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深深的無力
「山河大印！那是山河大印！孔家絕學之一地級低階武技！」
「不，那只是山河大印殘式，地級武技非巔峰武師無法施展！」
「孔翔少爺雖然只是施展出了山河大印殘式，但卻蘊出毀滅性的力量，已經無限接近地級武技了！」
孔翔胸前雙手結印，強大的力量匯聚而成，周圍那些實力不足凝璇境第三段位的觀看人員都紛紛驚呼了起來。
「拼了！」秦楚眼中狠色一閃而過，在孔翔手印之中凝聚的力量的確帶著毀滅性的力量，如果被擊中在身上，完全可以將他拍成飛灰。
心中一橫，丹田內的氣旋旋轉了起來，混沌玄氣狂涌而出，盡數湧入黑刀，光芒湛湛，烏光咆哮，黯淡的刀面瞬間光暈流轉，隱約間令人驚悸的力量凝聚出來。
「山河大印！」
「狂風刀！」
兩聲清嘯幾乎同時響起，緊接著兩道強橫無比的力量轟撞在了一起，沒有爆炸聲，沒有波瀾，一切都很平靜，但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只見半空之中，烏芒與紅芒相撞，忽然間一個巨大的黑洞浮現出來，如同洪荒巨獸忽然蘇醒，張開血盆大口，將兩團力量吞了進去……
一切發生的無聲無息，只是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黑洞之中閃爍著的無盡罡風！方才那兩股力量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被吸入其中連個屁都沒有放出來就消失殆盡！
黑洞吞下兩股力量只是瞬間就消失了，空氣恢復如初，一切風輕雲淡，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秦楚瞪著大眼，心臟跳動的速度幾乎到了嗓子眼了，手微微顫抖，汗水直流。他驚住了，他心底忽然萌生出恐懼的念頭，就在那個黑洞出現的瞬間，他莫名的感覺到黑洞之中竟然隱約傳來那日在暗河彼岸那種神秘魔力！
「那是……虛空！孔翔少爺的山河大印竟然震開了虛空！但是不可能啊，就連武王強者都很難擊裂虛空，這不符合常理！」
「虛空？！！」
幾乎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都來自方城，見多識廣，深知虛空的可怕。
「鏗！」
沉悶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回過神來。
黑刀從手中落入地皮，深深地刺入堅硬的岩石。秦楚一個踉蹌，扶住黑刀才堪堪站著沒有倒下。
方才一擊，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玄氣，此刻丹田氣旋乾枯，一個個細胞都乾癟了下來，讓他完全沒有一絲力量，疲憊到了極點。
對面，孔翔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滿臉的疲憊，顯然也耗費了很大的力量，但卻沒有倒下，深深吸了幾口氣，不由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小小一段武師，不自量力！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
說著，孔翔一步一步地往秦楚走去，手中光芒升騰，雖然淡了許多，卻仍然附帶著強橫的力量。
冥風狼雖然發現了此刻的狀況，卻無法脫身過來，那紅就如同禁制一般，左沖右撞都無法突破。不多時，已經處於下風。
「凝璇境第三段位，果然強橫，我還是太弱……」秦楚臉色一暗，他身懷五聖體，混沌玄氣更是玄氣中的皇者，憑藉凝璇境第一段位的實力，就能夠斬殺二階獸尉，但此刻真正面對第三段位的強者的時候，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小小的一段武師，逼我使出了山河大印，黃泉下，足以自傲了。」孔翔冰冷的話語傳來，他來到了秦楚面前，居高臨下俯視著秦楚，表情恢復了先前的傲然，看著秦楚的眼神就如同在看死人。
深深的無力蔓延了整顆心，先前的狂風刀幾乎抽幹了秦楚所有的力量，此刻就連站立都吃力非常，更不用說繼續戰鬥了。他只有期盼著洞府中療傷的那位感應到了外面的情況。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孔翔堅硬的手掌狠狠的刮在秦楚的臉上。
秦楚連痛呼的力氣都沒有，如同斷線的風箏，倒在出去，整個人被孔翔強橫的力道抽飛。
孔翔沒有停手，身形一閃，追了上去，居高臨下的落了下來，膝蓋重重地往秦楚的胸口頂去。
「咔嚓！」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秦楚只感到胸口一悶，緊接著嘴角忍不住溢出了鮮血，痛楚瀰漫全身，疲憊瞬間襲來。
「敢挑釁我孔翔，是誰給你的自信！」孔翔面色猙獰，粗厚的大手掌開始狠狠地刮著秦楚的臉。
「啪啪啪……」
清脆的聲音不絕於耳，痛感一陣接著一陣，屈辱覆蓋了秦楚整顆心。
力量！他需要力量！在這個世界，永遠都是實力為尊！沒有力量，就是螻蟻，誰都可以踩死，誰都可以羞辱，誰都可以踐踏！
在這個世界，弱者永遠沒有尊嚴，永遠沒有人格！
唐高燈、唐澤強、柳如絮、唐天行……一張張面孔在秦楚的腦海中浮現，一個個臉上都噙著笑意，似乎在嘲諷著：「賤民，永遠都是賤民，廢物，永遠都是廢物！永遠都別想站起來！」
「孔翔！住手！別出人命了！」這時候，一旁一直都沒說話的子夕終於開口了，嬌嫩的臉蛋上帶著一絲同情。
「人命？」孔翔一愣，一把將秦楚揪了起來，看向子夕，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種土鱉算人么？我孔翔翻手就能弄死！一巴掌就能抽死！哈哈……我孔翔偏要殺他，誰敢攔我！」
說著，孔翔狂妄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從其話語中，能夠聽出就算在方城，他也是橫行霸道無人敢言的人物！
「小子，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死的！下輩子做人聰明點，不是什麼人你都招惹的起的。」孔翔眼神中儘是自得，傲慢，彷彿一出生就比別人高貴萬分一般。
秦楚被孔翔拎著領口，臉上與胸口血跡斑斑，不斷地有鮮血流出來，表情因為痛楚扭曲到了極點，胸口塌陷變形，悶悶的，連呼吸牽動肌肉都疼痛難耐。
他感覺自己就想要死了一樣，無力到極點，四肢都彷彿不是自己的一樣，再也沒有半分力量提起。
「我不能死……不能死……」秦楚努力保持著意識清醒，努力睜開眼睛，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肩上還有很多責任，他不能死！
「你不是很橫嗎！你不是要討教我孔翔的高招嗎！你倒是說說啊，誰給你的自信！」
孔翔抬手一巴掌甩在了秦楚血紅的臉龐上，表情得意萬分，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很殘忍。
「打我呀！來啊，你倒是橫給我看啊！」
「啪啪……」
「砰！」
孔翔一拳一拳，不斷的砸在秦楚的臉上，頭上，猙獰到了極致。
最後，孔翔掐住秦楚的脖子，提起，轉身，掃視著在場眾人，嘲諷道：「看到沒有，這就是死狗，這就是賤民！賤民，永遠都只能是賤民。呵呵，他算什麼東西？敢對我孔滕叫囂？不過是一個山溝溝里的窮孩子罷了，哈哈哈！」
秦楚一張俊俏清秀的臉被孔翔打得扭曲，身上不知多少處骨頭被打裂了，胸口更是鮮血汩汩，讓人看了觸目驚心，氣息虛弱到了極點，卻始終憋著一口氣，沒有鬆掉。
周圍的人看著這樣的情況，都紛紛倒吸一口冷氣，他們也不過是少年，雖然獵殺蠻獸的事情參加過不少，但如此血腥的蹂躪卻從未見過。
「孔翔，放了他吧，你過分了。」子夕話語微冷，臉色有些難看，看著孔翔，心中深處了一絲厭惡。
「放了他？我過分了？噗……笑話，哈哈，天大的笑話！一個賤民膽敢忤逆我？要怪就怪自己沒長眼吧！」孔翔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他絲毫沒有發現子夕對他厭惡的心裡，而是自顧自的耍著威風，彷彿希望在子夕的心目中刻下一個「牛逼」的形象。
「孔兄，放了吧，都這麼半死了，丟在這也是死，你親自動手，髒了你的手啊。」一旁一個青年也開口相勸，同時沖著子夕微微點頭。顯然，這個青年也愛慕子夕，但比孔翔情商高多了。
「對，殺他髒了我的手！」孔翔笑了笑，卻沒有放開秦楚，而是看著半死不活的秦楚，說道：「呵呵，看我毀去他的丹田，卸去他的氣旋，就讓他死在這天柱山脈之內！」
孔翔大笑了起來，將秦楚拎了起來，手中光芒閃爍，玄氣凝聚出現，往秦楚的丹田洞穿而去。
無力，深深的無力，秦楚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此刻他體內的玄氣一無所有，更是接連受到重創，就連呼吸都困難無比。
他想要咆哮，他想要嘶吼，他歷經生死，得到五聖訣，眼前彷彿開啟了一道大門，他要鑄就一段傳奇，可是此刻卻被人擒著，任人宰割，如果毀去丹田，從此以後他就再也不能修行了！
秦柔、秦瀟瀟、木雪衣，他想要保護的人，他深愛的人……
「轟！」
忽然間，洞府之中盪出了一股強大無比的波動，同時，殺意衝天而起，幾乎淹沒了這一方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