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跡象

稀稀拉拉的人群在學校門口疏散開來，回家的回家，回宿舍的回宿舍，出去玩的三五成群！

最近他總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或者說別人有點不對勁，又或者說，這個世界有點不對勁。

「林明，去網吧玩么？」學校門口有人叫他。

「不去！」林明淡淡的回了一句。

「不去拉到，我們走吧，別叫這個悶葫蘆了，一天到晚不說幾句話，班級都沒幾個人待見他，張雲你幹嘛叫他？」那個和林明說話的人旁邊一個人不高興的說道。

「沒事，大家都是同學嘛，我們走」張雲看了一眼離去的林明無奈的對旁邊朋友說著。

「走走走，今天開黑打爆對面，我跟你說，我趙信最近玩的可厲害了！」

「你就吹吧！哈哈！」

。。。。。。

走在回家的路上，林明感覺周圍冷冷清清的，緊了緊衣領，看了眼身旁下班的人群，熱鬧的街景，眉頭皺了起來。

「咳咳咳。」

一聲咳嗽聲傳入耳朵，林明轉頭看去，一個衣衫破舊的老人拿著扇子走過，一邊咳嗽一邊哼著小調，臉上還帶著微笑，眉角的皺褶抖動著。

「嗯！？」

林明心中一駭，看著老人耳朵里似乎有一條條黑色的，蚯蚓一般的小蟲子掉落下來。

老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伸手去抓。

啪嘰一聲，血肉模糊，滿手都是，卻沒有看到一般，繼續扇著扇子走遠。

林明深吸一口氣，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周圍，然後走到了老人之前的位置，看著地下烏黑的血跡，心中思索著，是不是前去提醒老人一聲。

可是抬頭間，林明揉了揉眼睛，地面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林明蹲下神來，伸手撫摸地面，滿臉疑惑，心中帶著一絲詭異的心悸感。

「喂！小子你幹嘛呢？走不走？別擋路！」一路人大吼著。

林明起身看了一眼這個大吼著的中年人，沒有說話，走開了。

打開了破舊的出租屋的門，林明心中依然在思索著路上的詭異遭遇，甚至不只是這些，前兩天也遇到類似的事情，他覺得自己這兩天是學習累到了，產生了幻覺。

揉了揉額頭，將手中課本放下，來到水池旁洗了洗臉，往鏡子中看去。

消瘦的臉頰還有一些沒有消下去的青春痘痕迹，無神淡漠的眼神外，一副黑色的眼鏡框，一米七的身高，加上一身廉價衣服讓人更加忽視他這樣的普通人，走在街上都不會有人願意看他第二眼。

抹了一把臉，林明伸手去抓毛巾。

沒有抓到，抬頭一看，心中一驚。

鏡子里的他，正一臉詭異的看著自己，抬起了左手，貼在了鏡面上，林明甚至能夠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手上的手紋，指甲的長度。

林明心跳加速，腦子暈眩，一口氣有點喘不上來。

緊緊的閉上雙眼，深深呼吸了幾下，猛的睜開眼睛，向鏡子里看去。

鏡子中的他也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他。

一切正常。

林明心中不舒服，臉上難看的盯著鏡子幾秒鐘，臉也沒擦，轉身走開。

來到卧室，開了燈后，林明拿起了課本，剛拿起來，又放了下來。

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一封信，這是姑媽給他留下的一封信，姑媽偷偷的將他父母臨終前留給他的房子賣掉，然後帶著家人移民去了英國，還很得意的留了一封信給他，炫耀似得說著她現在的境遇是多麼好，一點沒有羞臊感。

林明自嘲的抽了抽嘴角。

摸了摸額頭，似乎有點發燒，他想不明白，最近又沒有凍著，也沒有吃壞東西，怎麼身體忽然不舒服了，還有，那真是幻覺么？

林明臉色有點陰晴不定。

「呱呱呱！」屋外忽然傳來一聲聲青蛙叫，讓林明一陣煩躁。

不一會兒，丟下手中書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不對，我這是六樓，哪裡來的青蛙。」

林明一驚而起！

臉色難看的盯著窗口。

滴答滴答。

床頭鬧鐘滴答滴答走動著，林明伸手抓住鬧鐘，三兩下拆掉了電池，臉色難看的聽著穿到耳中的滴答滴答聲。

將鬧鐘丟在床上，林明站起身來，深吸口氣走向衛生間，那裡傳出了明顯的鬧鐘一樣的滴答音。

林明推開門走進了衛生間，打開燈一看，什麼都沒有，聲音也不見了，他疑惑的掃視了一眼周圍，什麼問題都沒有啊！奇怪！

林明帶著疑惑準備關門，可是眼睛一掃鏡面，他愣住了！

鏡子中的他也愣住了，表情和他現在的表情沒有絲毫差錯，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鏡子里的他，手上抓著一個鬧鐘，此時正滴答滴答的走動著指針！

林明低頭看著手上，手上抓著一隻鬧鐘，赫然就是剛才被他拆了電池的鬧鐘，鬧鐘秒針滴答滴答的轉動著。

啪！

林明臉色難看的將鬧鐘砸向了鏡子。

鬧鐘停止了轉動，電池掉了出來，鏡子裂了開來。

鏡子中的林明，彷彿被割裂成了好幾塊，加上難看的臉色，顯得特別詭秘。

啪！

林明走上前來一拳砸向鏡子，玻璃裂開的更加嚴重了。

啪！

又是一拳，尖銳的玻璃刺入了皮膚，染紅了鏡面。

刺痛感讓他清醒了過來，慢慢冷靜下來，看著碎裂的鏡面，長舒了口氣，放開自來水洗了洗臉，拍打著額頭，想讓自己更加冷靜。

「這真的是幻覺么？我到底是怎麼了？」

林明捫心自問，伸手扶著鏡子。

哪知手一空，身體一個前傾，一陣失重感傳來。

「額！」

林明一臉痛苦的撫著額頭，一股血跡順著眼角留下，可是他卻沒有多少時間去檢查額角的傷痕。

他此刻駭然的抬頭看著周圍。

「這，這是我的房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