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第342章 九色狐姬
眾人退卻數步,誰也不敢再次冒進,因為太子妃已經化身成人,被魔君狠狠地抓住鎖骨,她面出難色,看來魔君用了一些力氣。
若光與斷魂還在糾纏,不過可以看出,若光還是更勝一籌,畢竟斷魂只是老當益壯,那就不能真正和如日中天的若光相比。
魔君見著斷魂不抵若光,出於擔心斷魂斷裂,召喚斷魂回到手心。
「既然我們互不相讓,那本君只能坐視不理了。」
他將龍女朝著上官太子一推,待到上官慕接住龍女,魔君已經攜著妖女不知所蹤。
他們沒空追,因為那裡還有另一個威脅。
若光還在肆虐!
眾人現下只能祈求神後娘娘的出現。
神後娘娘,天族神帝之妻,就像人族的後母娘娘一般,華貴無雙。
但是誰都知道,神後娘娘在天宮之中的可能性不大!畢竟當日長孫公主的洗禮,她都沒到場。
「求仙鶴,報神后!」
龍女聽到夫君的話語,拿出嘹亮的音笛,一道清亮的聲音響徹整個三十三重天。
當日神后留下此笛給龍女,作為婆婆給兒媳婦的見面之禮,囑咐道,遇見解決不了的事情,吹響此笛,千里之外,她也必定前來。
仙鶴朝著凡界飛馳而去。
「天族兵將,本太子代理天宮事務,誓死捍衛天族尊嚴。如今我們需當同心同力,共御凶劍。如若本太子還活著,必定不讓凶劍傷我族胞一分一毫,如若本太子還站著,必定不讓凶劍損我天宮一草一木!」
這番視死如歸的慷慨陳詞,直接點燃了眾人心中的一團火,他,確實是一個出色的領導者。
一道道晶瑩的光點積聚而成,那是一個人,一個陌生的青衣人。
其實他早就到了,但他從沒出手,一直在觀望,直到那一刻,那位魔族大帝抱走那個妖女后的那一刻,他才決定出現,或許,他也希望那妖女無恙。
他是那麼隨意的一擺,那劍抖動了幾下,很不甘心,卻又實在是失去了能力,「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那青衣人看了看身邊那幾位,沒有說話,卻在看向陳千風時,猛然一口狂吸,寒風作起,陳千風不能自控,飛身而起,進入他的口中。
陳千風居然被他吸進肚子里!
又是散發身體,這一切是那麼的迅速,沒有人反應過來。
哪怕沈南飛也沒想到,剛剛才出手相救的前輩,一個變臉就成了敵人,陳千風被他吃了,這是事實,他們全都眼見的事實。
他們想追,可是去哪裡追!
本就被若光控制的上官無雙虛弱無比,當她親眼見到陳千風的死亡,直接讓她昏厥過去……
妖界,妖宮
魔帝瞧了一眼小妖帝,此刻,他已經明白這位不是妖族姥姥,而是妖族聖帝。
魔帝沒把她帶回自己的幽冥宮,他是魔帝但不是魔鬼,他有自己的無奈,也有自己的故事。
他站在妖宮前,哪怕現在已經被重重包圍,面部的表情絲毫未改,是的,他坦蕩蕩,又有實力,見過真正的大風大浪,他怕什麼?
那個玲瓏環已經美美的在小妖帝的右耳上,在耳環里有一道靈魂,那靈魂差點掀起了一場血腥,從今以後,她將是世人傳說中見首不見尾的「九色狐姬」。
九尾之狐當世有,而九色狐,當世沒人能找到,所以天宮的人沒有直接證據是妖族聖帝所為,哪怕已經接近事實!
在玲瓏環中,柳司音現在睏乏的睡了,可是即使睡著了,她仍在流淚,她在想他,哪怕睡著了也在想他,不是因為寂寞才想起,恰是因為想起才越加寂寞。
……
抱著小妖帝的魔帝,一句話沒說,他站在那等一個人,等一個有份量的人,一個配得上和他對話的人。
妖宮打開,一個拄著拐杖的婦人老人徐徐走來,弓著的身子快要與大腿相平,零稀的白髮配上滿臉的皺紋,老態龍鐘的樣子果然和傳聞一樣。
她使了一個眼色,將眾人撤退,親自上前,伸出手接過小妖帝。
「多謝!」妖族姥姥先開口道。
「不用。」他是魔帝,又有恩於妖族,他受得起這句多謝,但是他是晚輩,他必須做出尊重。
「你可以留下來,讓她當面謝你。」
「我還有很多事,總有一天她會謝我的。」
「嗯,你說的沒錯。」
……
小妖帝已經送回北方雪域,天下沒人知道衝上九天的到底是誰,因為那人有著九色狐尾,而小妖帝本身並不是九色狐。
魔帝凌空而行,準備回自己的幽冥宮。
路上,他經過那個地方,也看到了那個地方,他很自然的停了趕路的步伐,收起斷魂槍。
那是一座立在湖畔邊的優雅別居,一切都這麼的熟悉,這樣的生活,他曾經也曾追尋過,卻最終被現實打敗。
他緩緩從遠處落了下來,再慢慢靠近這座別居,還是和以前一樣,幾乎沒怎麼變化過,也比在空中看到的大了很多,高高的籬笆木樁分割著這座別居與世間的喧囂。
魔帝站在門外,他很安靜,內心也很平和,甚至可以看得見他難得的笑意,這種平和是真正的平和,順眼望去,掛著的牌匾上赫然寫著「一鶴居」。
此刻,他竟然連一絲警惕都放下了,即使在幽冥宮,也沒有這樣放鬆過,這裡有著他的美好回憶,如果說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一片凈谷,那麼毋庸置疑的,這裡就是他們的凈谷,那時候的他們,都還是未沾血的乾淨兒。
他的手已經接觸到了那扇關著嚴嚴實實的門,他想推開門,他知道她在裡面,他也想看看她。
「這麼多年,你,還好嗎?」魔君心中暗暗想道。
別居的裡面,是一位女子,那女子蒙著面紗,一身潔白,正在給身旁的仙鶴餵食。
那仙鶴不正是龍女派出去的嗎?
她,難道是神後娘娘?
那一刻,蒙面白衣女子停住了餵食鶴的手,她立起身子,面對著門,已然是在等待門開的那一刻。
她沒有察覺到任何氣息,只是內心深處一種感覺,感覺門外有個人,那個人曾經無數次來過這裡,所以她望著門,等待著他進門。
一息,兩息,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