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二 (第八章)
而在眾人背後,一個金屬的梭形艙內,一個平躺著的男子慢慢緩緩坐起。【】
雷飛抽完一根煙,正準備再點一根,回過頭,卻突然愣住了。
遠處的男子站在草地上,面表情地望著自己,然後微微一笑,突然化作一道光,轉眼射入了空。
李胖子拍了一下發獃的雷飛,「什麼呢?」
後者嘴唇動了動,還沒點著的煙掉在地上,「我剛剛好像到……伯父他……活過來了……」
邊的黑暗,陳破天站在虛空,望著前方,幾分鐘后,隨著一片藍光的閃耀,一個自己盼望已久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
「你來了。」陳破天緩緩道。
陳陽胸口起伏喘著氣,深深望著面前這個自己曾經最尊敬、最親近又最猜不透的男人。
「原來這一切的源頭,都是源於那個時候。」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但還是止不住微微顫抖。
「是的,三千年前,你沒有殺我,卻突然離去,在那之後,我就在各個平行空間,不斷尋找你的身影,最終讓我找到了那時還是個普通人類的你,但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是我的親生兒子。」陳破天的語氣和三千年前沒有任何區別,「不過也正是因為你的出現,否則,我所能做的也不過是毫意義地在某個空間抹去一個地球而已。
「可是你這麼做的目的,究竟又是什麼?」
「很簡單,那一次你的出現,讓我認識到,這個宇宙還有比我更強大的生命體存在,所以我改變了原先的計劃,直到後來才明白,那時的我是多麼的幼稚知,以為只要把所有平行空間重合在一起,就能達到我的目的。」陳破天微微露出笑容,「要讓宇宙重歸於混沌狀態,首先需要一個媒介。」
「那個媒介,就是我……」陳陽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沒錯,因為你是我的兒子,只有你才擁有和我一樣的特質能夠限制地吸收始源之力,我們兩人終將有一個成為要媒介。」
「所以你一手製造了這一切,刻意令星核在地球上引起感染潮的爆發,然後製造出一個巨大的試煉場,再將設定好通往末世的大門鑰匙(天啟)投向另一個空間,以及最後尼祿蓋亞族的入侵,虛假被擬造出的假象,所謂地球的末日,都只是為了製造出現在這個狀態的我。」陳陽露出笑容,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悲,獲得了如同神一般的力量,卻只是別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陳破天欣慰地著兒子,像是對剛才的話感到非常滿意。
「不過你只漏說了一點,那就是除此之外,我還殺了所有平行空間的我們另外的陳破天和陳陽們,為了讓我們的計劃不受干擾。」
「我們的計劃?」陳陽冷笑了一下,「那只是你的計劃而已!」他這時也終於明白,為何其他空間時間朝前地球都會以毀滅而告終,並沒有出現和眼下類似的情節。
「不,是我們的。」陳破天轉頭望著太陽的方向,緩緩道,「當所有平行空間重合時,因為湮滅所爆發出的巨大能量會將一切都化作虛,我們也是一樣,除非先確定一個媒介,令其吸收掉大爆炸所產生的全部能量,然後另一個人就可以藉助這份能量,成為宇宙最終的主宰者,而那個成為媒介的人則會永遠成為一個沒有生命的能量載體。我們倆同樣具備媒介的特質,而你和我一樣,也都擁有成為主宰者的機會。」
「你……說什麼?」陳陽眉頭深深皺起。
「我們一個人將成為神,而另一個則成為神的棄子。陳陽,我的兒子,你要成為那一個,將由你自己選擇。」陳破天說完,緩緩張開雙手。
陳陽感覺四周似乎有氣流開始流動,在這虛的宇宙,是不可能存在氣流的,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身周的空間開始發生了移動。
陳陽的手指在顫抖,所有的怒火和仇恨雖然在不斷膨脹,但都如同被封印一般而法爆發出來,因為面前之人,是自己的父親。他頓時陷入了迷茫之,一時間獃獃站在原地,任憑身周的黑暗不斷扭曲著形狀。
瞬時間,遙遠盡頭隱隱閃爍的星芒,盤旋的星雲,宇宙最後一點光芒也為之消失,只剩下徹底純粹的漆黑。
陳破天的身影一點點自黑暗浮現,這時數道藍色光芒忽然不知從何處飛出,徑直向著陳陽飛了過去。
一股強烈的氣息猛然撞入陳陽腦海,他頓時清醒了過來,只見面前數道白光圍繞,那種感覺比熟悉。
這是……始源?
不準確地說,是宇宙大爆發所釋放出的能量,這麼說已經有平行空間遭到合併了。
來不及多想,本能對危險的預感讓他伸出一隻手,數道光芒頓時在面前一段距離前停了下來,糾繞成為一團白色的光球。
「很好,你終於領悟了。」黑暗陳破天的聲音緩緩道。
面前的光球忽然再次向自己逼近,陳陽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前方傳來,當下也用盡全力與之相對抗,此刻主宰著他心意識的,完全是求生的本能,在數次生死險境下積累而生成的條件發射。
但前方的力量之強大,完全不是陳陽所能抵抗的,即便是吸收了兩個地球意志之後,面前的光球仍在一點點逼近,陳陽感到一股強烈的灼燒感,當下只有拼盡全力向前定。5
耳旁響起一聲失望的嘆息,「來身陷地獄的歷練,還是沒能讓你學到什麼,知道為什麼在你和炎月二人,我放棄了炎月,而選擇了你嗎?」
不要停,這只是對方干擾自己,分散自己精神的手段,心雖然不斷這樣重複,但耳朵還是不禁卻接收對方所說的每一個字。
「炎月和你有著相同的特質,而且性格上也比你果斷,為了目的可以放棄一切,這是我最欣賞你弟弟的地方,但是,他卻缺少一點,那就是在逆境掙扎求生的意志和天賦,而這一點正體現在身為哥哥的你的身上,你在逆境所爆發出的力量,要強於這世間的任何一個人,這正是神賜予你的最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