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衝擊武師
自從得了五聖訣，秦楚整日躲在房裡，瘋狂地修鍊，這段時間裡，五行玄氣的融合雖讓秦楚吃盡了苦頭，卻也煅就了秦楚越發堅韌的性格。
此刻，秦楚正盤坐於床上，身體周圍圍繞著一層朦朧的玄氣，灰茫茫的一片，氤氤氳氳，片刻，秦楚長長地吸了口氣，灰茫茫的玄氣瞬間被秦楚吸入體內。
秦楚緊擰劍眉，少頃額頭就布滿了密汗，凝聚成汗珠，沿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丹田，一道灰色的氣旋虛影正以緩慢地速度旋轉著，不斷地吸收著從神庭傳來的灰色玄氣，同時，一股股濃郁的灰色玄氣飛快地從秦楚的四肢百骸湧入神庭。
一炷香之後，秦楚豁然睜開雙眼，精光一閃而逝，積蓄了許久的混沌玄氣，是時候衝擊了！
一瞬間，秦楚將在阻礙在神庭與丹田之間的意識全部撤去，神庭內的混沌玄氣頓時如同開了閥的江水一般，轟地往丹田涌去。氣旋虛影在一瞬間旋轉了起來，灰芒忽明忽暗，猛地脹大了一倍，彷彿要突破丹田的束縛一般。
「喝啊！」
秦楚暴喝一聲，猛地將心神沉住，緊咬牙關，全力地壓縮氣旋。突破武師的難，並不僅僅只是凝聚氣旋虛影，凝實氣旋更難，氣旋是一個武者凝聚了不知多少年的力量，其玄氣的數量更是磅礴不已，衝擊武師的時候，氣旋一旦失控，龐大的玄氣就失去了束縛，變得暴躁不堪，不少人就是在這一關失去了性命。
秦楚當然知道衝擊武師的危險性，此次衝擊武師，是他慎之又慎之後的決定，但他卻還是忽略了一個問題——混沌玄氣乃是天地中五種玄氣所融合而成，比任何一種玄氣都要強大，卻比任何一種玄氣都暴躁百倍！
「啊！」
果然，僅僅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丹田內的氣旋就漸漸趨向失控，不斷地將神庭送來的玄氣吸收進去，虛影非但沒有凝實，更是不斷地擴大，似乎誓要將秦楚的丹田撐破一般。
「堅持住！秦楚，多少次生死一線都挺了過來，難道還要在這輸一次么！」
在丹田一陣陣刺痛與脹裂感傳入意識，秦楚卻堅強地咬著牙，誓死不放開最後一道防線，不斷地試圖用虛弱地意識去控制氣旋，只可惜混沌玄氣暴烈不堪，秦楚的意識一進入丹田就被分裂成無數的碎片。
只是短短的一刻鐘，秦楚的氣息就變得虛弱不已，就似乎將要消散一般，體內已經被氣旋肆虐地滿目蒼夷，丹田更是瀕臨崩潰，痛感幾乎無處不在，就連虛弱地呼吸都牽扯到全身的筋脈，縱是如此，秦楚卻拚命地睜著一雙虎目，眼神中是深深的不甘、不屈。
「呼……」
一聲細微的聲音傳來，只見秦楚右手的無名指上一股黑色光芒升騰了起來，只是片刻，一道虛影出現在了秦楚的面前——這赫然是一個仙風道骨、鬚髮皆白的老者。
「好一股不屈的意志。只可惜混沌玄氣實在太難以掌控了，若有丹藥輔助，會順利許多。」
老者看著秦楚那爬滿血絲的瞳孔，忍不住讚歎一句，伸手一揮，一道黑色光芒瞬間將秦楚包裹了起來。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僅是片刻就將自己禁錮了起來，就連體內暴躁的混沌玄氣都被停滯了下來，秦楚只感到這股力量滲入丹田，一下子就將氣旋打散，方才暴烈不堪的混沌玄氣瞬間消散在秦楚的體內，只剩下那道氣旋虛影似乎失去了所有力量一般，萎靡地落在丹田之內。
只見老者袖子一揮，禁錮著秦楚的力量便消散了。
秦楚的氣息虛弱不已，疲憊襲遍全身，無力地癱倒在床上，眼神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那道虛影。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深吸了幾口氣，秦楚才緩了過來，感激道。
「無妨。」老者和善地笑了笑，低頭沉思一會兒，又看向了窗外天空，片刻才問道：「今夕是何年？」
秦楚一愣，連忙答道：「天武歷一萬三百年。」
「天武歷？」老者面露疑惑，搖頭嘆道：「不曉得，不曉得，看來是我沉睡太久了……」
「五聖體乃天地之間第一聖體，其潛質尤在天道之體之上，修到大成，彈指間可覆滅億萬生靈，只是其修鍊起來不僅每個境界都需要巨量的玄氣，更要無數靈丹妙藥輔助……五聖體註定只是曇花一現啊……」
老者面露追憶之色，似乎想起了什麼，搖了搖頭，嘆氣道。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修鍊之途，本就是奪天地之造化，逆天改命，我既生五聖之體，便該逆流直上，百撓不折，不遺餘力地去追索。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秦楚強行支撐起了身體，眼神中透過一絲堅定。
老者豁然回頭，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秦楚。
一時間，秦楚似乎感到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了老者的眼前，整個人都被看穿了一般。
「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呵呵，你和他說了一樣的話，也罷，也罷。」老者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眼眸之中卻似乎閃過了一絲淚花。
「他？」秦楚一愣，脫口問道。
「一個老朋友罷了。」老者嘆了口氣，說道：「我在戒中不知沉睡多少年，如今五聖訣落入五聖體手中，乾坤戒也在你手中了，你我相逢也是緣分，我便送你一份禮。」
「一份禮？？」一聽這老者要送自己東西，秦楚頓時驚喜不已，通常這種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給出的東西絕對是好東西。
「一枚固元丹。混沌玄氣暴躁不堪，若有固元丹的輔助，成就武師基本沒問題了」老者呵呵一笑，豎起一根指頭。
「固元丹！！！」秦楚登時從床上跳了起來，面露狂喜，竟然在床上打起了滾來。
固元丹是一種一品高階丹藥，連長春堂一年也僅僅出售一次，卻每一枚價格都高大幾萬，其煉製材料、煉製手段更是複雜不已，固元丹不僅蘊含了磅礴的玄氣，更有鎮定氣旋的作用，這樣衝擊武師的時候，丹田內的氣旋便不再那麼暴烈，衝擊成功的幾率至少能夠提升八成。這樣的丹藥就是在木家、柳家和唐家也只有那些天資卓越的嫡系子孫才有機會服食。
「我去……一枚最低等的丹藥就能讓你高興成這樣……再說，又不是直接送你。」看秦楚高興成那樣，太沒出息了，老者不由鄙視了秦楚一番。
「不是直接送我？」秦楚猛地停了下來，疑惑道。
「廢話，你看我就這麼個靈魂體，從哪給你弄固元丹去！」老者呸了一口，才認真地說道：「煉製我幫你煉，材料得由你自己去找。」
「我擦！」秦楚腦袋頓時就聳拉了下拉，沒好氣地說道：「固元丹的材料少說也有十種，我就一個窮小子，上哪去弄那麼多一品靈草啊。還說送我一份禮呢。」
「咳咳……」老者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當年不知有多少人求上門來讓他幫忙煉製一顆丹藥他都懶得練，現在幫眼前這小子免費煉製一顆竟然還這麼墨跡，但是也沒辦法，誰讓這小子是五聖訣的傳人呢。
「固元丹的材料共有十種，其中七種在乾坤戒中有，但是另外三種得你自己去找了，我也沒辦法。」老者搖了搖頭，努力笑了笑。
秦楚看著飄在半空，此刻變得有些猥瑣的老頭，問道：「另外三種材料是什麼？」
「一品中階靈草血靈芝，一品低階靈草奪心草，一品低階靈草苦情花。」老者一口說出了三種靈草的名字。
「嗯，好，記下了。話說，我該怎麼稱呼前輩？」秦楚點了點頭，正要下床，卻忽的想起自己都還不知道老者的姓名，連忙問道。
「稱呼？」老者低頭，面露沉思之色，擰著白眉，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許久才嘆了口氣：「哎，太久太久沒人叫我了，我都忘了自己叫什麼了……你稱我姜老吧。」
「晚輩秦楚，見過姜老！」
秦楚恭恭敬敬地沖著姜老行了一禮。
「嗯，好好修行，你的路還很長。我有點累了，且回戒歇息。」姜老滿意的點了點頭，虛影頓時化作一道黑光往秦楚右手無名指涌去，片刻就消失在了房間之內。
「楚哥，在嗎？」
屋外傳來一聲輕喚，是秦柔來了。
「柔兒，我在。」
秦楚連忙走過去，將門打開，只見秦柔一襲白衣，俏生生的立在那裡，一年的時間，讓秦柔身子高了一些，成熟了幾分，連那令人垂涎不已的兩座聖女峰也日漸飽滿，挺拔，而憑藉秦柔的天資，也早在半年以前就突破到了通玄六段。
「楚哥，今天鎮子市日，聽說附近不少村子的商人都來了，陪柔兒逛街好嗎。」秦柔在秦楚面前，一如既往的溫順，上前挽住秦楚結實的手臂，將螓首靠在秦楚的懷裡。
面對秦柔，秦楚只有無奈地搖了搖頭，跟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