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 七郎

383 七郎

玄皓眸色陰沉的盯著著緊閉的屋門,空出的手便直接落了上去。

屋門沒栓,孟靈蘭只看到玄皓的手虛虛的落上去,那屋門便「吱啞」一聲打開了。

隨著屋門的打開,本應躺在床上休息的紅裳便出現在了孟靈蘭的視線里。

紅裳坐在桌邊,頭轉向了屋門的方向,眼見著孟靈蘭睜大了上眼,她向著她舉自己的手裡的雨過天晴的茶杯算是打了招呼。

與紅裳對面而坐的白衣男子,隨著紅裳的動作,轉頭望向孟靈蘭與玄皓的方向。

孟靈蘭望著男子那張俊到少有人敵的臉,心猛然一跳,驀的張大了眼。

面若冠玉,眉似墨描,一雙噙著笑意的眼眸黑如點漆。

『你……』

孟靈蘭望著看似與玄皓形雙生,卻穿著一身白衣的男子,聲音團團繞繞的卡在喉嚨里

「孟姑娘,好久不見。七郎不茶代酒,敬孟姑娘一杯。」

白衣男子無懼空氣中的的寒意,無視玄皓眼內的殺意,向著孟靈蘭一笑舉杯,昴首,杯中酒被他一干而凈。

「七郎?」

玄皓望著白衣男子亮杯底的挑釁的舉動,聲音像淬了冰「不知你是什麼七郎?狐七郎?假七郎?」

孟靈蘭聽著玄皓的話,心裡便是一動,凝眸細細的留意起白衣男子來。

白衣男子明知孟靈蘭在打量自己也不懼,挑眉對著玄皓道「不知玄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

「不懂」很敷衍的丟下話,白衣男子轉眸對著玄皓身前的孟靈蘭道「孟姑娘。你身這位是照著在下尋來的贗品嗎?」

孟靈蘭眼瞧著白衣公子當著自己的面挑釁妖男,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

「不是」

隨口答了句,她轉頭望著紅裳,道「紅裳姑娘不準備邀請小七與夫君坐下喝杯茶嗎?」

「孟姑娘這是打算著連紅裳的七郎也要拐走嗎?」

紅裳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拔高,她的手更是明顯的在發抖,以至於一個不穩,手中的杯子直接落到地上碎了。

孟靈蘭望著凈白如雪的瓷片的斷口,心裡便是一動。

玄皓感受到孟靈蘭心底的震動,收了收手臂,對著似首有些失魂的紅裳道「我與這閏七郎有些私事需要解決,還請紅裳先迴避一下。」

白衣男子聞言,挑眉對著孟靈蘭道『孟姑娘,你身邊這位倒真是懂得憐香惜玉呢!』

孟靈蘭聽著白衣男子明顯帶著挑撥的話並沒有接茬,她對著紅裳道「紅裳姑娘,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小七與夫君作陪,不會冷落了七郎的。」

紅裳聽出孟小七話里的意思,是想讓自己避出去。

想著剛剛自己聽到孟靈蘭叫門時的心裡反應,紅裳突然覺得,有些世事確實奇妙。

自己與孟小七本應是兩看兩相厭的情敵關係,沒想到生死關頭,竟然都在下意識的替著對方考慮。

神情複雜的望了孟靈蘭一眼,她有些自嘲的說道「紅裳不當正常已經快有三百年了,休息不休息的,又有什麼關係!」

她這話說的,有些奇怪。

孟靈蘭又不是頭一天同妖打交道。即使修為強悍如玄皓也是需要吃,喝,睡的。

更何況,紅裳這種修為只有三百年的妖。

玄皓聞言忍不住深看紅裳一眼,面上不顯,心裡卻覺愧疚,自責。

紅裳對面的白衣男子瞧著孟靈蘭盯著紅裳,百思不解的樣子,忍不住幫忙解釋了起來。

「紅裳姑娘是不是沒有告訴過孟姑娘,關於人修練成妖的事情?」白衣男子無視紅裳有些發白臉色,自問自答的說道「其實,人根本就不能修成妖。」

白衣男子給出的答案,驚得孟靈蘭轉頭便望向了紅裳。

紅裳面色那慘白,抿緊了唇,顯然是被白衣男子說到了痛處。

「紅裳!」孟靈蘭的心裡突然有些疼疼的,她頭一次發現,看似風光的紅裳,怕是比自己還要脆弱。

「孟姑娘不用心疼她,這成魔的路是她自己選的。是好是壞,都跟別人沒關係的。」

孟靈蘭沒想到白衣男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忍不住深看他一眼,卻聽他突然嘖了聲,道「也不對,這世上好像沒有誰,會沒事放著人不當,非要修魔。」

紅裳聽了白衣男子意有所指的話,打斷他道「成魔,還是人,是紅裳的私事,怎麼選,好像輪不著你來評判吧。」

『確實是紅裳姑娘的私事,即然紅裳姑娘不想讓孟姑娘知道事情原委,我不說就成了。』

嘴裡說著不說,他卻暗搓搓的說出一番意有怕指的話來。

孟靈蘭瞧著白衣男子頂著玄皓的臉,說著暗下絆子的話,心裡總覺不舒服,忍不住向著玄皓的懷裡靠了靠。

妖男的胸口寬厚而坦蕩,果真是不是屑小妖物所能比得上的。

白衣男子見自己說出來的話,在孟靈蘭的身上並沒有造成什麼大的影響,心下不甘,又接著介紹道「提起魔來,想必孟姑娘直接就會想到妖魔兩字吧。」

「雖說妖魔兩字通常會放在一起來說,可實際上,妖是妖,魔是魔」

白衣男子似怕孟靈蘭不懂,又很貼心的補充道「簡單的來說呢,妖屬於即能飛升,又能輪迴。至於魔……」

他有些同情的望了眼紅裳,說道「七郎只見過魔君一面,據說他手下的魔是入不得輪迴的。

所以孟姑娘請放寬心。紅裳姑娘只要不被人打成灰,就決對不會死掉。。」

孟靈蘭沒想到紅裳竟然為了玄皓做到了這個地步,一時間心情複雜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玄皓等到白衣男子把話說完,才道「你可知,你剛才犯了個什麼錯誤?」

白衣男子,望著玄皓,嘖了下嘴道「說出紅裳姑娘的秘密,被她記恨?」

白衣男子說的不以為意,頗有些玩世不恭的樣子。

玄皓垂眸,勾唇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家娘子的故人七郎,絕對不會像你這麼多嘴多舌!」

「是嗎?」

白衣男子轉頭望著孟靈蘭道「孟姑娘,你總不會是有了新人,就煩棄七郎,覺得七郎煩人吧?」

孟靈蘭見這白衣男竟心扮七郎扮上癮了,忍不住道「七郎從來不會讓我站著,他坐著。」

紅裳聽了這話瞄了眼玄皓。

玄皓笑著嘆了口氣道「聽起來,娘子口裡那位七郎對娘子倒真是不錯呢。」

孟靈蘭不想在這種時候說別的問題,沒有回答,只是盯著白衣男子,大有若不是能力不夠,就要上去揭了他麵皮的架式。

白衣男子在孟靈蘭的注視下摸了摸自己的臉皮,自語似的說了聲「竟然早就露餡了。」

「你倒底是誰?」孟靈蘭覺得白衣男子的聲音有些耳熟。

『我就是我啊,孟姑娘難道沒有看出來嗎?』

孟靈蘭聽了白衣男子的話,忍不住又細看了他一眼,猛的想起一人來。

「姬曄?」

「沒想到孟姑娘還記得我」白衣公子興奮的樣子,活似老友相似的。

孟靈蘭可不想同姬曄這條老狐狸精攀交情,套近乎,她直接問道「我師兄玄風,師妹玄靈哪裡去了?」

「你說他們啊?」白衣男子側頭想了下道「好像跑去青丘了。」

「跑去青丘?」

孟靈蘭並不是相信白衣男子的答案,玄皓對著姬曄道「你我的事情與別人無關。」

「妖主到現在在說這樣的話出來,好像有些太晚了呢。」姬曄滿是遺憾的嘆了口氣,只中得,孟靈蘭心頭一跳。

「你倒底對我師兄,師弟做了什麼?」若不是被玄皓按住了,孟靈蘭恨不得衝過去,扯住姬曄的袖子問,

「孟姑娘就那麼的不肯相信我的為人嗎?」姬曄有些委屈的說道「本王不過是怕他們跑來跑去的打擾到姑娘與齊光君,所以乾脆把讓他們去青丘作客了。」

「孟姑娘放心,我們青丘人可是好客的很,風景更是美極了,你師兄,師妹怕是樂不思蜀了呢。」

孟靈蘭並不相信姬曄的鬼話,心裡明白自己套不出什麼,便乾脆把問題壓到了心底。

她瞧著姬曄頂著玄皓的臉,心裡實在是彆扭的不成,便很乾脆的問道「不知道姬公子可不可以讓小七瞧瞧你的真面貌?」

姬曄聽了孟靈蘭的請求,突然嘆了口氣道「孟姑娘怕是要失忘了。我現在頂著就是我原本的長像。」

孟靈蘭聽到姬曄的話便是一愣,她沒相到姬曄提起自己的長相時竟然是這樣一種自嘲,譏厭的語氣。

他不會是因為這長像,才與玄皓扛上的吧?

心裡想著,孟靈蘭便習慣性的問了出來「姬公子,你不會是因為自己長的太像我家夫君,所以才瞧著我家夫君不對付,費了那麼多的心思來對付我家夫君的吧?」

紅裳一直都知道青丘帝君與萬妖之主玄皓不對付,她還真的沒有細究過原因。

而今聽到孟靈蘭的說完,她竟然覺得有那麼幾分的可靠,不由得認真的比量起玄皓與姬曄的長相來。

玄皓與姬曄皆是冠玉面龐,遠山黛眉,點漆星眸,懸膽挺鼻,甚至連鼻下的嘴唇都是差不多的大小,色澤也近到沒有差別。

紅裳細細的對比著,終於發現兩人之間最大的不同了。

同樣是五官絕美,清貴間透的冷的氣質。玄皓的冷是絕對而純粹的清冷,而姬曄的則是陰冷,是那種令後背吹冷氣的冷。

玄皓聽到自己家娘子的話,忍不住道「娘子覺得為夫與他哪個更好看一些?」

都到了這種緊經關頭了,玄皓竟然還在意自己的容貌。

孟靈蘭有些無語,還是很給面子的說道「自然是夫君的臉看著更順眼些。」

答完玄皓的問題,孟靈蘭對著紅裳道「紅裳姑娘,為什麼沒有喜歡上姬公子呢?他長得與我家夫君好像啊!」

紅裳聽著孟靈蘭當著一自己的面稱玄皓為夫君,心底鬱悶,冷哼一聲道「孟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紅裳是個只認皮囊的淺薄女子不成?」

孟靈蘭沒想到紅裳竟然這麼配合自己,如此的不給姬曄面子,忍不住瞄了眼姬曄的方向。

姬曄笑盈盈的望著她,沒有半點被激怒的模樣。

孟靈蘭當時便覺得有些惡寒,突然發現自家夫君的可貴之處來。

他也豈碼不會像姬曄這樣,心思陰沉的想猜都無從下手。

玄皓拍了拍孟靈蘭道「娘子,你這招對付九條尾巴的狐狸精是不管用的。」

「為什麼?」孟靈蘭下意識的便問了出來。

「因為他是不是為夫」玄皓的答案一聽就是在應付,邊上的姬曄聽不下去了,道「孟姑娘沒聽過,人為悅已都容的話嗎?」

「聽過」孟靈蘭點頭,對著姬曄道「難不成姬曄子是女扮男裝?」

「啥?」

姬曄沒想到孟靈蘭看惟挺聰慧正常的女人,腦洞竟然跑得這麼快,他忍不住有些同情的望了眼玄皓。然後很有耐心的解釋了起來。

「孟姑娘剛剛好像沒有注意到,我說的是人為悅已者容,而不是女為悅已都容。」

「反正都差不多」孟靈蘭嘟嚷了一句。

姬曄道『自然是有差的,我只是想告訴孟姑娘,對於我不在乎的人,她怎麼看我的容貌,是她的事情,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哦,這樣啊」孟靈蘭恍然的點著頭,瞧的紅裳忍不住問她道『孟姑娘,你倒底明白什麼了?』

「姬曄不喜歡紅裳姑娘。」

紅裳聽著孟靈蘭一臉認真說完,突然覺得有些同情起玄皓來。

孟小七這種跳脫的性子,還真不是誰都能受的得的。

一直護在孟靈蘭身後的玄皓,自覺姬曄是來者不善,老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紅裳可不可以帶著小七去裡屋休息下。我與千華君之間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紅裳對於玄皓的身體狀況,要比孟靈蘭了解的更多一些。

自己與孟小七留在這裡不僅幫不到玄皓,還會分玄皓的精力,而玄皓現在最最需要的就是足夠的精力。

「公子所託,紅裳自是不敢推諉的。」紅裳痛快的應下來,伸手就要去拉孟靈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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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難纏:天上掉下個狼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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