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8章 能用打的就不嚇他

第0138章能用打的就不嚇他

能用打的就不嚇他，這是趙亮行事的風格，可有些人就是些賤骨頭，不嚇尿他，他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這山溝溝里誰做主。

終於，在趙亮的心理攻擊下，店老闆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將進貨時的聯繫人姓名，聯繫方式以及聯繫人的相貌特徵描述出來，趙亮正要找個懂素描的把聯繫人的畫像畫出來，那邊的老虎筆下已經生出了一個漢子。

「我去，看不出老虎你還有這手藝！」趙亮看著上面栩栩如生的漢子，頓時驚呆了，尤其是當渾身肌肉突起的老虎手拿小畫筆朝他咧嘴一樂時，人生觀快顛覆了。

看到畫像上面的人很眼熟，趙亮連忙交待了要好好照顧這些店老闆之後，飛似的奔往三號審訊營。

相較於前兩個審訊營，三號營安靜很多，趙亮一進去，就看到守在門口擺弄槍的一個小個子，看到他進來，小個子朝他行了個禮。

「你叫什麼名字？」看出小個子身手不凡，連飛鳥都盯著他手裡的槍，趙亮問道。

小個子身板挺得筆直，認真答道：「回隊長，他們都叫我貓頭鷹。」

「你是阻擊手？」趙亮看了眼他手裡的阻擊步槍，笑笑：「隊員們分工挺明確的，你能打多少碼？」

聽到趙亮的提問，飛鳥也豎起耳朵，頗有一番想跟貓頭鷹比比手感的意思。

貓頭鷹想了想，擺弄著阻擊步槍，然後笑聲答道：「按照槍支不同，我最高記錄是保持在兩千七百碼。」

聽到這個記錄，趙亮多少吃了一驚，世界上阻擊槍最遠記錄保持者所保留的距離也不過兩千七，還是在特別準備的前提下才打得出來，而貓頭鷹能打出這個射程，不得不說是個神槍手。

「我也能打兩千七。」飛鳥見趙亮面露異色，輕聲添了一句。

此話一出，貓頭鷹剛才黯淡的神光炯然不同，直勾勾地盯著飛鳥的手，一臉神往道：「想不到你也玩槍，那我們哪天暗地裡比比？」

飛鳥看了眼趙亮，顯然是在等他的答覆。

對於飛鳥的這個舉動，趙亮很滿意，身為他的人，不能說動手就動手，尤其是身為他手中的槍，必須他往哪開，這子彈往哪射。

「好，那哪天你們私下裡切磋切磋，我也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神槍手的厲害。」趙亮笑聲應了下來，兩人卻都沒猜出他口中所謂的神槍手到底是不是指的自己。

趙亮和兩人又磨嘰了幾句，過程中一直在觀察著默不作聲的副隊，副隊手裡正捧著一本海德格爾的《存在與時間》，一聲不發的看著書，彷彿趙亮剛才的舉動他絲毫未見。

「你喜歡看哲學書籍，這倒是個不錯的愛好。」趙亮湊上前去，掃了眼被綁在一起的那三個開始就跟蹤他們的人，見他們雖然未被問話，神色卻十分緊張，對於他們的心理狀態，還是比較滿意的。

當然，要是這個城府頗深，深藏不露的副隊再使出些手段讓他們招了供就更好了。

「哲學引人思考，我喜歡晚上的時候讀會兒書，所以把這裡弄得清靜了些，隊長，你不會介意吧？」副隊看向趙亮，眼神平靜，沒有以往的針鋒相對。

趙亮一呆，繼而哈哈笑道：「我又不是訓練官，你又不是在軍營里，況且就算有規矩，對特殊小隊也不叫規矩，對了，我記得我帶來的人里有個禿頭的中年人，據說是在你這兒，人呢？」

聽到趙亮提問，副隊手中書也沒放，朝著營外指了指：「在外面吹涼風，這三人都只是打手，恐怕問出來的東西還不如那人知道的百分之一多，所以我讓他清醒一下，免得到時候說錯或說漏什麼，還得麻煩再審一次。」

「那好，我們去看看。」趙亮跟副隊之間沒什麼廢話，一時間也找不出什麼共同話題，觀副隊面色，也不像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就是總覺得他跟副隊也不像一路人，或者說這個副隊對他態度還存在些問題，所以特別的留意著副隊。

趙亮和副隊前腳離開，兩個神槍手自然也呆不住了，兩人早就有心比試，見趙亮和副隊肩並肩的往山溝溝里沒人的地方跑，兩人相視一笑，拿起阻擊步槍跟了上去。

「我叫趙亮，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趙亮看了眼星光稀疏的夜空，走了近百步也沒看到在外面吹涼風的禿頭，只得找個話題閑聊來打發時間。

副隊也抬頭看了眼星空，低聲道：「副隊，自從我來特殊小隊后，大家都叫我副隊。」

「副隊？」趙亮無語，這算什麼稱號，別看灰狼老虎麻雀這些代號挺俗，可那好歹也算是代號，副隊這是什麼？千年老二？

「我以為我會一直擔任副隊一職，只是沒想到隊長出了意外，雖然現在還是副隊，但我相信，以後我會超越你的。」副隊終於開口道出了表現怪異的原因。

「你說的是前任隊長？」趙亮接管這支特殊小隊時沒看過他們的資料，也沒想到看過，畢竟跟他們在一起出任務也不過在湘南這些日子，事盡人散，在他看來，他是絕對不會跟特殊小隊有什麼過甚的接觸的。

他雖跟一些軍人打過交道，但也猜不透他們的心思，所以刻意的接近倒不是件好事。

可眼下看到一向與其說冷靜不如說冷酷的副隊似乎想告訴他些什麼，趙亮還是放下顧忌，低聲問道：「以前的隊長是什麼樣的？」

「很聰明。」副隊想了半晌，總結了一句。

「很聰明……呃，這倒真是難住我了，我這個人優點很多，就是為人太老實，跟聰明人沾不上邊。」趙亮打了個哈哈，不死心的問道：「怎麼個聰明法？」

副隊聞言無聲一樂：「就是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中，未雨綢繆的那種，只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前些日子去東非，沒有再回來。」

「怎麼回事？」趙亮雖不知道以前的隊長有多能耐，可單看副隊這般心計的人都心生佩服的隊長，一定不弱，東非現在局勢雖不明朗，但也不至於去個人就死，而且聽他的語氣，顯然還有內情。

「聽說是指揮有誤，上頭還給了通報批評，並削去了一切榮譽和慰勞金，所以我們才會迅速的調派到湘南來了，沒走隊長接替的手續，只是我現在還不能相信隊長會失誤，倒是指揮他的那個年輕指揮官……」副隊言盡如此，也不好往下講。

趙亮卻聽得明白，副隊是在懷疑上頭指揮失誤害死了他以前的隊長，如今換了個人來做隊長，副隊心裡自然不服。

想透了這一點，趙亮對於他的表現也就不足為其了，拍了拍副隊的肩膀，勸導道：「人生自古誰無死，隊長也算死得其所，你放心，如果有機會，我會像上面過問一下這件事，到底也不能讓他含宛而亡。」

「你說的是真的？」副隊見識到了趙亮擁有非平常隊長的實力，一個口令就將一個武裝連調到手下當槍使，對趙亮多少也抱了些多希望，但還是帶著一絲困惑問道：「為什麼要幫我？」

「為什麼要幫你……」趙亮思考片刻，聳聳肩，一臉無所謂道：「我哪兒知道，也許是被你蛋疼的表情所感動了，你難道沒覺得你一直苦著臉，像誰欠了你一百萬沒還似的？」

被趙亮這麼一說，副隊啞然，摸了摸自己稜角分明的下巴，喃喃自語道：「這麼明顯？」

「就是這麼明顯！」趙亮又拍了拍副隊的肩膀，指著前方的禿頭道：「應該就是那了吧。」

「對。」副隊心情明顯被趙亮這番開導好了許多，聲音也變得輕快起來。

趙亮會心一笑，看準腳下的路，三步並兩步朝著目標人物走去。

按照那些店老闆的指控，向他們出售假藥的人就是如今綁在柱子上吹冷風的禿頭，只是這和畫像里的那個人物有些出入，畫像中的人梳的是油頭，而現在卻變成了禿頭，要不是趙亮對這個禿頭有印象，還真倒險些把他當成普通的商戶來審問。

「你是怎麼看出他不同的？」趙亮知道這個禿頭不是一般人物還是一步步審過來才知道的，而副隊直接將此人拉出來晾風，顯然是另有門道。

副隊聞言露出狡黠的笑容：「我只說了一句話，你們誰不怕死就別開口，出去吹會兒風。」

「……」趙亮扶額：「就這麼簡單？」

「很簡單是不？不怕死的證明他早就有了死的覺悟，而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卻不敢這麼做，我話一開口，那個禿頭就像是要英勇就義一樣挺身而出說他不怕，越是嘴上說自己不怕死的人，卻是證明他有不能死的價值所在，不是嗎？」副隊反問一句。

趙亮心明神會，確實如此，那些店老闆如果被槍頂著嚇唬，怕是早就尿了一地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而越是那些有底氣知道些事情，同時也了解沒有人敢在沒挖出什麼東西前就把他殺了的人，才會覺得有底氣說不怕死的鬼話，殊不知，在他急於表現的同時，也暴露了自己重要的身份。

不怕死？不怕死就直接斃了，打死再問，倒也不失一個良計。

正想著，兩人就走到了禿頭面前，看著被結結實實綁在柱子上，嘴裡塞著布條的禿頭，趙亮睨了眼禿頭，連話也沒跟他講，對著後面跟上來的飛鳥和貓頭鷹說道：「你們倆不是想比試槍法嗎，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讓你們比一比怎麼樣？」

面對一心求死的人，趙亮自然是要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