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二
宋冬雨瞪大眼,差點從椅子上滾了下去,「你這是要出家了?欸,我是問正經的,你就不覺得你府里的人……好像少了一個?」
本來平靜看著窗外的夏侯彧突然轉過頭來盯著她,眼神深沉的嚇死人。
宋冬雨挑了挑眉,沒被嚇到,依然不正經的說:「怎麼?瞪我沒用,你想要知道消息還得靠我呢!」
「還請神醫幫忙。」
宋冬雨這時侯玩興起來了,也就耐著性子跟他繞圈子,「我說……你再過個一年,腿就好了,也能夠正常行走了,又是個侯爺,你管那個破相的幹什麼?你又不是沒能耐打一個更好的,我跟你說,我就知道有好幾家閨秀不錯,知書達禮,打賞又很大方,長得也漂亮啊,起碼比那個破相的漂亮多了。」
夏侯彧點點頭,然後平淡的回答,「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其它女子再好都與我無關。」
宋冬雨才不信,「你知道那是水,水可以取一瓢,酒水還是其它東西也可以取一瓢啊,不衝突的!」
她極力的想勸說他放棄莫湘蕾,可是夏侯彧都不為所動,到最後她也惱了。
「我告訴你,你這是不放棄也不成,她求我幫你治腿的代價就只有一個,你們兩個不能在一塊兒,我要帶她走!」
夏侯彧的眼神突地變得冰冷,發現宋冬雨的表情跟剛才她說那些玩笑話的時候不同,他也認真的問:「我可以不要,我只要她回來。」
宋冬雨高傲的瞪著他,「行啊,那你再把腿給弄斷吧,這就算我的診金了!」
她賭他不敢,誰真的會為個女人把自己的兩條腿廢了。
她早就跟他說了,如果她沒來,他可是要把兩條腿都砍了才能保命,所以相信他知道自己所說的把腿弄斷是什麼意思。
夏侯彧確認了一次,「是不是只要我把腿給砍了,你就把她帶回來?」
宋冬雨點點頭,還附加了好處,「不只如此,我還有辦法讓皇后不再逼你休妻,甚至還高高興興的。」
夏侯彧看了看躲在外頭窗邊的方圓,「方圓,把我的刀拿來。」
方圓欲哭無淚,他原本只是想看看小神醫到底還有什麼吩咐而已,卻沒想到會聽見這樣一段話,現在主子要刀,他哪能真的把刀遞過去!
夏侯彧躺在床上起不來,方圓又不肯拿刀,宋冬雨就冷眼看著他,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心,夏侯彧見狀於是牙一咬,用了腰腹的力量坐起,直接把自己從床上給摔下去。
這下不只宋冬雨嚇一大跳了,就連方圓也差點慘叫出來,直接奔進屋子裡,想要把他攙回床上去。
「主子!您這是做什麼?怎麼樣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啊!」
那一下摔得很重,夏侯彧頭上瞬間疼出滿頭的冷汗來,可他揮開了方圓的手,然後吸了口氣要再來一次時,宋冬雨冷眼看著他,起身取下掛在牆上的寶刀遞了過去。
「既然你這麼有心,我給你一把刀吧!」
她拉開了方圓,然後定定地看著他,可就在他要揮刀之前,她忍不住又多問了一句。
「為什麼?你這麼做不就損了她救你的心意了嗎?而且她也沒讓你這樣做啊!你這樣是想要她回報你什麼嗎?」
夏侯彧想著莫湘蕾總是提倡「有欠有還」,不愛欠人情債,就忍不住揺頭。「我心悅著她那是我的事,她不需要回報我什麼,如果真的想要回報的話,不是真心的愛那我也不要。」刀口切入腿肉,他微笑著說完最後一句話,「那是看輕了我,也看輕了她的價值。」
宋冬雨嘖了一聲,將他手中的刀子拿開,又拿了一顆藥丸逼著他吞下去,緊接著又拿了葯把他的傷口包紮好。
「行了行了,是我輸了,我會把人給送回來。」她不想再跟這種散發愛戀臭味的人待在一塊兒了!
她氣哼哼的走了出去,扁著一張嘴噥著。「算我輸了!嘖,不是說十個男人七個負心漢嗎?怎麼最近遇到的都不是呢?又幹了一次白工了!」
方圓紅著眼眶站在邊,看夏侯彧微微笑著坐在原地,他忍不住跳腳,「主子!你的腿差點又斷了,你笑什麼啊!」
「終於要把人給迎回來了,難道不應該笑嗎?」
打從一開始他就不信莫湘蕾會因為他要失去雙腿而離他遠去,如果她真的會如此的話,那就不是那個連一點點人情都要和他計較的莫湘蕾了。
受點傷就能夠把腿治好,又能夠得到一個美嬌娘,這個苦,吃得一點都不虧!
方圓搞不懂他的意思,只能不斷嘮叨,「可不能再這樣了,剛剛差點嚇掉了我半條命。」
「那還有半條,夠用了。」
「主子——」
夏侯馨從沒想過會在自己的寢宮看到莫湘蕾,卻沒有經過任何人的通傳。
她瞠大了眼,看著站在莫湘蕾身邊的宋冬雨,僵硬的問:「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宋冬雨揮了揮手,「這個就不用多問了,我們總是有辦法偷溜進來的,重點是,我賭輸了,必須讓你承認他們兩個人的婚事,所以你現在就說一說唄,承認了我們就走了。」
他們都有人能夠來無影去無蹤的弄個狀元樓的金榜了,要進皇后寢宮也只是難上一點點,只要閃過了侍衛,然後她弄點葯把人迷倒,她們當然能夠順利出現在這裡。
夏侯馨看著取下面紗的莫湘蕾,咬了咬牙說:「莫姑娘,我很感激你請來神醫替舍弟醫治腿,可即便你們已經拜堂,這門親事我仍是不會承認的,你想要什麼我都能夠補償給你,就是金屋銀屋我也都……」
一聽這話,宋冬雨忍不住哧笑了出聲,「要什麼金屋銀屋啊!她自個兒的金屋都快蓋好了,連底下踩的磚都是用金子做的,她哪會稀罕你給這些。」
莫湘蕾揺了揺頭,「皇後娘娘,我之前想過要跟侯爺和離的,可是是他打從一開始就不放手,甚至為了我連腿都不要了,我這個人最不愛欠人情,欠他的情債還不了,我怕我這輩子死了都不安穩,所以不菅娘娘怎麼說,我還是想和他相守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