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九指截命針
「你——」
「你什麼你？仔細開車，這東西跑這麼快，比八乘的馬車還快，要是撞到個什麼東西，麻煩就大了。」沐河一邊說，一邊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這車不錯啊，有沒有那個……就是車頭有個圓圈，裡面放個三叉的車好？」
寧小茹一愣，正在氣頭上也忍不住樂了：「你說的是賓士？怎麼可能，你連賓士都不認識？」
「我又買不起，認識它幹什麼？」沐河理直氣壯。
「哦。」寧小茹眉頭微凝，居然覺得這廝說得有點道理，「也對。如果是常見的賓士的話，肯定沒有這輛好。」
「真的？」
「我騙你這種連賓士都不認識的車盲有意思？」
「好！」沐大妖醫一拍大腿，「既然你堅決不同意借臀一看……喂喂喂，我都說了不看了，你注意看前面，不要轉頭瞪我……那麼，我們就談一談診金的問題吧，不如這樣，就這種車，送我一輛作為診金如何？」
寧小茹驚呼道：「你腦子殘廢了吧？你知不知道，這輛豪華防彈林肯領航員可是定製改裝版，價值在原價的五倍以上，超過一千萬華夏幣！」
「一千萬華夏幣？」沐大妖醫沒什麼概念，一千萬兩銀子倒確實是筆巨款，富可敵國，「我不管。反正，你覺得你小姨的命值不值這輛車？你覺得不值的話，我立刻走人。」
「你——」
寧小茹再次被他氣得語塞。
在寧秘書第十七次被沐大妖醫氣得說不出話來時，終於車行到花都遠郊，臨著花水的一片曠野，遠處燈火閃爍，到了近前，居然是一座大莊園，佔地上千米方圓，裡面是一片小原野，豢養著羊馬，點綴著幾棟巴洛克風情的小別墅。
車入莊園，寧小茹顯然早已聯繫過這裡，車開到最中間那棟別墅前，已經有一群人在等候。
寧小茹停了車，沐河殊無半點懼意，自己開門下了車，寧小茹繞過來，首先向站在人前的一名白須白髮，面色紅潤，身穿長袍的老人微笑道：「楊老，我小姨的情況怎麼樣，您有辦法么？哦，這位就是沐醫生。」
這位老者看起來花甲年紀，在沐河下車的瞬間，已經雙目逼視而至，沐河也是一樣，毫無懼色地看著對方。
對方對沐河如此年輕，明顯有點詫異，看了沐河幾眼，才開口用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小友你好，老夫楊道華，浸淫醫道多年，卻從來不曾聽過小友說的『陽枯血環』，還望小友不吝賜教！」
沐河點了點頭，微笑說道：「老人家，五禽戲練得不錯嘛，再過三十年，活個一百二十歲不成問題！」
「啊？」
老者楊道華神情微怔，旋即收斂，看向沐河的目光，已經是十分凝肅，而寧小茹更是吃驚，掩口驚呼：「你怎麼知道楊老已經九十高壽了？」隨即，她有恍然大悟道：「哦，對了，你也是學醫的，知道南國聖手楊老，也不稀奇。」
沐河抬步就往裡走，嘴巴里嘟嚷道：「只練五禽戲，不習導引術，就敢叫什麼聖手……趕緊的，蕭夫人在哪裡？我很忙的，還得回去睡覺，明天一早要上班呢。」
「你——」
寧小茹趕緊跟著他後面，進了別墅。南國聖手楊道華則是一臉愕然，隨即眼睛放光，撫著白鬍子，轉身就追進別墅，居然是健步如飛，一點也不像九十高齡的老人家！
沐河在一間書香濃郁，典雅古樸的書房裡，見到了一身居家常服，卻仍舊是儀態動人的蕭晚晴。
蕭晚晴再見到沐河，臉上還有奇異之色，輕笑道：「沐醫生，多謝你願意出手。」
沐河擺擺手，無所謂道：「你這位秘書也幫了我一個忙，我沐河從來不欠人情的，所以不妨出手替你解了此症。不過，話說在前面，月菊美臀可以不借來一看，診金卻不能少，這是規矩！」
「沒問題。」
蕭晚晴自然應允。
「好說！」沐大妖醫面露滿意之色，手一指旁邊的沙發，「躺下吧。」
蕭晚晴猶疑道：「沐醫生似乎是中醫吧，要先把脈么？」
沐河沒好氣道：「你是什麼病，我看都看出來了，還把什麼脈？望聞問切此四診，最後一診才是切脈，需要我沐河四診齊用才能斷定的病，一般來說，距離見閻王也不遠了。」
「口氣真大！」
旁邊的寧小茹撇嘴道。
「小茹！」蕭晚晴輕叱一聲，寧小茹頓即乖巧低頭，不再說話。
蕭晚晴在沙發上半卧，房間里除了她和沐河之外，就只剩下寧小茹和那位南國聖手楊道華。
楊老正色道：「小友，不知老朽能否在此……」
就像武林規矩，高手練功，偷看是大忌，簡直就是殺父奪妻之仇，要拚命的。杏林之中，差不多也是這樣。高手診治，旁人不請而觀，是極不禮貌的行為。
沐河卻不在意，擺手笑道：「無所謂，看吧。」
楊老喜色道：「那老朽就不客氣了！」
沐河站在沙發旁，一伸手，指尖速度極快，徑直挑下蕭晚晴臉上的墨鏡，露出了被一輪暗斑圍住的左眼。
這輪環形暗斑距離完全閉合，只差不到一厘米了。
沐河口中嘖嘖感嘆，開口問道：「蕭夫人，你說你除了左眼，身上還有另外四處血環，都在哪些部位？唔，我之前說過了，如今我狀態不好，難以立刻替你根治，但是先給你止住血環衍生，不日之後我狀態恢復，自然手到擒來。我估計，我目前可以控制你兩處血環，首先，當然是你已將閉合的左眼陽枯血環，還有另外一處，按照血環閉合程度來，越嚴重的越優先！」
「這……」蕭夫人的臉色忽地有點遲疑，接著道，「沐醫生，不如你先從左眼這處開始，先試一試吧？」
沐河目光微動，暗暗咂舌。娘的，居然敢不相信沐河大爺的醫術！
簡直是豈有此理！
「行！」
沐河淡淡說道，說話間，就突然動了！
他的右手，猛地探出無名指，速度極快，如同離弦之箭，飆射而出，猛地點向蕭晚晴左眼瞳孔直下三分處，也就是血環餘下的一厘米左右空隙之間！
也就是承泣穴！
「你幹什麼！」寧小茹大驚喝道。
「坐著！」
沐河陡然厲喝：「我的九指截命針，每一針下，都耗用內息，別害我白用一次！」
「九指截命針？」
寧小茹詫異不已，「你當練武功呢……」
「截命針？」楊老則是眼中猛射精光，「曾經名震一方的沐家截命針？對了，他也姓沐……」
楊老連忙拉住寧小茹，喝道：「不要亂動！內息下針，是中醫針道的極致法門，截命針，更是傳奇針道，妖奇詭秘，卻有逆天之功效！你不要壞了他施針……指出息至，拈氣為針，這是傳說中的針道啊……」
而同此時，短短几次呼吸的光景，沐河已經滿頭冷汗，右臂顫抖，但是點在蕭晚晴左眼眉弓末端的右手無名指卻是紋絲不動！
大約半分鐘后，沐河左手小指突然也出動，猛地在蕭晚晴胸前天突，左肋陰都二穴分別快速下指，直如針灸用的銀針一般，迅速下針！
一提，一瀉。
蕭晚晴本來凝神靜氣仰躺著，此時卻忽地喉間發出一聲輕哼，如同呻吟。
「好了！」
沐河整個人汗如漿下，衣服都濕透了，扶著沙發，一屁股躺在了蕭晚晴的旁邊。
寧小茹趕緊過來，想要扶起蕭晚晴，卻被沐河冷笑著阻止：「別動她，讓她靜卧一刻鐘。今天子夜時分，蕭夫人你就可以試一試看，左眼的陰寒刺痛，是不是暫時消失了。」
而與此同時，那位楊老已經飛快過來，一把抓著沐河的手，眼底猛放精光，要不是對方已經年屆九旬，沐河一定會和白天那位趙大柱同學懷疑他一樣，以為對方有龍陽之好。
楊老激動道：「小友，你是截命針沐家的傳人？」
沐河氣喘吁吁，抬眼道：「我姓沐沒錯，但是什麼截命針沐家，我就不明白了。」
「胡說！」
楊老斷然道：「我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截命針，而且你這種不必銀針，以氣為針，指落息至的施針手段，我更是只聽聞過傳說，但是截命針施針者以自身內息渡入病人體內，彌補陰陽，截留性命，抗衡閻羅的手段，我卻看得分明！」
「渡氣入體，彌補陰陽？咦，沒錯，我這九指截命針，的確有這個道理，你怎麼知道？還有，什麼截留性命，抗衡閻羅的手段，簡直胡扯！再厲害的醫術，也只能治病，治不了命，司命之所屬，豈是人力可以抗衡？」
沐河驚詫說道。
「你不是截命針沐家的傳人？」
楊老驚愕問道。
沐河腦子快速轉動，忽然有種古怪的念頭。這套九指截命針，是他沐大妖醫獨創，不可能有外人知道，不過，他倒是曾經記錄過針譜……難道說，千年之後，還有一個沐家，傳承著他的這一套絕世針法？
不可能！因為，他妖醫沐輕塵，根本沒有後人！
不過，眼下卻絕對不是隨便亂問的時候，他心思轉動飛快，當即目光顯得很是深沉，看著楊道華說道：「楊老先生，莫非你連規矩都忘了？」
「啊？」
楊老一愣之後，忽然一拍腦門，懊惱道：「是了！是老夫的過錯，豈能隨意過問小友家傳之秘？小友不願意說，那就罷了。」
隨即，他又轉向蕭晚晴道：「晚晴，老朽力有不怠，未能解你之疾，幸好，這位沐小友，有秘傳的不世針道，截命針！足可以挽救你的性命啊！要知道，當年兵亂，遍地死人，疫症百出，我輩醫者力不從心，極其痛心，當時就有一位沐家高人出世，以截命針挽救了不知多少重傷的將士、染病的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