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洗內衣的男奴

掀開簾門的瞬間，見到卧室里的美女正在換著小內，剛好到了最後一步上提的動作，根據身形我一眼便認出來是沈雅彤無疑。電光火石之間我好像看到了那兩半充滿誘惑的渾圓，閃念的時候不自覺地跟王嬌美女的進行了對比，如果單論皮膚的話王嬌美女好像更白嫩一些，論外形的話沈雅彤作為一個舞者，雖然是非職業的，當然更勝一籌。

「痞子涵，你又違規了，竟敢偷看我換衣服！」沈雅彤轉頭看見是我，慌慌張張地扯來床上的毯子，披在了身上，對我怒目而視。

「大白天的誰會想到你在換衣服？以後要在門上掛上『換衣中』的免進牌！」雖然明知理虧，但依舊死不認帳，沒理賴三分，我很好地發揚了彤姐一貫的作風，當然後果是受到了彤姐的投物襲擊，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接，等把投擲物接到手裡，忍不住叫了一聲「我去」。

「沈雅彤，你這也太沒節操了吧，竟然拿內衣投我！」我高舉著沈雅彤的內衣發出了抗議，馬上又換來了第二發，不出意外是沈雅彤剛換下來的帶著體溫的小內！

「讓你色膽包天，那我就成全你，罰你把他們全洗了！」不知道是因為發怒還是被看了光光，沈雅彤的臉上漲起了紅暈，如果眼睛可以噴火的話，我估計肯定會被烤成灰渣。

面對這樣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奇葩女，真心是欲哭無淚，於是哭喪起臉抗議道：「沈雅彤，我沒那麼重口味好不好，我又不是你男人，你又讓我給你洗內衣內褲！」

「不知悔改是不是？我前天換下來的還有，在被子下面還是在枕頭下面來著——」聽了沈雅彤的話，我瞬間從卧室里消失了，一邊嘟囔說，「穿過的內衣內褲悶在枕頭下面難道沒有味道嗎？晚上是怎麼睡著的？」

三五分鐘之後，如果有客人來訪，會見到這樣的場景：一個衣衫襤褸受苦受難的男奴滿臉的悲傷，眼角含淚，正撅著屁股有氣無力地揉搓著水盆里明顯被穿過的，骯髒的內衣和內褲，而地主婆翹著二郎腿，悠閑地喝著茶，間或還要揮舞手邊的皮鞭，在男奴的脊背上抽上兩下，罵罵咧咧地叫道：「別偷懶，臭東西！一百個內衣，二白條內褲，不洗完就別想吃飯！」

「痞子涵，你是不是在偷罵我？」沈雅彤喝了一口剛泡好的茶，突然蹦出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我是說我哪敢啊，彤貴妃！」說完我還不忘往遠離沈雅彤的方向挪了挪，怕一個不留神又中了陰招。

「痞子涵，我發現你變了！」起初我以為沈雅彤是開玩笑，但看了她的表情，卻又不像。

聽了沈雅彤的話我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一些心虛，埋頭猛搓了兩下彤姐的內褲，裝作很隨意的樣子反問說：「哪裡變了？是變帥了？還是更有魅力了？」

「大概是變壞了吧，我說不好——」沈雅彤說話間用雙手支撐著下巴，很認真地看向我。

「怎麼可能？凈瞎說！你看我自從和你『同居』以來，在這麼多美女中間周旋，竟然還是『處男』一枚，單憑這一點，就跟壞男人沾不上邊。」沈雅彤聽了我的話瞬間「咯咯」地大笑起來，甚至很沒節操地用手拍著桌子，片刻之後平復了激動的情緒，才又說道，「比如像這樣的話，你之前就很少會說的。」

沈雅彤說我變壞了，我竟然有一些心虛和慌張，這裡的「壞」多半不是褒義詞，是本性如此，還是自甘墮落，也或者其實沒這麼上綱上線，那一刻我有些迷茫了。

「痞子涵，中午我給你發簡訊的時候，你在幹什麼？」聽沈雅彤沒有來由地轉向這樣的話題，我偷瞄了她一眼，手上繼續不停地蹂躪著小內褲，裝作很輕鬆的樣子說道，「跟新同事一起吃飯啊，怎麼了？」說完這話突然想到沈雅彤該不會是已經和悅悅妹子通了電話，知道我是和王嬌美女在一起的吧？

「那你不想知道我去了哪裡嗎？」聽到沈雅彤這樣說，想到郭淫威得意的嘴臉，原本瞬間的心虛被拋到了九霄雲外，用有些冷冷的語氣應付說，「我又不是你男人，你去了哪裡自然不用跟我彙報，我也沒必要知道。」

不知道沈雅彤聽了我有些尖酸的話作何感想，片刻之後才聽她坦白說是去找了郭淫威。

進一步的細節沈雅彤沒有來得及描述，因為小屋的門在沒有被敲響的情況下被人推開了，開門進來的是有些氣喘的璇妹子，不知道是遇上了什麼急事。

「呦，子涵哥哥，不是吧？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手藝！」璇妹子見到蹲在地上揉搓著女式小內褲的我，像見到了猴子一般，沈雅彤的臉上瞬間漲起了潮紅，看樣子比我還要尷尬。

「女孩子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能接觸冷水，我這個人沒有別的缺點，就是喜歡助人為樂！」閃念的時候我想到了另外的問題，確實如沈雅彤所說，如今這樣的話我竟然能夠信口而來了。

「是嗎，活雷鋒？正好我也換下一些，還沒來得及洗，活雷鋒同志一起給洗了唄？」璇妹子說完微笑著朝沈雅彤看過去，沈雅彤馬上很機械地笑了一下。

「肯定沒問題呀——璇子妹妹這麼著急過來是有什麼事嗎？」我找準時機，趕緊把話題引向了別處。

「我這次是專門來找彤姐姐借一樣東西的，還不知道彤姐姐是不是捨得！」我聽璇妹子說是找沈雅彤，這才鬆了口氣，心想總算把燙手的山芋甩了出去。

沈雅彤當然信誓旦旦地說沒有問題，接著便聽到璇妹子繼續說道：「彤姐姐，我想借你家子涵哥哥用一會，不知道可不可以？」

聽了璇妹子的話，沈雅彤露出如釋重負的樣子，表示儘管領走，晚上就不用回來了。這次輪到璇妹子羞紅了臉，解釋說只是想找我談談心，還問沈雅彤會不會吃醋。

正愁沒有機會逃脫，不得不說璇妹子是救了我的急，於是起身甩了兩下手上的泡沫，表示隨時可以跟走，沈雅彤馬上狡詐地表示「泡一下，等回來繼續洗也是一樣的」。

三五分鐘之後，我便已經和璇妹子在街上閑逛了，開始的時候只是隨便說些無聊的話題，我當然心裡清楚只是鋪墊，卻猜想不出對方真正想要找我探討的話題是什麼。

「子涵哥哥，其實安娜昨天晚上並沒有跟我在一起，我知道『小可』回來了，他想我過去，但我借口臨時有事，躲開了——」聽璇妹子突然轉向這樣的話題，我下意識地觀察了對方的表情，好綜合她的語氣和用詞，對事情的真相有一個貼切的還原。

我知道這個時候只需要聆聽就好，就沒有多說一個字，接著便聽璇妹子繼續說道：「小可的全名是『方可』，我們很小的時候便在一起玩耍，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安娜是我們初中時候共同的同學，他們的相識還是因為我的牽線搭橋。」璇妹子說到這裡輕笑著朝我看了一下，我報以微笑，依舊沒有多說話，大概是感覺不合時宜。

「一直到高中的時候，有一天安娜跑過來告訴我暗戀了小可，要我給她出主意該怎麼辦，其實那個時候她已經策劃好了表白的方案，我能感覺到她是在試探我對小可的態度，只是不好攤開說罷了。」

「那天我其實剛收到一封小可轉給我的信，正糾結著沒有拆開，怕面對左右為難的選擇，安娜便突然出現了，我於是強打精神很熱心地幫他分析小可接到她的表白，會是怎樣的回應。安娜自以為探明了我的態度，便興高采烈地離開了。等確定她離開了之後，我強裝鎮定的情緒徹底崩潰了，顫抖著把那一封信在蠟燭上點著燒掉，那一晚我哭得很傷心，感覺從未有過的悲傷。」

「安娜那次表白的結果是沒有被當場拒絕，小可說要考慮一下，三天之後才給答案。這也是小可派來的信使說給我的，讓我不必著急回信，小可會等我三天。再後來安娜便如願以償地和小可在一起了，我依然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和小可以及安娜保持著好朋友的關係，只是小可寫給我的那一封信到底是什麼內容，至今也沒有知道。」

璇妹子在講述這些青春期青澀的故事的時候，我始終報以微笑，間或應上一聲「然後呢」，引導她繼續講下去，不至於太過尷尬，在我看來璇妹子其時只是需要一個聆聽著，而我的任何評論的話貌似都是多餘的。

「我承認年少的時間曾經對小可仰慕過，那樣一個陽光帥氣，笑起來讓人感覺很溫暖的大男孩，又有多少懵懂的少女不動心呢？如果沒有安娜的出現，我們說不定會經歷一段美好。」

「一直以來在安娜面前我都是一個自卑者，她的家庭條件和相貌氣質比我強了太多，和這樣一個驕傲的公主比起來，感覺自己只是一個土裡土氣的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