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 真是人為財死,就怕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茶樓最頂頭的包廂里,一個三十齣頭的男人把信封又推回到了桌面上。
「高秘書,你這是什麼意思?」
「勇子,沒什麼意思,你是聰明人,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值什麼價。」
這個叫勇子的男人拍案而起,「別以為你是書記的秘書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你要是不按照當時說好的價,今天就別想走出這間包廂。」
高秘書知道此人的脾氣,更知道對付這樣的人,只能來軟的。
這些也都是他意料中的。
他皮笑肉不笑的說:「年輕人,別這麼大的火氣,有話好好說。要不這樣,你把那段視頻給我,我就把剩餘的錢給你。」
「高秘書是對我不放心?」
「勇子,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也別讓哥我為難。」高秘書嘆了口氣,看似很無奈:「畢竟你哥我也是聽命於人的,我也不能破了規矩。」
勇子也不是不懂規矩,只不過是多些防備。一聽高秘書這樣說,他也豪爽地說:「好,一言為定。既然你把我當弟弟,我自然不會讓你為難。不過視頻我並沒有帶在身上,我可以改天給你。」
「來,咱倆兄弟別光說話了,別辜負了這麼好的茶。你回去把東西準備好儘快拿了給我,這樣咱們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你說是不是?」
「好,還是高哥考慮的周詳。」
剛才還是高秘書,現在提到錢,立馬就是高哥了。
高秘書不覺在心裡冷笑:真是人為財死,就怕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達成了口頭協議后,這個叫勇子的男人拿起桌上的錢就離開了。
僅在他離開半分鐘后,另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高秘書,你想讓我怎麼做?」
高秘書說:「剛才從這裡出去的那個人你看到了吧,記住他的長相了嗎?」
「記住了。」
「記得今晚做的乾淨利索。」
「是。」
......
在慕斯酒店吃完飯後,嚴芳菲他們又坐在那裡吃了一些甜品。
這幾個人要屬灝灝吃的最多了。
嚴芳菲還是沒有忍住說:「灝灝,晚上還是少吃一點,吃多了不容易消化。」
小孩子吃起來哪裡由得了自己。
灝灝湊在她跟前說:「媽媽,你看看我這張臉是不是比以前胖?」
嚴芳菲故意端詳了一番說:「是呀,好像是胖了點。」
其實孩子的變化她早就看在眼裡。
「這是奶奶的功勞,她每天都給我做好多好吃的,她說我正在長身體,不吃不行。不信你問二叔二嬸。」灝灝說的很自豪。
安安也點頭道:「是呀,芳菲姐,婆婆很用心給灝灝做吃的,就是想保證好他的營養。」
他們不說嚴芳菲也知道佘家人多疼灝灝,也正是這樣,她才放心把灝灝放在佘家。
不過感謝的話她還是想說一說:「正蓮,安安,我知道你們很用心地照顧灝灝,其實一直都想當面謝你們的,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今天既然灝灝說到這兒了,我就更要好好謝謝你們。這樣吧,我以水代酒敬你們一杯。」
「這個......」
就在安安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時候,佘正蓮已經端起了水杯說:「安安,大嫂要敬我們,你還不端起杯子?」
「奧。」安安趕緊端起水杯。
對於這聲大嫂,嚴芳菲也沒有糾正,佘正蓮既然說就聽著吧,說了反而彆扭。
三人的杯沿輕輕的碰了一下,就在他們剛要離開的時候,灝灝也湊起了熱鬧,「還有我呢。」
「對,還有我們家的灝灝。」
四個杯子的碰撞似乎更響亮了。
這杯白開水就像是一股清泉流到了嚴芳菲的身體里,渾身都舒服。
就在這時,灝灝說:「媽媽,其實你和爸爸最應該感謝的是我的爺爺奶奶,他們每天負責接送我上學,負責我的後勤伙食,可是最辛苦的人喲。」
嚴芳菲很欣慰兒子的懂事,她摸著灝灝的頭說:「對,灝灝說的很對,對爺爺奶奶的付出你一定要銘記,要好好孝順他們。」
「嗯,我會的。」
嚴芳菲有些為難地看著佘正蓮說:「正蓮,代我向伯父伯母轉達我的謝意,就恕我不當面致謝了。」
「大嫂,這個不太合適吧,上次我已經代你謝過一次了,再代你就顯得沒有誠意了。要不,你還是改天到家裡當面向他們二老致謝,反正他們也盼著。」
佘正蓮看向安安和灝灝說:「你們說好不好?」
安安和灝灝異口同聲地說:「當然好呀。」
嚴芳菲看出來了,他們三個怕是早就商量好了的吧,她笑了笑也沒有接話。
佘正蓮提議道:「要不這樣,等我哥這次開會回來,你們就一起回家吃個飯?」
「好,這個主意不錯。」
「二叔的建議真好。」
他們都說好了,嚴芳菲也只能說:「好吧。」
安安他們還真是用心良苦,以吃飯為由頭,就是想讓她去佘家見二老。
去就去吧,就算是以灝灝媽媽的身份,也應該好好感謝他們二老。
至於別的還是不要多想的好。
又坐了一會兒,見灝灝也有些困了,佘正蓮和安安便帶著灝灝回去了。
原本嚴芳菲是想把灝灝留下來的,佘正蓮說灝灝的學校和她公司正好是相反的方向,還是把灝灝帶回了佘家。
他們是知道她要處理公司的事情,怕她無暇分身。
這一切她都明白。
......
回到家的時候,灝灝仍躺在車裡睡的香甜。
佘正蓮先是給安安開了車門,又到後排把灝灝抱起來趕緊走了進去。
曾莉莉還在客廳里看電視,見他們回來了趕緊上前問:「這是睡著了?」
「嗯,先抱上去再說。」佘正蓮一邊走一邊抱怨道:「這小子好像又沉了不少,再這樣下去都要成一個大胖子了。」
曾莉莉白了他一眼說:「胡說什麼,你小時候比灝灝胖多了,也沒見你成胖子呀。」
安安在一旁笑道:「媽,蓮的照片到時候你拿給我看看,我好好奇他胖的時候什麼樣。」
「好,我明天就拿給你看。」
「好呀,想想都期待,恨不得現在就想看。」
「要不,我一會兒把灝灝安頓好了,就給你拿?」
不等安安開口,佘正蓮斜了一眼過來:「郁安安,你要是敢看試試?」
「呵呵,我不看了總行吧。」安安趕緊說:「我這就去給灝灝鋪床去。」
說話功夫安安已經小跑著上樓了。
曾莉莉在後面叮囑道:「安安,慢點,慢點......」
佘正蓮無奈地搖頭,這個女人還真是長不大的孩子。
曾莉莉著急地問道:「正蓮,今晚怎麼樣?」
「媽,等會兒給你說。」
看著兒子抱著灝灝有些吃力的樣子,她忍不住說道:「正蓮,你這麼虛,我要不要給你頓點補品呀?」
佘正蓮:「......」
這是他的親媽?這是想害死他呀!
等他們把灝灝抱到卧室的時候,安安已經把床鋪好了。
直到給灝灝蓋上被子,一切安頓好,他們才一起出來。
佘正蓮看向安安說:「你先回房間,我和媽有幾句話要說。」
「奧。」
安安看向曾莉莉說:「媽,晚安!」
「安安,晚安!」
曾莉莉一臉笑意地看著安安進了房間。
「到底我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曾莉莉說:「你去驗過DNA了,難道不是嗎?」
佘正蓮:「......」
「你要是想知道你大兒媳婦的態度,就和我一起到書房來。」佘正蓮說的氣鼓鼓的。
曾莉莉笑著跟了進去,「怎麼樣?」
「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告訴你?」
赤.裸.裸的威脅。
不過曾莉莉也不含糊,說道:「你說吧,別說一個,就是十個我也答應。」
佘正蓮說:「不許把我那個時候的照片給安安看。」
「好,我答應,誰讓你是我兒子呢。」
「真的?」
「真的,不是煮的。」曾莉莉忙問:「灝灝媽怎麼說?」
見時候差不多了,佘正蓮說:「我和安安提議等大哥開會回來他們一起回家裡吃個飯,嚴芳菲答應了。」
「太好了,這答應來了不就是同意和正東的事情了嘛。」曾莉莉開心的手舞足蹈。
她是太高興了,這個大兒子也該有個人在他身邊心疼一下他了。
這些年這個孩子過的太苦了。
一想到這些她的眼淚險些都要流下來。
不過佘正蓮還是一盆涼水潑了過來:「我勸您別抱太高的期望,人家嚴芳菲可是來感謝你們二老對灝灝的照顧,可沒有說要嫁給我哥。」
「這都是一回事嘛。總之能來家裡就是好的開始,邁開了這第一步,後面的步子就自然而然地邁開了。」曾莉莉還是非常樂觀的,也對兒子有信心。
「對了,你哥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
佘正蓮想了一下說:「後天中午前就可以回來吧。」
曾莉莉說:「好,那我提前準備些好吃的。順便再給你和安安好好補一補。」
「媽,你就放過我吧,再補我都要流鼻血了。」佘正蓮沒正形地說:「你想讓你兒子憋壞嗎?」
曾莉莉撲哧一聲笑:「不想。我可警告你呀,安安這是特殊時期,你忍著點兒。其實解決的方法還是很多的,你們小兩口要多溝通。你更不許到外面亂來,要是被我知道了你對不起安安,我絕饒不了你。」
「你就放心吧,好了,趕緊下樓休息吧。」佘正蓮摟著她的肩膀說:「估計這會兒我爸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
曾莉莉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說:「你這臭小子,沒大沒小的。」
「是呀,我的親媽,你兒子我要回卧室陪老婆孩子了,就不和您聊天了。」
一起出了書房后,曾莉莉說:「好了,趕緊去陪安安吧。」
說完她又到灝灝卧室看了一眼才下樓。
走到一樓的時候她想起了兒子剛才說的話,他說不能把那個時候的照片給安安看,可沒說是哪個時候的。
反正在於她的理解,她想給什麼時候就給什麼時候。
誰讓他自己不說清楚呢。
想著想著,曾莉莉不覺抿唇笑了起來。
......
深夜時分,小區里除了路燈微亮,大多都黑乎乎的一片。
一個黑影順著管道三兩下就翻到了三樓住戶的陽台上。
只見他身手敏捷地躍過了欄杆溜了進去。
陽台和客廳連著,能清晰地聽到右邊房間傳來的打鼾聲。
黑影人拿著小手電筒在客廳了找了一番,無果。
接著又到左手邊的房間里,這間房裡放著一台台式電腦。
他就在電腦桌里翻了起來,還是沒有見到。
莫非是在電腦里存著?
他輕輕掩上了卧室門,打開了電腦。
結果電腦里掃了一個遍,除了一些毛片,什麼都沒有放。
這樣一個人會把東西放在哪裡呢?
正在這時,另一個房間發出了開門的聲音。
他偷偷走到門口,從門縫裡看像是有人去衛生間了。
趁那人上衛生間的功夫他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右邊的房間。
他正要去床頭櫃那邊的時候,床上的人動了一下,那人的臉正好扭向了他。
藉助著衛生間那邊微弱的燈光,床上的人「啊」一聲尖叫。
這是一個女人的叫聲。
黑衣人手一伸捂住她的嘴巴說:「不許叫,再叫我宰了你?」
女人的嘴巴被捂的嚴嚴實實的,她連連點頭。
黑衣人說:「把東西交出來我就饒你的命。」
女人連連搖頭,又趕緊點頭。
黑衣人見她點頭這才鬆開了自己的手,示意她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女人的身體在發抖,像是非常害怕的樣子。
黑衣人在想,也許她真的不知道。
也就是這時候,女人大聲喊道:「勇子,快跑。」
情急之下,黑衣人伸手一刀抹在了女人的脖子上,又快又狠,手法非常專業,就像是宰掉一隻雞一樣。
隨後就是血濺到他手背上的溫熱。
聽到衛生間的門關上的聲音他在心裡喊道:糟了。
等他撞開門的時候,哪裡還有那個勇子的影子。
恐怕人早已經順著管道滑下去了。
畢竟樓層不高,一般人都能下去。
黑衣人把刀別好后,也沿著管道順勢而下。
四處又看了看,烏漆墨黑的什麼也看不見。
剛才那個女人的叫聲在深夜裡還是比較清晰的,他擔心自己暴露趕緊撤了。
就在他走後,半人多高的樹叢中有一個人縮在那裡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