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周星期六 豬鬼纏身

豬鬼纏身「啾，啾」院子的前坪上傳來一陣慘慘的豬叫聲，黃楊便知道是六叔家殺年豬了。他忙放下手中的活，趕過去，看是不是需要幫忙。

當黃楊趕到前坪時，那裡已經圍了許多人，一切都準備好了。

只見幾個人將豬抓住，放在一條條凳上。兩個人抓住豬的後腳，另外一個人抓住豬的耳朵，屠夫一手按住豬的頭，一手向眾人伸出，喊道：「快遞刀來！」彷彿情況十分緊急，其實他的右手完全可以拿到刀子。

人群沒有任何反應，屠夫又著急地喊道：「快遞刀子來！」這時，黃楊恰好趕到了，忙將殺豬刀遞了過去。

眾人便都猛吃一驚，但沒有說話。黃楊在眾人吃驚的目光里，又幫忙抓豬腳，其他也上前幫忙抓豬腳。在七手八腳的幫忙下，年豬的叫聲終於越來越小，做了一陣垂死的掙扎后，終於不動了。

眾人放了手，將死豬丟在地上。黃楊一看那豬，只見豬的眼睛流著血，眼珠凳圓地看著他，他的身體一陣麻，彷彿有什麼東西灌注入他的全身，然後就恢復了正常。

眾人依然用驚異的目光看著他，黃楊不明白，但是他也沒有問他們，就回了家。而屠夫卻在暗中竊喜。

第二天，黃楊便覺得身體有些不適，到底哪裡有問題，他自己也說不清，只是覺得全身無力。

第三天，黃楊病倒了，躺在床上，口吐白沫，出「啾，煙啾」的慘叫聲，像殺豬時，豬臨死之前的叫聲。

黃楊的妻子到處請醫生，但沒有誰能治好。這時有個老人說，「只怕是被豬鬼纏上了，他是殺豬的嗎？」

黃楊的妻子說：「他從來沒有殺過豬。」

老人又問：「看別人殺過豬嗎？」

黃楊的妻子說：「這可難說。」

老人問：「殺豬時，給屠夫遞過刀嗎？」

這時站在一邊的六叔說：「前天我家殺豬時，他給屠夫遞過刀。」黃楊的妻子說：「這可怎麼辦？」

老人說：「要請道士來驅鬼。」

於是請來道士，道士說：「屠夫們都很狡猾，殺豬時故意要人遞刀，誰要是遞了刀，就等於豬是誰殺的，豬鬼就會找上誰。」

黃楊的妻子問：「有辦法治么？」道士說：「很麻煩，俗話說『豬鬼纏身，要人生命』」。

黃楊的妻子一聽，就著急起來，問：「這可怎麼辦？」

道士又說：「當然，也不是不可以治，你去拿些稻草來，再準備一把殺豬刀和一個殺豬盛血用的盆子。」

黃楊的妻子把東西準備好之後，道士就將稻草紮成一個稻草人，將殺豬刀架在黃楊的脖子上，將盛血的盆子放在殺豬刀的一邊，稻草人放在家門口。

道士將殺豬刀在黃楊的脖子上拖動時，黃楊的妻子就將稻草人燒掉。道士說：「行了，稻草人替代了黃楊。

黃楊的妻子又問：「這殺豬刀和盆子起什麼作用？」

道士說：「凡是屠夫，在死的時候，都要將殺豬刀在脖子上架一下，否則，就不能落氣。」

黃楊的妻子似乎明白了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