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柳慕白的條件
發現自己沒有猜錯，凌清又繼續說道：「既然你此行的目的是前往京都，那你也應該這塊地域離京都相距甚遠，單憑你茫茫然漫無目的地走，恐怕等你到達京都，試煉大會早就已經開始了，那你如何能夠參加呢？」
聽到這裡，柳慕白微微一側目，轉頭問道：「你想說什麼？」
見到柳慕白有所反應，凌清站起身子，指著自己身後一塊由不知名獸皮做成的行軍地圖說道：「地圖，如果你加入我東林商會，擔任我東林商會的隨隊護衛。我向你保證，只要到了赤楓城，我就將從赤楓城到京都的地圖給你，並且還給你準備一路的盤纏。」
柳慕白偏著頭盯著桌面，食指輕輕地在桌面上來回敲擊，陷入思考之中。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充滿誘惑的條件，柳慕白的目的地是京都，但此時的他卻連京都在什麼位置都不清楚，如果能有一副地圖，他也不至於這麼茫然不知所措。
見到柳慕白還在猶豫，凌清擺起兩隻手指，再次說道：「而且擔任我東林商會還有兩個好處。」
噠！一聲重音從桌面上響起，柳慕白停住搖動的手指，看著凌清眉頭一挑，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第一個好處，擔任我東林商會的護衛，你就是我東林商會的一員，衣食住行可以等到保證。你總不會希望一路餓著肚子到赤楓城吧！再退一步講，你就算可以一路餓著，那個小妹妹可以么？」
柳慕白點了點頭，想起之前在餐桌上，糖糖吃著東西時臉上露出的滿足感，雖然糖糖跟他並無關係，但是在找到他父母之前，他覺得自己有義務照顧好她。
「還有一個。」柳慕白點了點頭，表示這個理由很充分。
「今天在營地里發生的事情，想來你也應該看得出，我們這一整支隊伍，已經陷入了極大的危險，而你也已經處在極大的危險之中。今日那伙馬賊的襲營就是一個信號，殺陣已經開始。」
「而你幾天碰到那個帶面具的男子，便得這伙馬賊的頭領之一。你也應該清楚，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吸靈境』五層，而你破壞了他的好事，就已經上了他的黑名單，也就是說，你已經成為了他的必殺對象。」
「那這麼說，我今日強行做出頭鳥，就是一個極蠢的錯誤，不但被你們的人當姦細圍殺，還上了一個『吸靈境』五層修士的黑名單。」柳慕白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怒意，出現這種結果是他所料不及的。
察覺到柳慕白身上的不悅，凌清連忙擺手說道：「我並沒有嘲笑你之意，相反我很感激你今日的行為，如果今日沒有你在，恐怕我東林商會的倉庫就被潛入的馬賊一把火燒個精光，造成極大的損失。」
「你是因東林商會之故才惹上這麼一個強勁的敵人，我也不會袖手旁觀。以現在的情形來說，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在未到達目的地之前，我們都是盟友，我可以幫助你。」
「你加入東林商會，我們可以一起面對強勁的敵人，在東林商會中，可比一個人在外面要安全得多。」
「你說的理由很充分，我好像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柳慕白聳了聳肩，然後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凌清問道：「為什麼要選我？東林商會護衛眾多，應該不缺人。」
「你聽說過馬賊殺陣嗎？」對於柳慕白的詢問，凌清沒有回答，反而反問了一句。
在腦海里思索片刻，柳慕白不經搖了搖頭，他的腦海里對此沒有半點相關的印象。但很快，腦海中一道閃光閃過，他想到了一個很壞的結果，抬頭問道：「你是說我們現在就處在馬賊殺陣中？」
凌清點了點頭，眼睛透過帳篷的大門看向遙遠的夜空，彷彿從那遙遠的星空中看到那到那遙遠的歷史。
「殺陣是一種陣法的統稱，一旦進入陣法就只有不死不休的結局，只有勝利的一方的才能離開。而馬賊殺陣就是由賊寇為了搶掠過場商隊或行進隊伍而擺下的陣勢，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據史書記載，列下這些殺陣的賊寇，至今為止還未失敗過。」
「而距今最近的一次馬賊殺陣發生在五十年前。五十年前，帝國西南邊境守軍在護送軍需物品前往西南邊境途中，突然遇到一夥不明勢力的賊寇列下殺陣，一支由兩千名軍中強者與五千民眾組成的隊伍，慘遭屠戮，無一生還。」
「現在，我們這支由帝國軍隊護送的漫長隊伍，也正處在這種不死不休的殺陣之中。而且，正如你所見，這一次殺陣中出現修行者的身影，根據多方線報，這次馬賊殺陣已經不單純是賊寇那麼簡單了。」
凌清的視線轉回到柳慕白的身上，看著他說道「如果非要我給你一個選你的理由，那就是因為你是一名修士，而且還是一名可以抵擋住『吸靈境』三層修士攻擊的修士。」
柳慕白聽完沉默不言，從凌清的講述中，他彷彿聽到五十年前在那場殺陣中，那些無辜民眾在絕望中的嘶喊，無助，凄涼，天與地融為一色的悲愴。
過了好一刻，回過神來的柳慕白對著凌清說道：「我可以暫時加入東林商會，但是我們只是同盟關係，我有我的自由，不會百分百聽候你們的調遣，比如說一些送死的命令。」說到這裡，柳慕白的語氣不由加重幾分。
「一旦東林商會有讓我不滿意的地方，我會選擇離開。」
聽到這些話，凌清笑了笑，說道：「好，我答應你，我們只是同盟關係，不會過分干涉你的自由。」
「並且到了赤楓城之後，你要把從赤楓城到京都的地圖給我。」見到凌清答話，柳慕白又再次補充說道。
「這本來就是我提出的條件，東林商會名聲在外，絕對不會食言，砸了自己的招牌。而且那名戴面具的男子如果對你出手，我絕不袖手旁觀。」
「成交。」
感覺雙方的目的已經達成，柳慕白站起身子，向凌清問道：「糖糖現在住在哪，我想去看看她。」
聽到柳慕白的詢問，凌清笑著說道：「她現在在我的帳篷里，先前我讓侍女帶她洗澡，現在應該已經好了。這段時間，她就跟我住一個帳篷，我讓侍女照顧她，你不要擔心。」
「多謝。」柳慕白不由地露出感激之色，說完便走出了帳篷，在護衛的帶領下，前往凌清的帳篷。
在柳慕白走出帳篷之後，一直在外面偷聽的肖康走進帳篷，一臉不悅地向凌清問道：「你為什麼要把他留在商會？」
「如今這種情勢，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更何況他還是一位修士。咱們不留下他，其他幾家勢力也會留住他，既然如此在那，咱們為何不壯大自己的實力呢？」
「可就算如此，他也只是一個『吸靈境』一層的修士，給他地圖就算了，為何還要答應他的條件？」肖康反問道。
「雖然僅是』吸靈境『一層，卻能夠抵擋得住你的攻擊，你覺得他會是一個普通的修士嗎？退一步講，即使只是一個一層的修士，那也比普通的護衛強上數倍。」
「而且從他談話到現在，我覺得他像一個謎團，絕對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我越來越看不透他，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凌清秀眉微皺，若有所思。
「另外我提醒你，現在是非常時期，你把你的小心眼都收起來，自古以來的馬賊殺陣還沒人活著走出去。」突然，凌清的話鋒又轉到肖康的身上。
見到凌清對一個陌生人露出了極大的興趣，肖康心中甚是不悅，在凌清說完之後，他一言不發，徑直離開了帳篷。
凌清的帳篷離議事帳篷並不遠，剛一走近，一道道香氣從香爐中散發到帳篷之外，女孩子的帳篷果然不同於其他人。
柳慕白站在帳篷門口，沒有掀開那道門帘直接走進去，他認為那樣做及其不禮貌，於是他隔著門帘輕聲喊道：「糖糖，我是慕白，你在嗎？」
柳慕白的話音剛落沒多久，帳篷的門帘猛地被掀開，一個黃衣小女孩笑吟吟地站在帳篷門口。
小女孩膚光勝雪，雙目猶如一泓清水，靈動地在柳慕白的臉上轉了轉。小女孩容貌可愛至極，粉雕玉琢的小臉，兩個還帶著水汽的小辮子微微翹起，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清靈的秀氣，一雙有些肉肉的小腳沒穿鞋就踩在地上。
糖糖站在門口，臉上的神色又驚又喜，但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只獃獃站在柳慕白的面前，沒有說話。
見到糖糖有些害羞的模樣，柳慕白蹲下來，用手輕輕掐了掐她粉嫩的笑小，說道：「你怎麼打扮得這麼好看呢？」
「是裡面那個大姐姐幫我打扮的，不是糖糖自己打扮的。」聽到柳慕白的話，糖糖靈動的大眼睛開心地眨了眨，小手朝帳篷里指著說道，沒有貪功。
說完之後，糖糖突然伸出手在柳慕白的臉上摸了摸，緊張地小聲地問道：「你疼不疼？我今天看見你流血了。」
看見糖糖臉上露出關切的神情，柳慕白不由地笑了起來，他右手握拳在自己的胸口上拍了拍，然後小聲地安慰道：「你看看，我好著呢！」
見到糖糖的小臉放鬆下來，柳慕白再次說道：「你這段時間晚上就跟大姐姐住在一起，你要好好聽話，不要惹姐姐生氣。」
聽到柳慕白的話語，糖糖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會的，糖糖會很乖的。」
見到柳慕白臉上露出了笑容，糖糖開心地返回帳篷中。
而柳慕白則在護衛的帶領下，回到東林商會為他準備好的帳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