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奔途
張雲旗連忙一陣嘔吐,想吐出藥丸,卻怎麼也吐不出來,慢慢覺得全身無力,罵道:「你給我們吃了什麼毒藥?」
莫天雲道:「一種無法催運真力的葯,你們想藉機領悟心法催運真力衝散封穴,門都沒有。」
張雲旗大吃一驚,道:「你……」沒說完便停住,想道:「此人果真陰毒,那麼快就被他看穿了。」無奈望向鄧紫軒,見鄧紫軒依然是那麼的冷靜,心下又是一陣佩服,提起筆畫了起來。
鄧紫軒同樣如此,已覺全身無力,本來想按領悟了的心法奧義暗運真力,如今已是不可能了。在領悟第一套心法訣要中的前幾句后慢慢發現,這些訣要似乎與她練過的五層《九龍飛天訣》的心法有微妙的連續,不禁想道:「從來沒有聽師傅說過關於《九龍飛天訣》和《九龍飛天心法》的任何淵源,更沒有說過兩門心法有聯繫。但為何《九龍飛天心法》的內力催運路數與《九龍飛天訣》有幾分相似,只是更為高深更為玄乎。難道本門的《九龍飛天訣》是從《九龍飛天心法》中分離出來的一部分?」
莫天雲見鄧紫軒沉思許久也不寫字,坐到她對面,微笑道:「其實我並不介意你寫得慢些,因為我想我們以後會有更多的時間來慢慢的寫。」
鄧紫軒冷眼瞅了一眼莫天雲,提筆寫了起來,見莫天雲還在盯著自己看,將筆扔在桌上。盯向莫天雲,眼神之中裹滿了武功招式就像要與莫天雲展開一場眼神生死之戰一般。
莫天雲大笑起身,道:「九龍刀的主人個個都是俠氣凌然當仁不讓,果然如此。」回坐到了門口的凳子上。
鄧紫軒提起筆寫了起來,這一次不能再像此前那樣隨心亂寫。按照心法的訣要寫出來,不過要麼中間翻轉兩個字或者幾個字的順序,要麼將整句心法的次序換到其他句的位置去打亂次序,要麼就是將運練經脈偷換概念換成其它處的經脈,反正就是沒一句完完整整的正確的訣要。
畢竟她知道莫天雲太多陰險毒辣,若要真讓他得到了如此高深莫測的心法那可是滔天大錯。因而寧願冒險虛弄,也不會讓他得逞。
張雲旗也是同樣的思慮,不過他這樣一張紙畫一個字本就沒有什麼順序可言。莫天雲還繼續讓他寫,自然是對這門心法很是看重,不願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不過張雲旗這樣慢慢的畫字能得到莫天雲的默許可是他領悟心法的大好機會,他邊畫著字邊繼續領悟「雲龍一折」的心法奧義。雖然他已經覺得這一套心法已經領悟得差不多了,但畢竟沒有試煉過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完全領悟透徹。
就這樣一直畫到了第二天天亮,這過程中他已經試圖領悟起「雲龍一折」後面的一套心法「雲龍二折」。雖然能領悟「雲龍二折」的表面含義,卻始終無法領悟深層的奧義。心下奇異,想道:「是我心太急沒有完全領悟『雲龍一折』的心法就去領悟『雲龍二折』以致無法領悟,還是因為我沒有真正運力完全練會『雲龍一折』而無法領悟後面的心法訣要?」
莫天雲走過來收取他畫好的紙望了望,神情之中除了憤怒之外就是殺氣,眼神之中似乎再也看不到了那一絲對張雲旗還抱有的希望。顯然他不可能再會指望一個畫了一晚上才畫出二三十個字的人會能為他默寫完如此宏偉的心法來,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那股怒焰,將紙張收入懷中。
他轉身走到鄧紫軒身旁,拿起鄧紫軒寫好的三張密密麻麻的心法訣要隨意望了一會,嘴角喜意自起。顯然鄧紫軒用顛倒次序或偷換概念的方法更有用,畢竟莫天雲也沒有見過門心法的訣要,一時半伙自然也不可能從次序和偷換運脈穴位的錯誤之中發現什麼端倪。
莫天雲走至房門口,道:「如果不希望被我踢下樓的話,最好自己跟這我走!」
三人出了客棧上了一輛早已準備好的大馬車,馬車上同樣備好了兩張書桌,兩套筆墨紙硯。
莫天雲坐到兩人身旁拉著長長的馬繩駕車前行,道:「開始吧!」
這輛馬車沒有門帘,馬車大門敞開,長長的馬繩從馬車外直接申入馬車中。莫天雲坐在馬車之中便可握著馬繩趕馬駕車。看似簡單的設計,卻是用心良苦。這樣一來,莫天雲即可駕車前行,也可以看住張雲旗兩人,一舉兩得。
張雲旗見莫天雲親自架馬車,自然就無法找到可能逃走的機會。腦子一動便出一計,大聲打了個哈欠靠在馬車上假裝睡覺,這樣閉目領悟心法效果極佳。
鄧紫軒也沒有默寫心法,靜靜盤坐在筆墨桌前輕閉雙目領悟心法。
馬車出了城門,莫天雲坐到鄧紫軒身旁,微笑道:「這小子除了油頭滑嘴之外一無所有,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張雲旗一怔,一股熱血沖至腦頂震得一陣頭昏眼花,卻又有一隻冰寒的梅花劍閃電般刺入心頭,一陣膽戰心驚的刺裂過後卻是滿腹的期待。雖然他此時滿腹仇怨的內心深處根本沒有什麼空隙之地來容納兒女私情,但滿腹的仇苦依然沒能完全壓制住他內心深處對鄧紫軒的那股熱血和激動。不過為了不讓莫天雲發現自己是在假裝睡覺,忍住了內心的激動,靜靜等待著鄧紫軒的回答。
鄧紫軒的神情看不出有任何的變化,仍然一動不動地盤坐著,就像根本沒有聽到莫天雲問話一樣。
莫天雲哈哈大笑道:「我相信如此傾世佳人也不可能看得上這麼個廢物!」
張雲旗心頭一怔,又是一陣悲涼和仇怨四起,暗罵道:「誰是廢物還不一定,這句話我會還給你的,等著瞧!」
鄧紫軒冰冷一句道:「自古賢者留其名,文章道德是其輝。誰主沉浮天自定,光明飛兮夜自散。」
顯然在鄧紫軒心裡,並不認為張雲旗是個廢物。她不認為武功高低是評定英雄賢能的標準,只有文章道德流芳百世之人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英雄賢能。
一是在罵莫天雲武功雖高,道德卻很低下,更不算得是英雄豪傑。也是再提醒張雲旗,不能為了心中的仇怨一心追求高深莫測的武功而忘了自身道德修養,淪為與如莫天雲一般令人不齒的小人。
張雲旗自然能領悟鄧紫軒之深意,想道:「紫軒年紀雖小,懂的道理卻極深。我該多學習些道理,多領悟些道德真諦。不能讓仇怨迷失了心智,我要武功武德皆俢,方能成為真正的英雄豪傑。」
莫天雲如何不懂鄧紫軒的話意,臉色暗淡下來,一股怒焰升起,冷冷道:「沒有高深的武功,根本沒有資格論英雄。」一圈掌力已脫手催向張雲旗去。
張雲旗中掌力翻到車板上,故作懶懶之態爬起身來,罵道:「你有完沒完?」
莫天雲將馬繩扔給張雲旗,道:「別的本事沒有,總該會趕馬車吧?」
張雲旗接過馬繩,哼了一聲,坐到馬車門口,望著不斷延伸的小道,暗喜道:「你終於還是上當了!」他趕馬車,便可掌控馬車去向,只要發現什麼可以脫身的時機便可設計逃脫。
莫天雲拿起毛筆遞給鄧紫軒道:「開始吧。」
鄧紫軒無奈只得接過毛筆寫了起來。馬車之中搖搖晃晃,寫字不穩,她將就著也把字寫的歪歪倒倒。
莫天雲見她雖寫得歪倒不齊,起碼還能看得清也沒在意,從懷中拿出她先前寫好的那三張紙研究了起來。
張雲旗一路趕馬車,想尋找一個巧妙之處設計帶鄧紫軒逃走。可一路走來,馬路旁除了茂密的樹林之外皆是平地,更無一處能設計出什麼好辦法之處。同時他也在不停地領悟著「雲龍二折」的心法訣要,因為他知道武德固然很重要但在如此亂世之中必須先能練就一身高深莫測的武功,方能談論道德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