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葉霸天伸手接過,站起身,提著大刀試了幾下,滿意地收下。

接下來其他師兄弟也一一上前祝賀,送上各自的壽禮。

「今晚謝謝各位賞臉,來為葉某祝壽,大家就盡情地吃、盡情地喝吧!」葉霸天起身,端起酒杯,向眾人敬酒。

眾人舉杯回敬,開始暢快談笑,吃喝起來。

「霸天,我看你今年收到最好的壽禮就是把梅鶯給找回來。瞧瞧你這孫女,不只長得好,還這麼聰慧,連綉工都了得,你可真是老來福啊!」唐楓愈看老友的孫女愈是滿意。

「哈哈!我葉霸天的孫女自然是最好的!」葉霸天得意地暢笑。

「爺爺,再怎麼開心,酒少喝些,多吃些飯菜吧。」

葛香蘭夾了不少菜到他碗里,卻看他高興得直喝酒,飯菜到現在一口也沒吃上,忍不住念了幾句。

「好好好!爺爺這就吃飯配菜。」葉霸天被孫女關心叨念,心情卻很好,聽話地放下酒杯,低頭吃起飯菜。

「師父,看來這世上,可以令您放下酒杯的只有小師妹一人了。」

「是啊,還是小師妹面子大。」

眾師兄弟見狀,忍不住取笑起師父來。

唐軒黑眸含笑,目光一直鎖住那抹艷麗身影,注視著她的一顰一笑,俊臉上始終掛著笑容。

「二表哥,這道鹵牛肉味道很好,你吃看看。」

趙麗珠硬是要坐到二表哥身旁,忙著替他夾菜;瞧他沒反應,視線隨著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得變了臉色。

「表妹,忘了告訴你,二哥喜歡梅鶯,他們兩個已是一對了。」

唐嫣坐在她的另一側,好心地告知。對於這個任性的表妹,每回來總纏著二哥,兄妹們都很同情二哥,希望她今年能徹底死心。

「什麼?!」

趙麗珠一聽,一臉深受打擊,看了眼身旁的二表哥眼裡只有葉梅鶯,而那葉梅鶯罕見的美貌,她的確自嘆不如,可又十分不甘心。

她自小就喜歡二表哥,雖然心底清楚二表哥只當她是妹妹,可她心裡總抱著希望,沒想到今晚她的希望徹底破滅了,只得黯然低頭默默用膳。

唐嫣見狀,搖頭輕嘆,希望這回表妹能真正死心。

就在壽宴快結束時,一道意料外的身影大剌剌地走入中庭。

「葉老,我帶來了兩斤你愛喝的春日醉,特地趕來為你祝壽。」

「齊叔!」唐家人見到來人,全都驚喜地站起。

「齊武,你這小子總算出現了。」葉霸天沒想到今晚的壽辰,最大的意外之禮,竟是這失蹤許久的傢伙。

「義父,唐磊,你們兄妹都來啦!」

齊武目光掃過眾人,等等!他有沒有看錯?疑惑的目光停留在葉霸天身旁的嬌艷人兒身上。

「齊前輩,快請坐。」一名金刀門弟子挪了個位子,為他送上乾淨的碗筷。

齊武笑著落坐,目光仍停留在葉霸天身旁的人兒身上,笑問:「葉老,這位姑娘是?」

「齊武,這是我的孫女梅鶯。梅鶯,這位就是曾經名動江湖的逍遙遊俠齊武。」葉霸天笑著為兩人介紹。

「久仰了,齊前輩。」葛香蘭美眸晶亮,笑道。

聞言,齊武神情微變,但很快即掩去,重拾笑臉。

「怎麼從沒聽過葉老有這麼一位孫女?」

「齊前輩,小師妹是兩個月前才從鳳凰城找回來的。」石影解釋。

「對了,梅鶯,你打的那套迷蹤拳法,不就是齊武所教的嗎?怎麼你們兩人一副互不認識的樣子?」葉霸天狐疑地看著兩人。

此話一出,唐家眾人全驚訝地看向葉梅鶯,因他們都不知道她會迷蹤拳法。

「那是幾年前的事了。有一次齊前輩在客棧喝酒,恰巧身上銀錢不夠,剛好讓我遇上了,就替他付了帳。齊前輩為了感謝我,又見我資質不錯,就教了我迷蹤拳法。事隔多年,齊前輩貴人多忘事,想必是忘了我。」葛香蘭笑眯了眼,淡淡地解釋。

「沒錯、沒錯,聽葉姑娘這麼一提,我倒想起來了。」齊武笑著附和,舉杯喝起酒來。

唐家人沒想到葉梅鶯跟齊武還有這段淵源,驚訝過後,對葉梅鶯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唐軒黑眸幽深,來回注視著葛香蘭和齊武兩人的神情,低頭不語。

一場壽宴就在眾人酒足飯飽、賓主盡歡下結束。

赤霄城外十里處,一座供路人休憩的石亭里,石桌上擺滿酒菜。

一名外形剛毅、身著灰衫、全身散發出一股瀟洒不羈氣息的中年男子,與一名容貌艷麗的女子,正不顧形象地大快朵頤。

「來,這是你愛吃的糖醋排骨,多吃一點。」男人夾了幾塊排骨放到她碗里。

「喏,你愛吃的雞腿給你。」女子禮尚往來。

「乖。」男人高興地摸了摸她的頭,開始啃起雞腿來,目光不時瞥向身旁的女子。

「你倒是說說,為何唐軒昨晚一直盯著你?」那小子的眼神,他可沒錯看,分明是有所企圖。

「因為他看上我了。」女子回答得簡單明了。

「什麼?!那小子!」男人一手拿著雞腿,激動地嚷嚷。那小子竟敢打她的主意!

「你小聲一點,都躲到這裡來了,你是想再引人注目嗎?」

女子橫了他一眼,好在現在沒有路人經過,不然兩人在這裡用午膳,的確夠引人注意的。

男人,也就是齊武,被這麼一念,激動的情緒稍緩,嘴角撇了撇,狠狠地咬了口雞腿。

「唐軒那小子,你別看他外表溫文儒雅,其實他是四兄妹裡頭最陰的,你千萬不要被他的外表給騙了。」

這個時候他可顧不了唐軒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即使他與唐家淵源很深,但在他眼裡,任何人都配不上她。

「我知道。」葛香蘭嘆了口氣,喝了口酒,再為他倒了杯酒。

「還有,你是怎麼回事?就算不想姓葛,也可以姓齊啊,怎麼會突然改姓葉了,還冒充梅鶯的名字?」齊武喝了口酒,納悶地問。

「說到這件事,還不是尊夫人的一聲令下,我哪敢不從啊。你若是有膽子,麻煩去替我向尊夫人說情,讓我可以提前回去。」葛香蘭說得咬牙切齒,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齊武聽完后,許久不吭聲,在葛香蘭的瞪視下,這才開口:「其實……你就當幫梅鶯一個忙嘛,我看你和金刀門上下也處得不錯,就再忍忍吧,半年很快就過了。」

她就知道!這男人絕對沒膽子替她出聲,哼!

「你這回打算在這停留多久?」

齊武看她一邊吃肉,一邊狠瞪向他,討好地笑咧了嘴。

「本來是打算停留個幾天就走的,不過既然你在這裡,我就多留一段時間,畢竟我們已很久沒見面了。」說著說著,就想摸摸她的頭。

「不要過來!你的手油膩膩的。」葛香蘭警告地拿筷子拍開他的手,齊武摸摸鼻子,一臉委屈,繼續啃雞腿。「不回鳳凰城了嗎?」

「離開這裡就會回去了。」齊武悶悶地說。

「回去時,多買些娘喜歡吃的東西哄哄她吧,順便幫我跟娘說一聲,半年一到,不管梅鶯那丫頭來不來,我都會離開。」葛香蘭要他務必將話轉達。

「你娘那脾氣,哪需要我哄。我看我幾年不回去,她一個人也過得很好。」

一個長袖善舞,能將群芳院打理成為鳳凰城首屈一指青樓的女子,他當初怎會獨具慧眼看上她?不過也只有這樣獨立自主的女子才能忍受他一年半載不在身旁陪伴。

葛香蘭笑睨他,敢情他這是在抱怨?也不想想自己一年只出現個一、兩次,常失蹤不見人影,娘都對外宣稱自個兒是寡婦呢。

「你要不要交代一下,為何會和唐家莊扯上關係,還成為唐爺爺的義子呢?」

葛香蘭沒想到他會和唐家莊有那麼深的淵源。

「我和唐軒的爹是結拜兄弟,並認他爹為義父,自然就成為四兄妹口中的齊叔了。」齊武簡單帶過。見她吃飽了,放下碗筷,將剩下的菜給收拾乾淨。

「原來如此。」

她知道他交遊廣闊,五湖四海皆有朋友,哪天她若遇到危險,直接把他的名號給亮出來,說不定就能得救了。

「蘭丫頭,這顆護心丸你隨身帶著,是你大師伯最新煉製的丹藥,危急時,可以護住你最後一口氣。」齊武將一瓶黑玉瓷瓶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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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蘭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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