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野山鷹
「你認識他？」
「不……我和他，已經過去了。」
死神笑而不語，默默嘆息了一聲，嘴裡嘀咕著：「這個世界上多的是口是心非的人，不過好在這裡沒有什麼封寒，只有0271，接下來你還有很多的機會考驗他，但願他不會那麼快的被當成菜鳥踢出去。如果他真是一個慫包，就算是你願意，他也配不上有著軍中霸王花之稱的百靈鳥。」
「你！」
百靈鳥嗔怒的白了死神一眼，眼角的餘光卻忍不住的朝著封寒多瞥了幾眼。
「行了，別跟我置氣了。趁著這幫小崽子還在訓練，他看不到你，跟我去總部一趟吧，一號想見你。」
軍區特訓監察處總部，一號正觀看著集訓的概況。
百靈鳥和死神喊了一聲報告之後，便出現在了一號的面前。
他們走近一號的時候，巨大的屏幕上正播放著一個年輕人衝浪、跑酷和高空跳傘。
死神微微側目掃向百靈鳥，她臉不覺紅了一下，隨後緩緩的垂下眼帘。
負重200公斤，武裝越野，跑的封寒他們都快不行了。
所有的人都對封寒比較仇視，覺得都怪他多事，才會惹來了這樣變態的懲罰。
封寒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雖說武裝負重越野超脫了體能的極限，但在他看來還算勉強能夠接受。
變態的訓練之後難得的迎來了短暫休憩，而這樣一個彌足珍貴的休息時間什麼時候會結束，誰也不知道。
封寒：「嗨，哥們兒，你以前就是部隊里的？」
野山鷹：「是。」
封寒：「在隊伍里呆了幾年了？」
野山鷹：「七八年了。」
封寒：「那不你豈不是老兵油子了？」
野山鷹：「算是。」
封寒說一句，野山鷹回答一句。
一問一答之間，野山鷹表現的異常冷漠。
如果是別人，野山鷹也許一個字都不會多廢話，現在的時間對他而言很珍貴，只要外頭的哨聲和槍聲無論哪個先響起就要以最快的速度衝出去，列隊，迎接全新的訓練任務。
「能問問如何稱呼么？」
「野山鷹。」
封寒皺眉，還以為找到一個不錯的聊天對象，沒想到這個傢伙的回答如此機械式。
隊伍上的人真是奇怪，封寒是特招入伍的。
他是清江極限界的精英，一號親自挑選。
原本他打算拒絕，可聽說高中時期的初戀就在隊伍里，所以他來了。
當然，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一個更加直接的原因，為了老封。
「離死神遠點，還有……別總是炸刺兒。我承認你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傢伙，可是這裡是地獄，而我們終將變成魔鬼，萬劫不復。你要是不想死的那麼快，就先閉上你的嘴，好好休息，地獄周，這才剛剛開始。」
封寒似懂非懂，不過野山鷹玩味的笑容卻讓他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什麼。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頭頂著陰雲，被人死死的用手掐住了喉嚨一般。
「野山鷹，跟一個不知道從哪兒蹦躂出來的小鬼嗶嗶什麼？早點睡吧，反正他是早晚要離開這兒的。」
「哈哈哈……」
雷暴早就不爽封寒了，要不是他，根本不用200公斤武裝負重越野，更不用進行什麼勞什子的夜間八千一百米濃霧超障礙夜跳。
不光是雷暴，其他人都瞧不上這個看上去土裡土氣，身形消瘦的臭小子。
不知道為什麼，小鬼便成了封寒的代號。
「我才不是小鬼，就算真的是鬼，我也是閻羅殿里最大的那個閻王！」
封寒的話音剛落，外頭立馬傳來了坦克的咆哮：「吵什麼吵？！你們都那麼有精神，等下都給我繼續起來跑！」
坦克這雷鳴般的咆哮之後，學員宿舍立馬沉寂了下來，眾人各自乖乖躺回床鋪，以雷暴為首的幾個老兵面面相覷，隨後充滿蔑視的干瞪著封寒。
「亂彈琴，早說了這小子壓根就不該留在這兒！一個娃娃也來參加野狼特戰隊的精英選拔，真是搞事情！」
宿舍外，坦克氣憤的嘀咕著，空氣之中依稀能夠聽到他氣憤之餘罵罵咧咧的聲音。
「娃娃……哈哈，這個名字好。看樣子，我們叫他小鬼，都算是客氣了。」
一個少尉訕笑著。
「一杠一星？呵，看你跟個老油條一樣，應該沒少在隊伍里待著吧？混了這麼多年才混個少尉，你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臉紅。」
封寒冷笑一聲，若無其事的翻了個身，閉上眼睛準備養精蓄銳。
少尉老臉一紅，在隊伍上呆了這麼多年，還從未遭受過這樣的羞辱。
被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當面訓斥，這臉上能好看？
還未等他動作，從臨鋪蹦躂出了一個高頭大馬的壯漢，瞥了一眼少尉，又瞄了幾眼封寒：「有種別耍嘴皮子，都是爺們兒，訓練場上見真招！」
「哼，小娃娃，等著吧，今晚的夜跳，你死定了！早點收拾東西準備滾蛋吧，你壓根就不適合這裡！」
少尉扔下一句狠話，隨後便氣呼呼的回到了自己的床鋪。
野狼特戰隊的選拔很嚴格，過去幾年的淘汰率百分之一百。
也就是說，來五百個，可能一個不留，全部退回原部隊。
野狼特戰隊聲名在外，如此嚴苛的選拔沒有讓人放棄，反而激發了更多人前來接受挑戰。
雷暴到處的凝視著，瞳孔中閃爍著寒芒：「野山鷹，咱們這兒有不到二十人，你覺得誰能留到最後？」
「不知道，我從不喜歡對未知的事情做任何揣測。」野山鷹表情僵硬，冰冷的面龐銳利如刀：「0271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小心點，別陰溝裡翻船。有句老話說的好，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弱者，總能博得應有的同情。
可是，在營盤裡，弱者根本沒有任何生存的餘地。
雷暴覺得野山鷹就是太有同情心了，居然會憐憫一個真正的菜鳥。
他隨手一指，沖著野山鷹說道：「咱們這兒個頂個兒的精英，別的不說，光是雪豹，就曾是三軍大比武之中得到過軍區格鬥、射擊多項第一第二名次的，今天能來的，不是各大軍區選送的兵王就是頂尖戰鬥能手，如果我們都被淘汰了，卻讓一個不知道哪兒蹦躂出來的臭小子留下，這不成了天大的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