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水芙蓉
噪雜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人們不約而同的屏住呼吸等待著水下的情況,這段江水情況比較複雜,水面下有暗流涌動,所以船上的工作人員才不敢下水,他們並不看好石莫的這次救援行動,但是仍然有所期待,岸上的宋雨彤捂著嘴的手已經從一隻變成了兩隻。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著結果。
「30秒……50秒……1分鐘……」
船上傳來的工作人員的嘆息聲帶著惋惜,在他們看來,不僅僅是那個女孩,就連救人的青年很可能再也上不來了。
中年婦女緊緊的看著見面,眼中的淚水涌動,老人則在一邊照看著剛剛救上來的孩子,不時焦急的扭過頭來觀望。
「1分30秒……1分40秒……2分鐘……」
船上的大部分人已經開始搖著頭,心情複雜。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內,兩條年輕的生命……
宋雨彤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已經提在嗓子眼,內心空落落的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剛剛還和自己談笑風生的人,轉眼間就……,自己可怎麼向林蘇交代呢。
時間已經過去了2分多鐘,水面上仍然是悄無聲息,中年婦女的哭泣聲不在壓抑,漸漸變得響亮,宋雨彤大腦已經一片空白。
「嘩啦……噗……」突然的響聲傳來,打破了此刻的壓抑,人群頓時歡呼起來,只見石莫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右手臂夾著一個歲左右的姑娘,姑娘面貌清秀,如出水芙蓉,身著t恤和牛仔褲,只可惜聲息全無,讓人摸不透她的情況,船上的人們手忙腳亂的將繩子拋了下來。
宋雨彤徹底的鬆了一口氣,臉色有些複雜。她從地上撿起石莫的西服,拿起護欄上的白色襯衣,不知道為什麼,她低下頭去莫名其妙的就嗅了一下,一股男性的氣息襲來,讓她有些迷離。江邊的清風讓她稍微清醒了些,她快速的走向汽車的駕駛位,開車駛向遊船港口,那艘船已經開始回航了。
遊船的甲板上,周圍的人群緊密的圍了一圈,看著躺在甲板上的女孩,她雙眼緊閉著,看不出有絲毫的生氣,石莫蹲在她的旁邊,皺著眉頭摸了一下她的脈搏,脈搏很微弱但是仍然跳動。他迅速的單膝跪地,將女孩呈俯卧的姿勢,柔軟的腹部擠壓在他的膝蓋位置,雙手輕輕的按壓女孩的背部。
女孩劇烈的嘔了一下,然後有江水摻雜著雜物從她的嘴裡流了出來,人群頓時鬆了一口氣,過了一會,石莫將女孩子仰卧放在地上,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臉部,女孩子雖然胸口起伏,但是仍然雙目緊閉。石莫有些奇怪,按說她應該醒過來了,心跳沒有停止,江水又被他排出體外,沒理由啊,石莫鬱悶的想,正待他低下頭,準備捨身用人工呼吸**救人的時候,距離他僅僅只有幾毫米之外的女孩睜開了雙眼。
「啊——」女孩尖叫起來,聲音微弱,沒有力氣,但是還是展現出了遇到色狼時候的情景。石莫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的站起來。
「尼瑪啊,我去,就不能等哥施救完再醒來嗎?可惜了。」看著女孩飽滿的雙唇,石莫剛剛有些興奮的心一下子變得失落起來,無比鬱悶。
「快看,醒啦,醒啦。」
「吆喝,還真是,這年輕人,真了不起,這可是兩條人命啊。」
「小閨女還挺漂亮,幸好遇到貴人。」
「小夥子,好樣的。」周圍響起了一陣陣的歡呼鼓掌聲。
林海兒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一張黑乎乎的大臉幾乎貼在自己的臉上,是以發出了微弱的尖叫,其實她早就醒了,可是她又不願意這麼快就醒,因為在水下的時候……,想到這裡,她漂亮的圓臉蛋就有些發燙。偷偷的向一邊望去,只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著的上身有兩條深深的疤痕,下面穿著一條濕透的黑色西褲,撓著頭,有些不適應的婉拒著爺爺和伯母的謝意。俊朗的笑容展現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若得她本來就很虛弱的心臟快速的跳動起來。她只有假裝身體虛弱,再一次的閉上了眼睛。
遊船到達了港口,早已經接到電話的1急救車正準備上來救人,卻被一旁的一名軍人給攔截在外。軍人向急救車上的人員,指了指身後,只見一輛軍隊的戰地急救車停在了1的急救車後面。
另外幾個穿著軍裝的大漢,走上船,將虛弱的林海兒和小男孩抬走。旁邊的人暗暗咋舌,知道這家人的身份不凡。有些後悔剛剛沒有跳下去救人。渾然不覺自己沒有救人的力量。
老人徑直向石莫走過來,感激的說道:「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石莫笑道:「不都是做好事不留名嗎?咱也趕一回潮流。」
「年輕人,多餘的廢話,老頭子就不多說了,你就是我們家的恩人。我也不是矯情的人,既然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這張名片你一定要收下,以後在寧海有了困難就打這個電話,一定會有人幫你解決。」
他看石莫還想拒絕,手臂一揮制止了他的拒絕之詞。轉身離去,毫不拖泥帶水。中年婦女感激的向他點了點頭,隨之而去。
救護車呼嘯而去,直到這時,宋雨彤才有空隙拿著石莫的衣服走上前來,石莫**的頭髮上還低著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流下,有一種獨特的男子漢的魅力,她向石莫豎起了大拇指,把衣服遞給了他。
石莫苦笑的看著自己的褲子,現在穿上上衣也沒有什麼用了。他拿著西服胡亂的擦了一下頭髮,只穿了白色襯衣。
「彤姐,換下的衣服放在公司了,這裡離我住的酒店不遠,我回去換下衣服,不能送您了。您自己可以開車嗎?」石莫有些為難的說道,畢竟再怎麼說,他現在還在上班。
彤姐微笑的擺了擺手:「我送你回去,趕緊把衣服換了,現在幸好快入夏了,如果是在冬季,夠你受的,上車。」
「彤姐,不必了吧,我自己做出租回去就好了,這一身水……」
宋雨彤俏臉一沉:「上不上車?」
一個弱弱的聲音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