21.也想靠潛上位
既然聘了潘躍為助理,郁萱自然是要對潘躍進行一番了解的。
她想過他可能家境不太好,或者失去雙親,一個人到麓城這座紙醉金迷的大城市打拚。卻唯獨沒有想過,他竟然是在福利院長大的。
「什麼時候進的福利院?」郁萱問。
潘躍眉目平淡,無悲無喜,「五歲。」
這麼小就被父母丟到福利院,他不是不讓人同情的。郁萱望著他,若有所思,忽然,像是想到什麼,她開口問:「你跟楚曼,認識?」
他表情微微一凝。
郁萱看在眼裡,笑了一下,意味深長地說道:「進了天恆,你跟她就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我不管你跟她有什麼糾葛,總之,進了天恆后你就是我的助理,我不允許你跟梁秋莎的藝人,有什麼感情牽扯。」
潘躍默了會兒,決定全盤托出,「她也是在福利院長大的,我從小就認識她。現在我與她也沒有什麼實質的關係。」
那個楚曼,是梁秋莎的藝人,梁秋莎很看好她,為她爭取了很多資源,現在她的話題度也蠻高,在天恆的女藝人當中,排名很靠前。
郁萱對她是有印象的,不僅是因為她可塑性強,還有她曾參選她手下的藝人。郁萱當時沒選她,是覺得這個女孩心機太重,有點急功近利,愛投機取巧。如今她人氣高超,不能與往日相比,在大眾面前維持著『知性優雅』『富有學識』的形象,這讓郁萱很難想象她竟是出身於福利院。
周三早上去公司的時候,便發現公司門口圍了很多記者。
郁萱讓潘躍停了車,打開車窗看看情況。
原來是楚曼被記者圍堵,他們持著話筒,扛著錄像機,爭先恐後地對她進行採訪。
梁秋莎和一樓的保安在旁邊阻攔著記者們的靠近。
「楚小姐,有爆料說你幼時家境困難,連大學都沒上過是嗎?」
「有網友甚至指出,你自小就被父母丟棄,被送至福利院,直到成年後就進入娛樂圈,請問這是否屬實?」
面對記者迫人的逼問,楚曼有條不紊,不慌不忙地回答,臉上溫婉的笑容從頭到尾都沒有卸下
「我很感謝大家對我的關注。但關於我的身世,我必須聲明一下,我是土生土長的霖市人,家中有兄弟姐妹,不是傳聞中出身福利院。」
梁秋莎將楚曼拉到後面,介面道:「還有,我們楚曼是正規大學畢業的,是國外某名校的高材生!」
記者追問:「是國外哪個名校?」
「楚小姐的家鄉是霖市的哪個鄉鎮?」
梁秋莎抬高下巴,「抱歉,為保護好家人的隱私,不給曼曼的母校招來麻煩,恕我們不可奉告!」
保安在邊上嚷嚷,「明星也是個普通人,大家就別再追問了,留給楚小姐一點私人空間好嗎?」
等那群人都被打發掉了,楚曼鬆了口氣,跟梁秋莎抱怨道:「一舉一動都要被這群狗仔盯著,啊呀,做明星真是件憋屈又苦累的差事呢!」
明明她挺虛榮的,享受著鎂光燈的追逐,那些人慕名而來的採訪。
梁秋莎看得明白,但也不點破。反倒欣慰地笑說:「紅了火了,肯定會苦些累些。有人來挖料採訪,也好過做個默默無聞,不被記者注意到的明星。」
楚曼矜貴一笑,正要附和幾句,不經意地轉頭,就發現綠化帶後面停了一輛銀色的寶馬車。
梁秋莎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收了。
瞧這派頭,她一眼就看出是那個死對頭來了。
郁萱是個行事乖張跋扈的主兒,身上穿的是名牌,手上開的是豪車。
在這個圈子裡,有錢和愛顯擺的人多的是,但絕沒有一個人,像郁萱這麼張揚,她的衣服她的包包她的代步工具,比當紅明顯來得更有派頭。
梁秋莎忽然就想起她剛剛說的話。也不知道這個討厭的女人來了多久了,那些話會不會被她聽去了,她要是聽到了,想必會狠狠地嘲笑自己。
然而郁萱並沒有說什麼,手上拿著一疊文件,摘掉臉上的墨鏡,就直接進公司,對梁秋莎和楚曼視而不見。
又被這女人無視了!梁秋莎氣得肝疼。
楚曼明顯是看到潘躍的,他開著郁萱的車進地下車庫了。
她突然有點忐忑不安,她在記者面前謊稱自己的幸福小康家庭還有高等學歷,潘躍他應該是……聽到了吧?
之後在電梯里相遇,她多少有點抬不起頭來。
***
娛樂圈裡的水比職場還要深,潘躍這樣的新人剛進公司,肯定會受到冷落,被他人排斥。
他也料定會被刁難,但沒想到麻煩來得這麼快。
此時他正在郁萱的辦公室拷貝資料,一道醇厚富有金屬質感的嗓音便傳了進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喂,你這沒背景沒學歷的傢伙,誰給你那個膽子來應聘助理?」
話音落地,那人從門外拐了進來。
他身形高大,目測近一米九的身高,身上衣服的顏色是純白色的,與他古銅色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
這個人叫蕭東城,潘躍了解到,他也是郁萱手下的藝人,目前的咖位僅比段寒稍遜一籌,但上升空間很大。
蕭東城直接坐在桌上,翹著二郎腿打量著他,語氣不懷好意,「你是不是主動求潛了?」
潘躍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蕭哥這口氣,莫非你以前也是靠潛上位?」
蕭東城頓時就被噎住了。
看他不太自然的反應,潘躍心裡明了,郁萱愛潛規則手下藝人的傳聞果然是真的。
這個蕭東城明明才出道兩年,卻在去年便人氣飆升,晉為最炙手可熱的國民偶像,那粉絲群簡直龐大得驚人。
潘躍一直關注著娛樂圈的動態,看著每一顆新星的升起,他心裡也會不衡,會不甘。
同是一樣的年紀,為什麼別人剛出道沒多久,就紅得讓人嫉妒?
今天他才知道,原來蕭東城也是靠潛上位。猶自思慮著,掩埋在心底深處的某個念頭,又復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