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洞房
「小姐,這可怎麼辦,她們拿夫人的牌位要挾你,真是太過分了。」綠竹忿忿不平。
趙媽媽走過來說道:「前幾日我回太守府的時候,聽下人們說起過。」
「他們說什麼了。」鳳瑤道。「聽他們說,那個南晉國的王爺,是南晉國北部渝城的藩王,為人冷酷暴孽,殺人猶如螻蟻。雖未立正妃,但府上姬妾成群,堪比後宮。而且渝城地處偏遠,土地荒漠居多,貧瘠不堪。」趙媽媽也替小姐心寒,這麼遠的地方,誰會願意去,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
鳳瑤心中片刻起伏過後,已歸於平靜了。荒漠就荒漠了,就當回歸原始好了,況且好歹也是正王妃,不受寵也沒什麼,少了每天爭風吃醋,日子還好過點,只希望能過上安靜平淡的日子就知足了。鳳瑤始終是鳳瑤,無心淡然,淡然處之,處之不驚,心中不起波瀾,便無喜無怒,無愛無恨!
「那就嫁吧!能讓母親的牌位進入祠堂也算是盡了孝心了!」已經佔用了這個軀體,也該為原本的鳳瑤做點事情,這樣的補償也算是對得起她了。
「小姐,您真的要嫁啊!那綠竹跟您一起去。」綠竹秀美的臉上有著英勇就義般的決絕,她一定不會跟小姐分開,不論走到哪裡。
鳳瑤心中暖意滋生,這個小女孩,如此瘦弱的身軀,竟可以毫無顧慮的跟她共同進退。在這個異世自己本是無親無顧,可此時鳳瑤心裡已經把她當做親人一般了,找個好機會定要給她尋個好人家,讓她幸福。
鳳瑤笑著說道:「那個地方離這千山萬水,這一去怕是很久都不能回來了,我看你還是別去了,我把別宛留給你,在這好好生活下去!」
「不,小姐,您就讓我跟著你去吧!我從小無父無母,一直跟著小姐和夫人,您現在就是我最親的人了,我一定要去!!」綠竹依舊堅定不移。
「如果你決定了,我也不勉強你,只是以後不能後悔了。」鳳瑤轉身又對著,趙媽媽說道:「趙媽媽,您從小看著鳳瑤長大,鳳瑤希望您能幫我看好蘭宛,有朝一日如果我能離開南晉國,一定會回到蘭宛的!」
「小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和老頭子幫你看好這蘭宛!等你回來。」趙媽媽說著抬袖抹了把眼淚,前路也不知還有多少磨難等著她呢!
在這短短的一個月時間,鳳瑤開始準備著出嫁的東西。可不是什麼珠寶首飾胭脂水粉,而是一些防身的用品,有各種作用的迷藥,還讓綠竹按照她形容的樣子在鐵匠鋪定做了一批暗針,甚至還購買了一些毒藥,都是普通的毒藥,對付一般的毛賊絕對行,有備無患,多多益善嘛!誰讓自己不會武功呢!沒辦法!人活著就得靠自己,才能活的有尊嚴。
大婚
婚禮場面,還真是熱鬧,畢竟聖上賜婚,規格堪比公主出嫁了。但鳳瑤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彷彿置身世外。剛剛熟悉了環境此刻又要離開了,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不管如何她都會活下去,才會對得起自己多活一世。
這裡的雪下的真早,漂漂洒洒的落下,彷彿無窮無盡般悄無聲息。淹沒一切,還原一個幽靜恬闊的世界。做在花轎中,此刻鳳瑤的心中安靜極了,這雪下得真好,讓她覺得周圍充滿著安詳,掩蓋了心底淡淡憂傷。
北王爺並沒有親自來迎親,而是委派他的屬下火狐代為迎親,說是政務繁忙,無法前來迎親。任誰都能聽出這是推托之詞而已,可是連靈月國的聖上都不敢說什麼,只因為這個北王爺勢力比整個南晉國都絲毫不弱。如果他想,南晉國的皇位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車隊走近半個月終於到了南晉國的屬地,其間只在各個驛站銷做停留了一下。鳳瑤和綠竹這小身子板真的快要散架了,屁股恐怕都要坐爛了。好歹是到了,總算快不用坐車了,她們現在看見這車都快暈了。
從南晉國的屬地走了又有幾日才到北王爺的藩地,這裡的氣候比陽城冷了許多,怕是有零下十幾度了。此地倒也不像趙媽媽她們說的那麼荒涼,城池的外面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也有湖泊,像是淺灘一樣。來時她們路過不少的淺灘,成群的鳥兒在這裡棲息,也有許多不知名的動物,一派自然詳和。人們身上的穿著也比較開放,不像靈月國那樣保守。她們路過大街的時候,能聽到許多豪邁的女子嬉笑聲。
鳳瑤獨自進的王爺府,直到鳳瑤端坐在新房裡,她連北王爺的聲音都沒聽到,旁邊的喜婆不停的說著吉祥話,綠竹站在鳳瑤的旁邊,她是陪嫁丫鬟,自然是跟著新娘的,此時綠竹忍不住向喜婆問道:「你們家王爺呢!怎麼新娘子都進門了,還未見人影!」綠竹語氣略帶火藥味,她們千山萬水和親而來,入洞房了卻仍不見新郎,這叫什麼事,未免也太輕視了!
喜婆眼神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慢聲說道:「我家王爺事務忙完之後,自會過來,既來之則安之,你們不必心急。」說完轉身扭著水桶腰踱步而去。
「小姐,好歹您嫁進來也是正王妃,為何連個下人都可以這樣對您說話,難道這個正王妃還不如一個下人在王爺府的地位嗎?」
「綠竹,休要亂說!這裡不比在別宛,口無遮攔是要招來禍端的。不要管別人,我們做好自己就行了。」鳳瑤此刻已深深明白,北王爺娶她這個和親來的王妃,怕不是自願的,否則不會如此羞辱,這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
鳳瑤索性自己摘了蓋頭,這樣悶著太難受,等著那個王爺來,她恐怕已經悶死了。鳳瑤打量著這個新房,石頭徹成的牆壁,房間的裝飾透著冷酷的味道,連桌椅板凳亦是石頭雕刻而成,足以代表主人的性格。
「小姐,你怎麼自己把蓋頭揭開了,這樣不吉利,快蓋好!」綠竹慌忙幫起蓋頭,就要為鳳瑤蓋上,這樣子要是被人看到了,怕是要說閑話的。
鳳瑤擋開綠竹拿著蓋頭的手:「沒事,還不知道那王爺會不會來呢!我可不想讓自己窒息而死!」來了又如何,鳳瑤從不畏懼任何人。
說話間,門開了,踏入的腳步聲異常沉穩,兩人連忙回頭。這個男人著一襲紅衣,雙目冰冷,俊美的輪廓,挺拔的身影,不怒自威,讓人觀之已懼怕,想必這就是北王爺了。鳳瑤覺得他猶如山一般的身軀,可以讓愛她的女人充滿安全感,但這其中不包括鳳瑤,她很清楚這樣的男人就是一匹難以馴服的野馬。鳳瑤不會高估自己,她沒那麼大的能耐,去馴服這樣的一個男人。
龍吟蕭用著輕蔑的眼神打量著鳳瑤,極美的一個女子,絕美的臉頰,眼波如水,波瀾不驚,看他的眼神既沒愛慕也無懼怕,只是淡然的看著,猶如打量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人。
這樣龍吟簫覺得倒是挺有趣,冰涼的聲音對著房內下人們說著:「你們都給出去吧!」
綠竹緊緊抓住鳳瑤的手,手心中儘是汗。鳳瑤朝綠竹點點頭,示意她也出去,綠竹還在猶豫,雖然她也很怕這個北侯爺,可是她不想把小姐一個人丟下離開。鳳瑤鬆開綠竹的手,用命令的語氣說道:「綠竹,王爺讓你下去沒有聽到嗎?」有什麼她會自己面對,多她一個也無濟於事!
等到房間內只剩下龍吟簫和鳳瑤時了,鳳瑤覺得空氣似乎都要凝結了,終於聽見龍吟簫開口道:「本王的王妃還真是心急,還未等到本王出現,就自己就揭下蓋頭了。」說話間連帶嘲諷似的笑。
「我只是怕王爺忙於正事,不敢勞煩您!」鳳瑤不看他,依舊坐在床榻之上,說的雲淡風清。
龍吟簫沒想到這個女子並不似一般辰國女子的嬌弱,眼神流露出的是不屑與淡漠。他走到鳳瑤身前,用手抬起她的下顎,仔細端詳一番。不錯,這樣貌給自己暖床足夠了,女人對於他只要滿足他的需求便可。
鳳瑤不喜歡龍吟簫簫打量自己的眼神,彷彿是在估量這件物品的價值一般。鳳瑤用力推開龍吟簫的手站起身,說道:「如果王爺對於這樁婚事不滿意,我只要求您能夠施捨給鳳瑤一處院落安身便可,鳳瑤決不勞您費神,定會安份守已。」
「這裡是由你決定的嗎?本王讓你如何便如何,你無權反駁。」龍吟簫說的霸氣。的確是這樣,整個北部都是他的,何人敢駁他,她亦不能。
「那你想怎樣?」鳳瑤盯上他的眼睛,毫無畏懼,一切還是攤開說的好。
「你是本王的王妃,你說你該如何做,這還要我教你嗎?」龍吟簫一把拽過鳳瑤,將她摟在懷裡動彈不得,他就是要看看她驕傲的底限在哪裡,這樣讓他覺得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