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凍中的烈火情潮(三)
宋子遷不由分說,突然跨進門,直接將她按在牆上,狠狠地堵住她的唇。
凌厲的吻霸道強悍,他總是這樣,總是在她沒有防備之時,用最猛烈的攻勢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雨桐本就渾身軟綿無力,被他如此強吻,手腳的力氣立刻被抽光了一樣,軟軟地往下滑。他卻還不放過,單臂勾住她的腰肢,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勺,強迫她張開嘴,吻得更深。
她是他的植!
不管他是愛是恨,還是冷冷地甩在旁邊,她都是他一個人的!
雨桐仰著頭,感受他如火的侵犯。
因為終於明白了他深藏的感情,所以原諒他曾經所給的冷酷與無情……
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不再掙扎反抗,而是任由自己跟著他迷失墮。
宋子遷感覺已有許久沒有如此徹底地吻過她,帶著激動、狂亂的唇轉移倒她的耳朵,細膩的頸子。
她全身上下湧出酥麻的快意,忍不住動情地喘息。
豈料,他突然抬起頭,將她推開。
熱烈的激情瞬間被潑了冷水似的,雨桐虛軟地靠著牆壁,怔怔望著他。
宋子遷面無表情,俊容籠罩在陰影中,幽暗的眼眸定定盯著她的臉。
她的手指貼住冰冷的牆壁,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兩人就這樣一個神色冷酷,一個惴惴不安,僵持了足足一分鐘。他才忽然有了動作,將她的身子拉開,以一副不可抗拒的霸道氣勢進入。
雨桐隨著他的身影轉頭,喉頭乾澀:「你……來做什麼?」
已是零點,他不用回家嗎?像個侵略者突然闖入她的住處,做出莫名心驚的舉動之後,還想做什麼?以他們現在的關係,根本不適合私下見面。尤其剛才狂熱的親吻,若被人看到,該惹來多大的風浪?
就算他恨夏家,跟夏雪彤已經不可能,但目前他終究沒有離婚。他這樣做,有些過分了!
雨桐深深地吸著氣,嘴唇猶存留他的氣息,理智卻一點一滴正在回歸。
宋子遷全無顧忌,明目張胆到沙發前坐下,兩條長腿交疊在茶几上,用冰冷的嗓音命令道:「倒杯水來!」
他……雨桐無言以對,他身上沒有酒氣,不至於過來發酒瘋。可是,看他架勢,沒打算馬上走人,她只好關上門,以免聲音透出去引人注意。
她順從地倒了杯溫水,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
宋子遷大少爺一般伸出手:「端過來。」
雨桐忍住嘆息,附身,將杯子遞到他手上。
豈料,宋子遷沒接杯子,而是猛然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將她整個人拖進懷裡。
「啊——」雨桐反應及時,慌忙端住杯子,但茶水仍是淌出來,打濕了兩人的衣服。她難堪地挪動身子,低聲懇求:「宋子遷,你放開。」
宋子遷斜著眸子冷冷睨視她,一條結實的手臂勾住她的腰,「喜新厭舊是大部分男人的惡習,我們美麗的陸小姐有了新人,怎麼也忘記曾經的老相好了?」
雨桐僵坐著,小心翼翼與他拉開距離。這個男人邪惡冷酷起來,她很少有反抗之力。他現在的表現,是因為今晚受到允風的刺激嗎?
他吃醋?
難道中間隔著父母的仇恨,他仍然愛她?
雨桐一隻手緊捉睡衣的襟擺,狠狠壓下胡思亂想的心。就算他還愛她又如何?兩人之間剪不斷理還亂地恩怨,根本不是一兩日可以解決。無論從哪個角度分析,他們都不適合現在這樣……
她開始掙扎。
「別動!」宋子遷沙啞地命令,纏上另一隻手臂,牢牢扣住她的腰,非把她拉到大腿上坐。
「宋子遷……我不知道你今晚又怎麼了?但是,這樣子的糾纏,你認為合適嗎?」
「只要我想,有什麼不合適?」宋子遷不屑地冷哼。
這段日子,他對她冷漠以待,袖手旁觀,剋制自己不為感情所左右。他自認為做得很好,凌夏集團售樓部、酒吧,每次見她陷入麻煩,他能夠無動於衷,連孫秘書都罵他變得冷血無情了。
可是,當看到她跟夏允風以情侶的姿態進入「棲情島」,尤其「風雨棲情」包間里的一幕,他冰封才不到一個星期的感情,立刻又竄升上來。
當時沒敲門直接闖入,就是想看看,他們倆在包間里做些什麼?
沒想到,該死的!
夏允風竟然正要吻她!背地裡,不知道他們還做了多少親密之事……
而他,竟然沒有任何立場出面阻止。這該死的立場,他陷入了夏家的泥沼,以至於眼睜睜看著陸雨桐成為別的女人!
不,這絕對不行!
宋子遷眸中冷光迸現,大手強硬地扭轉她的下巴。
雨桐臉上閃過驚恐,她身體不舒服,手腳無力,實在沒精力跟他抗衡。英俊的面龐近在眼前,只要伸手就可以碰到,她那麼愛他
啊!
「子遷,我們有話,能不能好好說?」杯子還端在手上,沒有機會放下。
「好啊!那就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你想知道什麼……」
宋子遷深幽的眸掠過她的眉眼,她的嘴唇,譏誚地問:「在那間情人包間里,你跟他都做過些什麼?」
雨桐驚訝,以為他會問一些重要的問題,想不到是這個。她稍微鬆了口氣,不舒服地扭動身子,「可以先放開我,再回答嗎?」
「別妄想!快點回答!」
「唉!」他頑固起來,不可理喻,她見多不怪了。
「說!都跟那個該死的傢伙做了什麼?」
「在餐廳能做什麼?當然是吃飯,喝了一小杯酒。」
宋子遷驟然抓住她端杯子的那隻手,利眸牢牢盯住她,「怎麼喝的?做給我看!」
雨桐皺眉,還能怎麼喝?她跟允風各倒了小半杯紅酒,用來襯托氣氛而已。兩人只是輕輕碰了下杯子,然後就喝下去。
「做給我看!」宋子遷厲聲逼迫。
雨桐的手臂被他緊緊抓住,不明白這有什麼必要複製出來?
宋子遷似乎失去了耐心,奪過她的茶杯,「你跟他是這樣做的嗎?」說罷,他抿了一口水,猝不及防吻住她的唇。
雨桐睜大了眼睛,本能地抿住嘴,將臉轉向一邊。
宋子遷咽下茶水,冷冽的目光幾乎可以殺人,「你對他也會拒絕嗎?還是根本就是你親口為他喝?」
雨桐驀然明白了,他真的在吃醋!這個發現讓她湧出狂喜。但她不敢表露,轉回頭專註地凝視他。
「子遷。」她輕柔地喊,與他尖銳的語氣截然相反,「你難道沒發現,當時包間的餐桌上,酒杯和餐具都有兩套嗎?」
宋子遷眼瞳倏地縮了一下,腦海中迅速回放畫面,隱約記起來了。也就是說,他一晚上心不在焉,獨自生悶氣、被嫉妒之火攪得不得安寧,一半原因歸結於自己的良好想象力?
「包間待遇可真是不一樣,多提供一套餐具,那個該死的傢伙也同意?」
「是我要求的。」雨桐好聲解釋,他為她吃醋,他對她還有感情。
她高興得想哭。
但是,稍微冷靜一點,她不能欺瞞自己。哪怕他們相愛,兩人之間卻看不到未來……
宋子遷臉色難看地放下杯子,不允許她離開自己的懷抱。他的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拇指滑過她被吻得嫣紅的嘴唇,濃眉擰得發緊:「老實交代!除了喝酒,你們還做了什麼?」
「除了吃點心,並沒有做其他。」
「我親眼看到他吻你!」
這一點,雨桐難以辯解。她是允風的女朋友,允風目前為止,也只是親吻她額頭,嘴唇,卻從不曾像面前這個男人,每次吻得深入,活像要把她吞下去似的。
每次允風想更進一步時,她都閉上嘴唇,無言地拒絕。值得慶幸的是允風竟然沒有強迫她,而是表現出十足的尊重……
想到允風,雨桐垂下了眼眸,睫毛在眼帘下方形成兩道濃密的陰影。
宋子遷看得怒從心起,傾身將她壓在沙發上。大手掀開她的睡衣,肆無忌憚揉捏她胸前的柔軟。他低沉地質問;「說!那個傢伙有這樣對過你嗎?」
男性龐大的身軀,壓得她難受,她張著嘴吐氣:「沒有……」
「真的沒有?」顯然不信!
「沒有!」
「這樣呢?」他竟然低頭,咬住她的紅梅。
雨桐驚喘,「當然也沒有!」他故意的。她的身體只被他一個人碰過,他清楚知道她的敏感和脆弱之處,故意用這樣的方式折磨她。
「真的沒有?」再次表示不信。
「沒有……」雨桐推開他的頭,「不要這樣,子遷,我難受……」
「才被弄兩下就難受了么?半年沒碰你,你倒是敏感了!不會是那個該死的傢伙調教的吧!」她要是敢點頭或承認半個字,他立刻掐死她。
雨桐無奈,他一口一個「那個該死的傢伙」,言辭之中飽含殺氣騰騰的怒意。她只能大聲地否認:「沒有!當然沒有!允風很尊重我!」
想不到,這樣的回答,宋子遷還是不滿意,低吼:「他尊重你,意思是我就不尊重你?」
「子遷……」
「沒錯!我宋子遷不懂得尊重,也沒必要對你談什麼尊重!」說罷,他的手直往她身下探去。
雨桐驟然睜圓了眼,飛快併攏雙腿,慌張地喊:「不要……我來那個了!」
宋子遷一愣,轉瞬明白了她的話。俊臉閃過一絲懊惱,以及窘迫。他撐起龐大而沉重的身軀,不快道:「女人就是麻煩!」
似曾相識的話,讓雨桐莫名感到了暖意。
對夏允風不能啟齒的生理期,宋子遷卻是了如指掌。其實,她體質比大部分
女孩好,一般不會有特殊反應。
大約兩年前,偶然有一次外出不小心淋了雨,恰逢生理期,腹部冷痛快要直不起腰。宋子遷用他慣有的逼問方式,知曉了原因,低聲說了句「女人就是麻煩!」
他准她休假。自那以後,竟然開始留意起來,一到每個月那幾天,他都會不著痕迹為她減輕工作量,晚上也不會過來打擾她。
大恩加上許多這種小小的體貼,她才慢慢地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他。
沙發上,宋子遷將她扶了起來,眼神陰鬱地讓人不敢直視。他像一頭暴躁的獅子,正在對她的怨恨和妥協中掙扎。
「不舒服,跟人出去吃什麼飯!」
「……」
「自作自受!」
「……」
「怪不得臉色蒼白得像鬼一樣!」
「宋子遷,你這是關心我嗎?」
宋子遷啞然,忽然拍著沙發站起來,「我他媽為什麼要關心你?我是教訓你!不舒服就老實躺著!半夜三更不知道外面什麼人就敢開門,有沒有一點安全意識!」
雨桐望著他,清晰地提醒:「半夜強闖民居的那位,正是閣下你。」
「閉嘴!」宋子遷沒好氣道,突然彎腰將她撈起來,大步走向卧室。
他的臂彎里,雨桐一瞬不瞬望著他。
「子遷……有些話你沒問完,我想告訴你。」
「說!說完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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