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忘了誰,忘不了你
這兩天,沈浪想躲「非典」一般,小心翼翼的避開謝冰雪這妞熱情似火的目光,生怕她的糾纏無休無止。
他一直都是在療養院這邊,不是跟漂亮的護士們熱絡,就是忙著修鍊「易筋經」,日子過得也挺滋潤的。
可是,俗話說「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
陳副院長一個電話,就把沈浪給請了回去。
沈浪徑直來到陳副院長的辦公室。
他往陳副院長的對面一坐,滿腹牢騷的問道:「老陳,有什麼大不了的事,非得把我請回來哈?」
「呵呵,沈院長,是這樣的,有一個美國華僑,因患有白血病,急需骨髓移植。現在通過華夏醫學會向全國徵集骨髓,通知已經傳真到我們醫院,你看怎麼落實?」
「這麼個簡單事情,也要來煩我嗎?」沈浪笑著埋怨道,「你組織人員到街上去宣傳一回不就行了嗎?」
「要是那麼容易,我也不會勞你沈大帥哥的大駕了。我們已經做了一回,效果不是很理想,現場冷冷清清的。」陳副院長笑著解釋道,「看樣子還得你親自出馬才行呀。」
沈浪撇了撇嘴巴,朝他揶揄道:「老陳,你這不是拿我開刷嘛,你不行,難道我就行了哈?」
「我一個糟老頭,怎能跟你這個超級大帥哥比呢?」他謙卑的說道,「你往街上那麼一站,成排的美女都往你身邊擠呢。」
沈浪不置可否的搖搖頭,笑著罵道:「好你個老不死的老陳,你就寒磣我吧……」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請你忘了我……」
沈浪的話還沒說完,兜里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看號碼,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是誰的。
沈浪很有禮貌的問候:「喂,你好!」
「沈大帥哥,知道我是誰嗎?」一道溫柔似水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話音剛傳到沈浪的耳朵里,他便聽出了楚明明那道特有的音質。「哈哈,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楚大美女呀,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呀。」
楚明明心裡歡喜得緊,嘴巴卻不領情的嗔罵道:「油嘴滑舌的,這話你跟多少個女人說過呀?」
「姐,你真冤枉死我了。」沈浪見陳副院長在旁邊一臉戲謔的看著自己,連忙一本正經的問道:「明姐,找我有事啊?」
楚明明試探著問道:「嗯,有點私事,你有時間嗎?」
「牛奶是擠出來的,時間也得擠,才會有。」沈浪自以為很幽默的說道。
可是,他卻忘記了,自己幽默的對象卻是一位有著一對稱之為「珠峰」也不過分的巨峰女人。
在她面前提「擠牛奶」,會不會被她誤會呢?
電話那頭傳來楚明明一聲嬌斥聲:「小流……氓,等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哈。我在人民公園的上島咖啡廳等你,不見不散。」
「哦,哦……我馬上就到。」沈浪邊說邊往外走。
陳副院長急忙拉著他的胳膊,著急的問道:「沈院長,這宣傳的事怎麼辦啊?」
沈浪收起電話,拍了拍他的肩膀,輕鬆的說道:「小問題,我來搞定,好吧。」
不知道是對楚明明這個人有好感,還是對她說得「尋情遊戲」感興趣?沈浪沒有耽擱一分鐘,馬不停蹄的趕到了人名公園旁的上島咖啡廳。
脫下外面的風衣,露出一套淺紅色職業套裙,雖然是隆冬時節,寒冷的天氣也擋不住她那片愛美的虔誠之心。
大概是怕別人認出來吧,一條絲質的圍巾將她的半張臉和小嘴遮掩住,一對大大的丹鳳眼是她最明顯的標誌……
沈浪也能理解,畢竟她是名人,不太方便與一個陌生的男人約會。
保暖的肉色襪襯出豐滿圓潤的玉腿和豐腴圓挺的玉腚,微翹的睫毛,含情的鳳眼,秀美挺直的鼻樑,白皙如玉的脖頸……
沈浪咽了口唾沫,笑語殷殷的誇道:「明姐保養得真好,雪白柔嫩的肌膚,曲線玲瓏的身材,黃花大姑娘也不過如此吧?」
自半年來,沈浪覺得自己的臉皮越來越厚實,灌迷魂湯的水平越來越純熟了。
這裡,情調優雅,燈光柔和,醉人的音樂柔柔繞耳,沈浪和她對面而做。
「咯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楚明明的美目翻著一波一波的白浪,就像她雪白的肌膚,揶揄著沈浪。
「明姐,不是吧?今天的約會貌似是你邀請我的吧?」沈浪眨著眼,戲弄著說道,「要說非奸即盜,那也是你呀。」
「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奸』和『盜』的?」楚明明攏了攏鬢角的碎發,通過吸管啜了一口奶茶,問道,「浪子,你喝點什麼?」
沈浪想了想,朝身邊的服務員說道:「一杯咖啡,不要放糖的。」
「浪子,你不怕苦啊?」
「過日子不就是這樣,有苦也有樂嘛。」
「有苦也有樂?」楚明明喃喃自語的說著,臉部的肌肉很明顯抽搐了一下。
沈浪捕捉到了那瞬間的變化,假裝不經意的問道:「明姐,你有心事?」
她沒有回答沈浪的話,而是反問他道:「浪子,你的醫術怎麼樣?」
沈浪老不正經嘻嘻哈哈的說道:「明姐,嘿嘿……這話可不好說,我要是說很好,你肯定以為我是『黃婆賣瓜,自賣自誇』,要是在你面前說不好,這梅話也說不出口呀。」
楚明明的俏臉一紅,明白自己心急了些,但這事擱在誰身上,誰不急才怪呢!
「浪子,你就別調侃人家了。」楚明明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有痛苦,內疚,失望,傷心……她抓住沈浪擱在咖啡桌上的手,嗚咽著說道:「你救……救救我吧,嗚嗚……浪子,我已經快走投無……無路了。」
此刻,端坐在沈浪面前的這個俏佳人,已不是那個楚楚動人自信滿滿的江城市首席播音員,而是一個我見猶憐柔弱無助的普通女人。
她跟沈浪從認識到現在,也不過短短的兩天時間,算上這次,總共才兩次見面,卻在他面前說出如此喪氣、傷心、求助的話來。
想想,這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哎,明姐,你有什麼話就說,別這樣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著了呢?」沈浪往四周看了看,心慌的說道。
這是冬日的午後,咖啡廳的客人不多,楚明明的嗚咽聲立即引來了別人異樣的目光。
楚明明分明也感覺到了咖啡廳里那些異樣的眼神,從桌上的紙盒裡抽出幾片紙巾擦拭著臉頰上的淚痕。
當嗚咽聲慢慢的停止后,她那雙滿是幽怨的鳳眼,越過沈浪的肩膀,痴痴的望著窗外明亮的天空。
「明姐,你咋啦?」沈浪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像一個植物人一樣沒有反應。
「明姐,你沒事吧?」沈浪捉住她的玉手,輕輕握了一下。
「啊,沒,沒事!」楚明明從失神中反應過來,沒有抽出沈浪手中的玉手,問道:「我們剛才說到哪了?」
「你說你已經走投無路了。」
「嗯,就是這樣的。」楚明明機械的點了點頭。
「明姐,你這麼年輕美貌,前途光明,怎麼這麼說呢?」沈浪嘴裡雖然這麼說著,但心裡卻想的是另一回事。
楚明明絕對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一個成功女人的背後,是否隱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心酸往事呢?
在這個男權至上的時代,做女人難,做一個成功的女人更是難上加難!
「浪子,你看到的只是姐最光鮮最耀眼的一面,背後那些心酸、齷齪、難以啟齒的故事又有誰知道呢?」她的語氣冷冷的,不帶一絲色彩。
她的神經似乎已經麻木,就像在跟沈浪說著吃飯、穿衣每天最平常的事情一樣。
沈浪大大方方的握著她的玉手,一種陌生又刺激的誘……惑吸引著他,楚明明手上的肌膚十分細嫩,一雙健美勻稱的小手晶瑩剔透,握在手裡柔軟無骨,它就像一塊新大陸一樣等著他去發現更多!
「明姐,這就是我們生活的這個社會,你想開些,很多事都是被逼無奈的。」沈浪見她欲說還休的模樣,知道她還沒有完全相信自己,只好含糊其辭的勸慰道。
這才是她跟沈浪的第二次見面,在她心中隱藏得那麼深的心事,又怎麼肯輕易對別人吐露呢?
「浪子,有些事不是姐不……不願跟你說,真的是難以啟……啟齒,不知該從何說起。」她的另一隻玉手伸出,疊放在沈浪握著她玉手的手背上,動容的說道。
「我理解,明姐。畢竟你我才剛剛相識,彼此還不了解。」沈浪看著她淚痕依舊的俏臉,很心疼的握了握她的玉手。
「我請你出來,只是想讓你陪我喝杯咖啡,散散心而已。」楚明明是那種前進三步又後退兩部的人,謹慎再謹慎。
沈浪不禁啞然失笑。
在來的路上,他對這次的約會,曾幻想過好幾個結局,但像楚明明說得這麼輕鬆的,他還真的沒有想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