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聽到盧燕兒提到父親,慎余眼神一變,神色冷下,粗魯的打斷她,「我爹怎樣?」
「您知道誰叫香蓮嗎?」
「香蓮?」
「嗯,年級應該不小了。」盧燕兒猜想,當年慎夫人臨盆時,慎老爺就跟香蓮在一起的話,推測現在的年紀應該有三、四十歲了。「中年女子,年紀大概是三十五至四十齣頭。」
慎餘思索了一會兒,「怡春院的老鴇似乎就叫香蓮。」
「怡春院?」盧燕兒歪著頭,心想這名字聽起來好熟悉。「老鴇?」
她十歲便被賣入富貴人家當婢女,幾乎都是被關在大宅中,加上之前服侍的是養在深閨的小小姐,對這方面並不知悉。
「就是妓院。」
「妓院?」盧燕兒大吃一驚。
意思是說,慎夫人生產的時候,慎老爺人在妓院尋歡作樂?
等等等等,這……這跟慎老爺的專情形象未免相差太遠?
「你問香蓮要做啥?她跟我爹有什麼關係?」慎余眼神一眯,「他該不會想納香蓮為妾吧?」那個老色鬼,家中的美艷丫鬟一個一個強行佔有還不夠,連妓院老鴇也動上腦筋了?
知道慎余誤會了(好像也不算完全的誤會),盧燕兒急忙忙想了一套說詞,為慎老爺「開脫」。
「這……不是的,不是跟老爺有關,是我有次聽丫鬟們在閑聊,說有個叫香蓮的女子很……很會撩男人心思,手段、手段很厲害,所以好奇問問……以為……以為是府中奴婢……」結結巴巴的說著說著,小臉不由自主因焦慮而紅了。
天啊!她該不會知道了一個驚天大秘密吧?
這項殘酷的「事實」,她又怎麼跟慎余提起呢?
「你對很會撩人心思的女子有興趣?」慎余微挑起饒富興趣的單眉。
「不……」一察覺慎余心中的想法,盧燕兒的小臉燙得都可以燒開水了。莫非我的燕兒想學一些勾人的手段來勾引我?
「沒、沒有!」盧燕兒連忙揮手遮掩不知所措的臉蛋,「我沒有這麼想,我沒有想學什麼勾人手段!」
「啊?你在說什麼?」他剛應該沒把心底話說出口吧?
糟!盧燕兒心頭一凜,慌忙地自圓其說,「我才不是對很會撩人心思的女子有興趣想學勾人手段,我沒有興趣,你不要胡說!我、我該回六姨娘那兒了……」
她心慌無措的轉頭就走,走了幾步發現走錯路了,又趕忙踅回來,慎余卻以他高大的身子擋住她的去路。
「我說過不准你回去的!」他霍然將嬌小的身子像麻袋一樣扛在肩上,帶進了寢房。
「等……少爺,您不行這樣,奴婢還要回去幫您查殺手的事情,放我回去……」
慎余將她扔在床上,彎起膝蓋,壓在那亂動的小身體上。
盧燕兒的力氣對他來說,跟螻蟻沒兩樣,他僅靠一個膝蓋就可以制止她想爬起的動作,讓她像個垂死的小蟲子手腳亂揮,模樣好笑又可愛。
「既然你警告我了,我就會提防點。」慎余脫掉了衣衫,露出精壯的赤裸胸膛。
盧燕兒見到他充滿男性美的剛強身軀,不由得胸口一窒,感受到他驚人的磅礴氣勢,烏眸中赤裸的慾望朝她襲來,她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哆嗦,身子骨發軟,幾乎快成了一灘水,被水藍色肚兜包裹的柔軟胸腩微微發脹著,挺翹小果在衣襟內突起。
慎余見她不再掙扎,只是雙眼發直的盯著他……還有他雄壯的肌肉,清楚這三天不見,她也一樣想著他、想要他,嘴角彎了彎,膝蓋下移,壓下雙腿間的裙布,頂上花戶,在小核的位置緩慢游移。
她的身體他最清楚,不用脫衣,就知道她的敏感點在哪。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他不要燕兒再為了他冒著生命危險待在六姨娘身邊,只為了找到暗殺他的計劃。
若是被六姨娘發現,而他若當時未在她身邊,六姨娘就算斃了她,他也是鞭長莫及。
他就這麼一個燕兒,他不要冒任何風險。
可燕兒外表雖柔弱,骨子的倔強,他在這次的作戲中深深明白了,要不是她倔,又怎麼能堅持在他身邊,直到奪走了他的心呢。
但如果她發生了任何危險,慎余相信他絕對無法承受,他的心神鐵定會當場崩潰的。
「燕兒,」舌尖逗著檀香小口內的軟舌,「咱們一起走,別再管這慎家煩人的事了,好不?」
盧燕兒聽見了他沉痛的心音,知道這個男人已經不能失去她了。
即便她擁有讓自己遠離危險的利器,但早就抱著讓這個秘密隨她入土的盧燕兒不可能坦白。
他是這麼孤寂的一個人,唯有她是屬於他的,她深刻的明白到自己對他的重要性,已經到了如此沉重的地步,她所有對他好的一切,並不是他想要的——他並不想要慎家的家產,他甚至對於父親為何不待見他的原因都比不過失去她的恐懼,而她卻傻傻地以為只要為了他,可以拋棄兩人的感情。
要不是她能聽見心音,她又怎知她的自以為是,卻是對他最殘忍的凌虐。盧燕兒明白了,亦下定了決心。
「好……燕兒都聽少爺的……」她舉高雙臂,在他頸后交叉擁攬住粗頸。
「咱們一起走。」
清淚滑入鬢髮,這是盧燕兒第一次感激自己能聽見心音,否則,她有可能錯解慎余真正的希望,而將兩人的結果導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好燕兒,就這麼辦。」慎余欣悅微笑,緊接著又是一次讓盧燕兒再也承受不住的強烈歡愛。
翌日。
香榭居人去樓空,在總管放置賣身契的柜子里,獨獨少了盧燕兒那一張,代表贖金的一兩銀子就放在一張字條上——
盧燕兒的賣身契已屬於慎余。
自此,漢璃城再也找不著慎余與盧燕兒兩人了。
【終曲】
「老爺,咱們商行已經承受不住虧損,勢必得再關掉兩家舖子才行。」
慎家商行的帳房一臉憂色的在慎日惜面前翻著帳簿,慎日惜急怒攻心,差點嘔出一口鮮血。
一年多前,一家遠從百里之外的糧商在漢璃城開設了分舖,采不可思議的低價銷售,接近賠本的價格硬生生奪走了漢璃城大部分的糧食生意。慎日惜原本樂觀的認為對方這樣削價競爭的做法,不可能維持太久,想不到一年過去了,人家價格不僅沒提升,像是執意要弄倒其他糧商般的在三個月前又再砍了一次,結果反而換慎家的舖子頂不住,一家一家收。可惡的是,他收掉的舖子原址,竟被那黑心糧商收購去,換了一張亮晶晶的招牌,寫著「食余商行」,叫他每每經過,都要撕心裂肺一番。
這兩家舖子再收掉,慎家就剩一家總舖了,他這家傳三代的商行,竟撐不過三代,就要斷送在他手中,讓他不由得喟嘆,如果他那個不肖子還在的話,今日可能不會是這般境地。
他目前唯一的香火,小時看起來聰明伶俐,沒想到是個平庸之材,加上他的母親寵愛過甚,小小年紀不過十歲,跟個土皇帝一樣,連對他這個父親都頤指氣使,都不曉得他這個「少爺」位置都已經快沒啦!
「余兒,你到底去了哪了?」慎日惜扶著額悲嘆。
一旁在慎家已經四十年有餘的帳房,亦是心情低落的垂首。
大少爺雖然脾氣暴躁,但腦袋精光,對生意有他的一套,當初商行內要不是有他坐鎮,老爺哪能每次一出外務,就十天半個月不回家。
誰不知道那處理商務不過一兩天的事,其他時候都流連在溫柔鄉里了。
當年那個專情的男人根本是個笑話,老爺骨子裡就是個花心風流種,沒女人就會死的那種。
當年知道其中情事的家僕,都被老爺有計劃的遣光,因他是上一代就被重用的帳房,加上又是個嘴巴緊的,才獨獨被留下,否則現在不知在哪家商舖里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