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去
這麼貴重的東西林芸橋不能收下,也不敢收下。
「芸橋!」東方長志將金牌放進林芸橋的手中,再捏緊了她的手,認真的說道,「我今天能來,已經求了爹爹很久,我下次再想來也不知道會是多久,如果你不拿著這個東西,我不放心離開。」
況且,林芸橋嫁過來不是來做太子妃的,而是受虐待的!
東方長志無法指責陸霆琛,唯有將金牌送給林芸橋保命。
林芸橋清楚自己多麼需要這層保障,在孤立無援的異世之中,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府之中,想讓她的命應該不在少數,握住救命稻草極為重要,可是,金牌貴重極了。
東方長志看著她的猶豫,心下一狠,重重的說道:「芸橋,難道你不把我們多年的友情放在心上嗎?我們是好朋友,我送你一個東西你都不拿,你的眼裡還有我嗎?」
林芸橋深深的知道東方長志這麼說的原因,念在自己也實在需要一張救命符的原因,她猶豫了很久,最終,握緊了手中的金牌,心中暗暗記下東方長志的這份恩情。
東方長志見她接下,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林家沒了,他實在不能想象自己走後,還有誰會站在林芸橋身邊幫助她,而自己此番回去,想要再來,恐怕很困難。
「芸橋,我今天來已經和太子殿下打過招呼了,這兩天會有大夫來照顧你,直到你痊癒。」東方長志沉聲說道。
林芸橋暖心一笑,真誠的道謝:「謝謝。」
如果不是東方長志,她或許是真的死了,腦中浮現出陸霆琛的那張冷漠的臉龐,她暗暗握起了手,心中的恨意深了幾分,那個男人……這一切……遲早有一日,她都會還回去的!
「芸橋,永遠不要對我說謝謝,我不喜歡聽。」東方長志心疼的握著她纏滿紗布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輕輕的呼著。
他微垂著眼眸,眼中的情緒只有自己能夠看見,有幾分喜歡,有幾分苦澀,更多的是無奈。
兩人在房間內細細的說著話,雙手握在一起的模樣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這一幕落在了外面的兩雙眼睛之中。
「殿下?」桃花眼男子衣衫半開的側躺在陸霆琛的懷中,不解的喚了一聲,殿下都已經在這裡站了很久了,又不進去,也不離開,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陸霆琛佇立在原地,目光筆直的望著兩人,看見兩人那緊握在一起的手時,眉頭輕輕的蹙起,不知怎的,竟然覺得有些刺眼。
林芸橋嫁作他為太子妃,竟然還不知羞恥的與別的男子如此接近,真是不守婦道!
此時的他應該進去將林芸橋揪出來,這是個很好的收拾林芸橋的機會。
可是,遙遠的看著林芸橋那蒼白無力的模樣,腦中不知不覺的浮現出昨晚的暴雨之中,林芸橋望著自己的眼神,以及她說的那番話……
陸霆琛的眉峰微不可查的蹙起了一分,只是一秒,他忽然抽身離開。
「哎……」桃花眼一個不妨,撤離了陸霆琛這道倚靠,他重心不穩便摔倒在地上。
「殿下,人家好痛。」桃花眼委屈兮兮的咬著下唇,抬起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看了過去,竟然看見太子殿下就這麼大步走出了院落,丟他一個在原地。
他愣了愣,殿下平時最寵他了,現在竟然丟他一個人在這裡,難不成是自己昨天教訓林芸橋的那段時間,讓別人找到機會勾搭太子了?
想到此,他臉色一白。
「你怎麼在這裡!」門吱呀一聲被拉開,東方長志一臉質問的看向桃花眼。
「我……」桃花眼飛快的從地上飛了起來,故作優雅的理了理衣裳,「我沒事來這裡走走。」
這樣的借口很蹩腳,他總不能說太子來了,好讓林芸橋那個女人得瑟。
「走到這裡來?」東方長志冷笑了一聲,「這裡是太子妃住的地方,沒什麼事不要過來打擾!」
他可不相信桃花眼會來這裡散步,還鬼鬼祟祟的。
桃花眼頓了頓,隨即不屑的哼了一聲,轉身便走,這麼破的地方,還以為他稀罕過來了?要不是太子來了,他才不會來。
東方長志回到房間,越發的不放心留林芸橋一個人在這裡。
他陪著林芸橋說了很久的話,直到不得不離開的時候,東方長志不放心的說道:「芸橋,明天晚上我偷溜過來看你。」
「啊?」林芸橋頓了一下,看著男人那認真的模樣,哭笑不得,「你堂堂一個大將軍之子,怎麼可以偷溜來太子府,傳出去的話對你的聲名不好。」
「可是你這樣,我怎麼會放心?」東方長志站起身來,貼心的替她掖了掖被角,長嘆道,「安啦,你就好好的養傷吧,我明晚再來,我先回去了。」
林芸橋一笑:「好。」
她不方便,便不下床相送了,東方長志離開之後,林芸橋從懷中掏出那塊金牌來,凝視著。
先皇的承諾到底有多值錢呢?想要救她這條命,想要脫離太子府,不知道夠不夠呢?
一個想法緩緩在她的腦海中凝聚著,她不想在這裡浪費自己的時間,她要想辦法離開太子府。
她看著手中的金牌,良久之後,將金牌小心翼翼的收進懷中,這可是她的救命金牌,得好好的保存好,以後一定會派上用場。
林芸橋渾身疼痛,她根本是側著身體睡得,屁股動一下都疼,她根本就不敢動,連個姿勢都不敢換,她就保持著側躺的姿勢,閉上眼睛,漸漸入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道敲門聲驚醒。
扣扣,扣扣!
敲門聲有些不耐煩。
「是誰?」林芸橋快速清醒過來。
門外,傳來了一道聲音:「太子妃,殿下叫你去前廳用膳。」
林芸橋聽了這話,將自己的耳朵足足掏了兩遍,陸霆琛竟然叫她去前廳用膳?她沒有聽錯吧?
林芸橋下意識是拒絕的:「不去!」
管陸霆琛有什麼陰謀詭計,她都不想去。
她的屁股疼得緊,下床都是難事,更別說是去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