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第224章 她還是愛他
梵沉握住席夢兒的手,將她緊緊的抱住,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不走了,我不走了。永永遠遠的陪在你身邊。夢兒,我受夠了,受夠了想念你的苦,受夠了憶起你痛苦的臉時的傷。我不要再練什麼洪荒決了,不練了。我要陪在你身邊,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我不能失去你,無法失去你。不管別人對你萬般好,你只能是我的。」
「我是你的,一直都是。」席夢兒緊緊的圈住梵沉的腰,再沒有思緒去憶起其它。
她還是愛他。
……
整個深夜,席夢兒都在聽梵沉敘述。
她心痛不已,一直到天明。
房裡被席夢兒施了一層結界罩住,誰也進不來。
陽光透窗而入,萬般美好。
梵沉用螺子黛給席夢兒描繪。席夢兒眉角眼梢全是笑。他為她梳裝,為她插珠花,濃情蜜意。
他擁著她,窩在躺椅上,時光靜好。
席夢兒說:「你先回魔界去看一下,然後我們去救你母親。」
「恩。」梵沉說,「洪荒決我已經練至第八成,很快就會練滿十成,我就能打敗弘君了。」
「我會幫你,梵沉。」席夢兒吻了他一下。
「救了我母親之後,我們就遠走高飛。遠離這世間的紛紛擾擾。」
「是,天涯海角永相隨。」席夢兒甜蜜的笑著。
梵沉吻了一下席夢兒離開。
席夢兒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笑容一下子從臉上消失。
她始終愛著他,深深的愛著他,從不曾忘記。
……
席夢兒與梵沉前往弘君的住處弘寐居。她對瓜老說,她去京城遊玩。
因為梵沉的洪荒決還有兩成沒有練成,所以並沒有開時空之門去弘寐居。只白天趕路,夜晚練功。
而席夢兒的元嬰期也還差一成就練滿。
夜晚,住進了小客棧里,兩人打坐練功。
席夢兒的靈力補滿,她高興的睜開了眼睛,吁了一口氣。而梵沉仍在一旁打坐,淡淡的金光罩著他清逸的身子。
她挪動一下,與他面對面的坐下。她看他好看的眉毛,好看的眼瞼,像女子一樣長的睫毛,看他紅潤的唇。
能與自己深愛的人在一起,怎麼看也看不夠啊。
梵沉的眼臉忽然微微的動了動,忽的,睜開,滿眼妖紅。
正專註的望著他的席夢兒驚了一下,她的腦海下意識的湧進兩個字——暗眼。
修鍊之前,梵沉告訴她,無論她看到什麼,都不要驚訝。
但席夢兒仍是驚住了,那滿眼妖紅,讓她一陣陰寒。
「梵沉。」席夢兒試著喚了一聲。
梵沉這才動了動身子,神情忽然變得很難受,他從席夢兒的眼中讀出了擔憂,他痛楚的捂著胸口說:「我的眼睛又紅了是不是。」
「很快會好的。」席夢兒趕緊說。
梵沉沉沉的說:「我越來越難以控制暗性的複發。幾乎每次練功,都會入魔。我,我好難受,夢兒,我……」
梵沉越說越氣沉,他抓住了席夢兒的胳膊,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層慾望,且在不斷的增加。
席夢兒想起來,只有性才能解他的魔性。
於是,她拉著他的手按到她的胸上,微然的笑:「沒關係,我在這裡,梵沉,你不需要忍。我給你解魔。」
「不。」梵沉用最後的理智一下子推開席夢兒,「我不可以,我絕不,用你的身子給我做解藥。」
「我不想看到你痛苦。梵沉,你在介意什麼?我本就是你的。」
梵沉拒絕席夢兒的靠近,不再說話,只是搖頭。他手中驀的亮起一把光刀,捋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傷痕。
席夢兒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我可以用血解魔。」梵沉淡淡的笑,卻因雙眼妖紅,那笑顯得十分的陰霾。
像一個真正的惡魔不懷好意的笑。
席夢兒的心痛極了,她去阻止梵沉割自己的肉,他卻推開她,猛的一劃,鮮血溢出,他趕緊用嘴對上去吮吸。
席夢兒滿眼淚光,無奈的看著他吞咽自己的鮮血,但他眼中的妖紅卻一點點退去。
眸子再度變得清明,變得溫情脈脈。
可席夢兒的心,卻已碎了。她爬過去,抓起梵沉的手臂,看不下去那滿目的傷痕,卻也不得不看下去。
「我,不許你,再練洪荒決,不許。」席夢兒堅聲說,「我不許你這麼傷害你自己。」
「我不能不練,夢兒。」梵沉無奈的說,「可以用它打敗弘君。」
「弘君的話,你也聽得?」席夢兒正色的說,「如果你再划傷你自己,那麼我也傷害我自己。你劃一刀,我便划十刀。」
「夢兒。」梵沉將席夢兒擁在懷裡,幾許痛楚。
「我已快要達到元嬰期,我們一定可以打敗弘君救出你母親的。」席夢兒捧起梵沉的臉,心疼的說,「我愛你,梵沉。你那麼輕輕一劃,也是在我心上重重一劃。如果,你愛我,就答應我,不要再練這種妖法了。就算你練成了它,你這個人也廢了。你就徹底墮落了。梵沉,我要現在的你,我不要一個暗黑魔王。」
梵沉臉上露出溫暖的笑,輕輕的撫摸席夢兒的臉:「好。」
……
再次來到弘寐居。
席夢兒是第一次來,她好奇的打量這這個仙境,卻沒有輕鬆美好的心情。
河流清清的圍繞著弘寐居。
推開宮殿厚重的門,大殿內空無一人。他們已進殿許久,都沒有見到弘君出現。
推開那偏殿的門,那面占卜球依舊神秘的放在邊上。
梵沉長袖一揮,占卜球上出現流月正備受煎熬的情景。此時,她四周是一片雪寒,她正冷得瑟瑟發抖,卻不得不咬牙忍受。
「娘。」梵沉痛楚的呼喚了一聲。
席夢兒趕緊扶住他,給他溫暖。
梵沉無比堅定的說:「娘,我來救你了。」
「你練滿洪荒決了嗎?」身後,傳來碧月冷沉沉的聲音,帶著幾分譏諭。
兩人回過頭去,碧月正緩緩的走進來。
蒼老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永遠那麼冷漠。
「你無法阻止我救她,除非你殺了我。」梵沉將席夢兒擋在身後,自己挺直了身子,面對弘君的逼近,他的傲氣和威嚴,不可自制的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