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蠻力
這望氣術就是師徒系統賜予他的一項異能，能偵查出他人的武學資質，尋常人都是灰白二氣，平庸無奇。
這三日來，余秋用望氣術偵查過許多人，多數都是灰白而起，偶爾能見著一兩道青氣。
由此可見，周凱歌的囂張是有底氣的。
看完周凱歌，余秋接著又扭頭看向另一邊的一老一少，這一看之下，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是？！
藍色，只見強壯少年頭頂的氣霧，是如天空一般的湛藍色。
當余秋看向那強壯少年的時候，被一抹藍色給驚艷了，這是他這三日來，首次看到在灰白青三色之外的有一種顏色。
望氣對象：B級——百里挑一
B級資質，百里挑一！
第一見到！
余秋細細的打量著那強壯少年，發現他雖然不如周凱歌顯得那麼孔武有力，卻也帶著一股勇猛的氣息。
「小郎君！你這是要做什麼！」
這時，周凱歌與這一老一少的衝突，已經升級了。
只見周凱歌二話不說，彎下腰捲起老婦人面前擺滿藥材的攤位布匹，看架勢，是要將布匹上的貨物全部打包帶走。
那老婦人登時急了起來，一把抓住周凱歌的臂膀。
「幹什麼？你還不了我十兩銀子，我自然是要拿你貨物抵債！滾開！」周凱歌說著一個反手，一巴掌甩在了老婦人的臉上，將老婦人打倒在地。
「奶奶！」那強壯少年登時驚呼一聲，怒火中燒，沖著周凱歌吼道：「你竟然敢動手，還搶我家貨物？你！你簡直目無王法！」
說罷，他兩三步衝到周凱歌面前，結果來的也快，回去的更快，直接被周凱歌一腳正面踹飛，趴倒在地，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打人啦！打人啦！」
「這人怎麼能打老人呢？」
「就是，再怎樣也不能出手打老人吧？」
……
圍觀群眾一陣驚呼，沒想到周凱歌會突然動手打人，尤其是其中還有老人家，再怎樣，動手打老人，在道德層次上也有些說不過去。
周凱歌見挑起了群憤，連忙拱手道：「諸位，你們也看到了，是他們誆騙我在先，我只不過是隨手給了個教訓而已，若諸位覺著我做得不對，來驚龍武館找我便是。」
他說著又搬出了鼎鼎大名的驚龍武館，群情激憤的人們一聽，立馬老實下來，默不作聲了。
「你血口噴人！誰騙你了！」強壯少年從地上爬起身來，滿腔怒火。
「怎麼？不服？那你去報官便是！呸！」周凱歌不以為意，朝著一老一少啐了口唾沫，捲起攤位的包袱背上轉身就要走。
「啊啊啊！你欺人太甚！」
「麟兒不可！」
那強壯少年怒火攻心，不顧老婦人的阻擋，再次追了上去，舉拳搗向周凱歌的後背。
「嘁，真是找死。」
這周凱歌不屑一笑，頭也不回，卻像是背後長眼，身子一斜，輕鬆躲開強壯少年的拳頭，同時轉身一記鞭腿踢來，角度刁鑽。
要遭！
混在人群中的余秋見狀一驚，這周凱歌乃是驚龍武館的學徒，資質又不差，看這架勢，已是習武多年，那強壯少年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然而，下一幕場景，卻是令在場所有人瞠目結舌。
「哇啊啊！我打死你！」
只見那強壯少年怪叫一聲，左手探出一抓，竟然精準的抓住了周凱歌踢來的鞭腿！手掌如鐵釺，牢牢的夾住了他的腳腕，同時一拳重重的擊打在周凱歌的後背上。
「嗚！」那周凱歌受了一拳，當即悶哼一聲，嘴角流下一絲血痕。
這人好大的蠻力！
場外的余秋再度一驚，這樣的變化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該死的！這人怎麼有如此大力！
周凱歌心神狂震，強忍後背傷痛，氣力迸發，另一隻腳飛起一踹，狠狠的蹬在那強壯少年正胸口上，將其踢飛，從而趁機從其手中掙脫出來。
而那強壯少年感覺自己胸口如同被一記重鎚狠狠的敲打了一下，蹬蹬蹬連退幾步，一屁股跌倒在地，喉嚨一甜，欲要吐血。
這就是武者的力量嗎？
他捂著胸口，盯著周凱歌，半天喘不上氣來，心裡驚駭莫名。
「這是你找的！」周凱歌神色狠厲，大步邁向強壯少年，想要乘勝追擊，真是得勢不饒人。
「有官差！」千鈞一髮之際，余秋在人群中大喊一聲。
「嗯？」周凱歌腳步一頓，心思電轉之下，立馬轉身，背著裝滿藥材的包袱匆忙離去。
「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走之前，他還放下了一句狠話。
……
嘩！
周凱歌一走，圍觀的人們頓時轟然一散，如一盤散沙，眨眼間全都不見了，一個個腳步匆匆，生怕惹上麻煩。
好機會。
唯獨余秋反其道而行，快步上前，扶起那強壯少年，問道：「你叫什名字？」
「呃……」那強壯少年不曾想會有人來幫自己，先是一愣，看著比自己大幾歲的余秋，鬼使神差的回道：「我叫齊無麟。」
余秋點頭，說道：「好，你若不想死的話，背上你奶奶趕緊跟我走！」
「啊！」齊無麟一呆。
「啊什麼啊，趕緊的。」余秋毫不客氣的推了他一把。
齊無麟這才傻乎乎的跑回到老婦人身邊，背上受到驚嚇而昏迷過去的老婦人，跟著余秋鑽進了東街的一處衚衕里，一行三人抄著小路快速離去。
「等等！」
可是走著走著，齊無麟突然停下腳步，一臉疑惑的看著前頭帶路的余秋，問道：「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這才反應過來？這反射弧略長啊……
余秋聞言也停下腳步，回過頭去，看著齊無麟說道：「你若不跟我走，待會那周凱歌帶人回來尋你麻煩，你擋得下？」
「我要去報官！明明是他光天化日之下，強奪我家財物！」齊無麟憤憤不平的大叫道。
「誰信？」余秋搖了搖頭，說道：「那周凱歌背後可是驚龍武館，你應該知道，驚龍武館在這卧龍城的影響力，而你呢？你有什麼靠山嗎？你若去報官……你覺著官府會偏袒誰？」
「驚龍武館又如何？我就不信沒有王法了！」齊無麟腦筋轉不過彎，依然堅持要去報官。
真是一根筋啊！
無奈，余秋只好繼續忽悠道：「好，那我們再打個比方，就算你去報官，贏了官司，然後呢？你和驚龍武館結下樑子，你覺著那周凱歌會放過你們？你剛才能夠打傷那周凱歌，只是因為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他可是武徒！到時候他帶人來找你麻煩，就算你擋得下，你奶奶能擋下？」
「我……」齊無麟歪頭看了眼背後的奶奶，嘴巴張了張，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余秋看了眼巷子前後，見沒人跟來，沖著齊無麟說道：「將你奶奶先放下吧，讓她在這休息一會。」
齊無麟聞言，老實將老婦人靠著牆角，從背上放下。
余秋暗中盤算著心思，又問道：「你想不想找那周凱歌報恥辱、冤枉之仇？找回場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