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玉石、古戰場
遠在天柱山脈內圍不知何處。
「姜老，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去看看，若真是天火，我們就發了！」秦楚忍不住心裡的驚喜，激動地喊著。
「發個屁！天火乃天地間第一火種，縱是比你的混沌玄氣都暴烈百倍不止，豈是那麼好收服的？我當年都是千驚萬險中才收服的虛空黑焰！」姜老大罵一聲，轉而看向那片天空。
天地間論其暴烈，天火當屬第一！天火集天地之精華，沒有十幾萬年根本不可能孕育出來，而其強大程度，就是連武宗強者都望塵莫及。更甚的是，十幾萬年乃至幾十萬年才出世的天火，雖然只是一團火焰，卻擁有了靈智，就更是讓人難以馴服了。
所以，收服天火，是一個及其危險的過程，一個不慎，就會落得魂飛魄散，被天火燒的連灰都不剩，姜老現在想起當年收服天火的九死一生，還是唏噓不已，一陣后怕。
「那我們該怎麼辦？」秦楚略帶不甘，卻也深知自己一個小小的武徒想要收服天火簡直是妄想，抑制下心裡的貪婪，問道。
「去將奪心草取來，繼續尋找苦情花，只要找到苦情花，我就可以幫你煉製固元丹了，儘早突破武師，提升實力是你眼下最需要做的，強者都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欲速則不達，腳踏實地才是修鍊根本。」
姜老望著已經恢復如常、萬里無雲的天空，語重心長地說道。
「嗯，秦楚明白了！」
秦楚點了點頭，他知道，只有腳踏實地做好眼前的事情，他才能夠一步一步在修鍊一途走得更長遠。
看著秦楚恢復清澈的眼眸，以及那抹深藏心底的堅韌，姜老欣慰地點了點頭。
……
……
轉眼，半個月的時間便過去了，算起來進入天柱山脈已經一個多月了。
小小的湖泊前，落著一塊巨大的青石，而青石之上，秦楚靜靜的盤坐在那裡，全身覆蓋著一層灰濛濛的玄氣，氣息內斂，一呼一吸很是平靜，沉穩。溫煦的陽光落在這個少年的臉龐，在那抹微微勾起的嘴角邊，映地那麼自信，微風帶著淡淡清香拂過髮絲，顯得煞是飛揚。
不遠處的大樹下，姜老那虛幻的身影漂浮在半空，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抬起眼皮看了看秦楚，感受到秦楚體內那越發收斂的氣息，不由滿意的笑了。
「呼……」
平穩地送出一口氣，秦楚慢慢睜開了雙眼，灰色玄氣很快地散去，露出秦楚有些黝黑的皮膚，彰顯著健壯的身軀。
自從得到奪心草以來，秦楚都記不得自己走了多少路了，乾糧早已吃完，好在秦楚找到了這個湖泊為水源，實力又大有精進，斬殺普通的一階獸尉已經沒什麼壓力了，就算是面對二階獸尉，雖然不一定能夠取勝，卻也不再只有逃跑的份了。這段時日，秦楚以這個湖泊為中心，每餐每頓都以蠻獸肉為食,羸弱的身體比以前健壯了不少，儘管涼風習習，卻仍然**著上身，渾身肌肉線條分明，揮動間，充滿了爆發性的力量。
「體內混沌玄氣幾乎要濃成液體了，卻還沒有找到苦情花。」秦楚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些時日，體內的混沌玄氣日發精鍊，卻一直被秦楚壓抑著，而苦情花卻一直沒有找到，別的一品低階靈草都收集了十多株了，還有各種獸卒獸丹更是多達十幾個，甚至連一階獸尉獸丹都有一顆了。
走到姜老邊上坐了下來，看著閉著眼一臉悠閑的姜老，說道：「姜老，苦情花不過是一品低階靈草，卻怎麼這麼難找？再這麼下去，時間可耗不起啊。今天再找不到，我就直接衝擊了。」
姜老抬起一隻眼皮，斜了秦楚一眼，道：「直接衝擊？混沌玄氣的暴烈你已經體會過了，現在你體內的混沌玄氣那麼精純，強大更甚以往，你要是敢衝擊，儘管試試。」
聽到姜老的話，秦楚臉都聳拉了下來，說道：「哎，那還是找苦情花吧……希望今天能找到。」
「其實苦情花很好找……」看到秦楚一臉失望的樣子，姜老知道秦楚心裡著急母親，搖了搖頭，說道。
「很好找？」秦楚一愣，疑惑地問道。
「苦情花性溫和，一般在陽光之下生長，這沒錯，但苦情花還有一個特性，就是生長在水中。」姜老老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笑呵呵地說著，目光望向了湖泊。
秦楚心裡立刻就明白了，轉頭看向了湖泊處：「莫非這湖泊之內有苦情花？」
「沒錯。」姜老點了點頭。
「我靠！你怎麼不早說，明知道我時間不多！」秦楚不由有些氣憤，埋怨了句。
姜老笑呵呵地說道：「老夫這都是為了你啊……半個月前，你體內玄氣雖然精純，但也絕沒有此刻濃稠。武者一途，要把基礎打紮實，底子越好，未來走得越長，此刻還只是武徒的你就擁有了獵殺一階獸尉的實力，若是突破到凝璇境，面對尋常一二段武師就顯得輕鬆自如了，就算是遇到三段武師，也不見得任人宰割。」
聽完姜老的一番話，秦楚不由低下了頭。他明白，底子打得越紮實，未來的路就走得越遠，如果不是姜老故意如此，他恐怕早就等不及地衝擊武師了……
「姜老，謝謝。」
秦楚抬起頭，心中感動，沖著姜老低低地說了聲。
「臭小子，趕緊給我去取苦情花，不該浪費的時間別給我浪費。」姜老說了一句秦楚，閉著眼，又一臉安詳地曬太陽了。
轉身，秦楚往湖泊走去，轉了幾圈，細細打量一番，只見湖泊水色清新，微微波紋，水草揉碎其間，幾陣魚群四處遊盪著，比姜老還悠閑幾分。
「這湖泊與外界隔絕，本該是一潭死水，卻沒想到如此清澈。」秦楚嘀咕一聲，飛快的將身上的衣服褪去，穿著一件大褲衩，「撲通」一聲躍入了水中。
一進入水中，秦楚只感覺體內玄氣微微一滯，心神移動，將玄氣運行起來，飛快覆蓋在了瞳孔上，只見模糊的視線飛快清晰了起來，四周的景物一一映入眼中。
四處遊盪一番，只見遠處，一朵淡紫色的花朵生在那裡，點綴在眾多水草之中，因為水波而微微搖動，那赫然就是苦情花！
秦楚心中一喜，迫不及待地將苦情花抓在手裡，溫暖的感覺渾然不如湖水那般清涼。
苦情花是水生靈草，比陸地上的靈草脆弱許多，秦楚輕柔地將苦情花根部附近的淤泥刨開，直到苦情花根部完全脫離淤泥，才將苦情花取出。
苦情花到手，秦楚迫不及待地就要轉身。
「嗯？那是？」
這時，秦楚眼角餘光一瞥，只見方才被挖開的土壤深處，一道淡淡的藍光閃過。
「莫非又有什麼好東西？」秦楚心下想著，立刻遊了回去，將苦情花塞在了褲襠里，伸手把淤泥刨開。
不一會兒功夫，一陣藍光耀眼地亮起，接著飛快消散，露出來的是一塊晶瑩的牌匾，足足有兩隻手掌那麼大，一個大大的古字刻在其上。
古字比劃繁多，生澀難懂，一勾一畫都鏗鏘有力，一股磅礴的氣勢恆然而生，秦楚看了半天沒能明白其意。
盯著這個古字，秦楚莫名其妙地似乎看到一個廝殺的戰場，成千上萬的甲士碰撞著，廝殺著，戰馬嘶鳴，萬馬奔騰，烽煙四起，耳邊響起的，是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低沉有力的擂鼓……這儼然是一個古戰場！
許久，秦楚才漸漸回過神來，只感覺後背涼颼颼地，比湖水還冷了幾分，心臟跳動飛快，體內玄氣也飛快的運轉著。
秦楚連忙穩住心神，漂浮在水中，盤坐了起來，五聖訣運轉一番，才恢復平靜。
能影響到人的心神，這塊玉石絕不簡單！這是此刻秦楚心中對玉石的映像。這塊玉石，或許也只有見多識廣的姜老才有能有一點知曉了。
將玉石握在手中，秦楚才往岸邊游去。
只是他卻沒有看見，原本嵌著玉石之處，被取走玉石之後，卻是一個烏黑烏黑的洞口，一股吸力從洞口傳出，四處的淤泥一陣翻騰，覆蓋了上去，淤泥緩緩沉了下來，湖底恢復如初。
……
上了岸，秦楚手裡拿著大大的玉石，跑到姜老邊上，說道：「姜老，苦情花已經找到了，還有，這玉石也是在湖底找到的，上面刻著古字，我不認識，但心裡感覺它絕非凡物。」
說完，秦楚將玉石遞到了姜老面前。
姜老懶洋洋地睜開了眼睛，揉了揉，才伸手接過玉石，目光投向古字。
頓時，姜老的眼睛猛然睜大，臉色有些震驚，說道：「坎！這字念作坎！乃是我那個時代的文字！」
「這個玉石此刻還散發著淡淡的靈魂力量和生機！莫非、莫非，這片大陸、這個時代還有月離皇朝的人活著！」姜老激動的說道，嘴唇都激動的抖了起來。
「小子，這玉石哪裡來的？」姜老表情變得嚴肅，看向了秦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