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我致命的意外
滕年的房間。
滕瑋推門進去,一看。
時承正坐在滕年的床上,陪著她玩跳棋。
「你比傑西還聰明啊!有機會的話,你去和傑西比下!」滕年愉快的聲音傳到滕瑋耳里。
「年年,吃飯了。」滕瑋走到滕年跟前,彎身拉了下她的小手,「麻麻,對面的帥鍋鍋真壞,都不讓我,害我輸了好幾次。」
時承:「……」
「是嗎?」滕瑋乾笑著,「好了,我們下去洗手吃飯。」她一把抱起滕年,看都不看時承一眼。
時承無奈扶額,收拾好床上的棋盤後走了出去。
樓下餐廳。
時承坐在滕瑋母女對面,蘇盈盈坐在滕瑋一旁。望著桌上的菜色,時承微微挑眉,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糖醋排骨、清蒸魚、糯米蒸南瓜、絲瓜雞蛋湯、清炒西蘭花、烤土豆……
時承不得不感嘆。
三年的時間,某人變化挺大的。
廚藝貌似長進了。
滕瑋抿著唇,偷偷瞥了時承一眼,見他打量桌上的菜,心沒來由劇跳,手心冒出汗來。
「麻麻,我餓了。」滕年的話拉回了滕瑋。
「那開吃吧。」滕瑋看了滕年,又掃了一眼時承和蘇盈盈。
她夾起糖排往滕年碗里放,然後端著米飯開吃了,悄悄抬眸瞧見對面時承夾起一塊排骨送進嘴裡,更加緊張了。
他吃了進去咀嚼著,臉上並沒什麼強烈的反應。
見狀,滕瑋皺起了眉頭。
不會吧?
她清楚自己的廚藝,並沒那麼好到上天。可他毫無表情二話不說是幾個意思呢?
滕瑋懷著各種情緒,默默垂眸吃飯。
晚飯後。
滕年纏著時承上樓陪她玩遊戲。而蘇盈盈幫滕瑋洗好餐具,一併收進櫥櫃里。
「滕姐,我明早就要回去了。」蘇盈盈突然出聲。
滕瑋一愣,「怎麼不多留幾天?」
「不了,你家裡來了人,我在這也不方便。」蘇盈盈笑道,「何況,我答應你的事可沒忘呢!」
聽到後面滕瑋懂了,「你要去找翊文?」
「嗯。」蘇盈盈大方承認,「滕姐,好好把握吧!我看得出來,年年很眷戀時先生,這是父女天性,血濃於水,任何人阻擋不了的。我勸你,還是早點告訴年年為好。不然年年自己發現了,結果就不一樣了。」
滕瑋咬著唇,不語。
「你一點也不打算和時先生複合嗎?」蘇盈盈一臉凝重,「如果沒有的話,最終受傷的還是年年,你也看到了,如今她黏著時先生不放。還是趁早做好準備吧!」
「找到翊文,我會告訴他我的心意。」蘇盈盈望著滕瑋眼睛,「至於以後他會不會接受,就不是我的事了。」
滕瑋看著她,泛起了一絲心疼。
「盈盈——」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不,我要纏著他!我那麼喜歡他,他有什麼理由不接受我呢?我才不要放棄!」蘇盈盈不甘地道。
滕瑋:「……」
她覺得這姑娘有點霸道可愛。
頷首附和:「是是是,我家盈盈那麼人見人愛,他要不喜歡就沒天理了!」
蘇盈盈白了她一眼。
「你就會欺負我!」她狠捏了滕瑋手臂一把。
「哎,我是真心的!」滕瑋閃開躲避,趕緊走出了廚房。
「那你走什麼啊?」身後蘇盈盈大叫。
**
時承從滕年的房間出來,跟著滕瑋去另一間客房。而蘇盈盈睡在對面的隔壁。
「好了,你的房間有浴室,自便吧!」滕瑋說完準備離開。
「阿瑋。」背後時承聲音響起。
滕瑋背影一僵。
「你不打算原諒我嗎?」時承走到她面前,兩人面對面。時承目光直落在她臉上,不放過她面上絲毫表情。
滕瑋神色疏離,清冷道:「你想我怎麼原諒你呢?」
時承眸光深幽地盯著她。
「好,不提原諒,那年年呢?你一直沒給我答案,她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
霎時,滕瑋笑得花枝亂顫。
眼淚都笑出來了,她捂著肚腹看他,「你憑什麼以為年年是你的孩子?證據呢?」
時承聞言,一步一步走近她。
「就憑她長得像我!」他斬釘截鐵,驀地抓住她的手腕拉近自己,彼此之間貼得密不容針,「何況你這房子,一點男性氣息都沒有,包括男性的生活用品。要說你結婚了,為何男主人遲遲不出現?你一個已婚女人,竟由丈夫之外男人住你這裡?」
滕瑋臉色發白。
「年年的年紀,我大致推測出來,估計是三四歲的樣子,方才陪她玩的時候,她告訴了我年齡。這不是你離開我的那會兒嗎?」
滕瑋唇齒打顫,眼紅地看他。
兩人對峙良久。
「她是你孩子又怎麼樣?你想搶走她嗎?」突然她不想藏了,直接承認。時承嘴唇抿著,盯著她看。
「搶走她,那你會跟我回去?」他說。
「時承——」滕瑋渾身發顫,「你不要太過分了!」
她驀然淚流滿面,恨恨盯他,「你玩弄我的感情還不夠嗎?竟還想搶走年年,你這人怎麼不下地獄!」
時承擰眉看她,「我何時玩弄你感情了?」
見他死不認賬,到現在還抵賴,滕瑋越想越氣,「你沒玩弄嗎?你敢發誓你沒有嗎?」
「三年前你生日那會,你是怎麼說我的?你當那麼多人說,有考慮我感受嗎?虧我掏心掏肺對你,你就是那樣對待我的?」
滕瑋越說越激動。
時承深深蹙眉,一臉的不解。
滕瑋心裡冷笑。
「她呀,不過是我下的一盤爛棋。」滕瑋當著他的面,說出生日那會他對那麼多人說的話。
時承微微驚詫,眉梢上揚。
「我是爛棋。我是你下的爛棋。」她另一隻手狠狠甩了他耳光。時承驟不及防,臉被扇向一側。
「可偏偏我這爛棋還生下你的孩子,如何?滿意不?」她咬牙切齒看他。
時承低低笑了,他別過臉看向滕瑋。
眼眸猶如星光那般璀璨,嘴邊勾起深意,「那你一定是沒聽我後面說的話。」
滕瑋一怔。
「人生如棋,棋局萬變,落子無悔。我下過不少大大小小的棋,有好也有壞。」他重複著生日那會說的話。
他緩緩湊近,湊到她耳畔,熾熱的呼吸燙紅了滕瑋的耳尖,一字一頓道:「滕瑋她呀,不過是我下的一盤爛棋。她是我第一次失手下的最糟糕的棋,她是意外,我致命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