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上官.流氓.嫣
行軍的速度忽然加快,原因是隨同陛下前往千梵的姑娘急著趕路,司徒恆身子一歪,馬車發出咕咚一聲,上官嫣已經破口大罵——
「會不會趕車!不會就換個人!」
司徒恆不贊同的皺眉:「嫣兒!」
她立刻紅了眼眶,又是狠狠瞪了千羽一眼:「都是你!」
千羽無辜的摸摸下巴,語氣誠懇:「其實,我真的可以自己走。」
瑤光已經同意讓她自己去千梵,可離開時候的表情並不十分愉快,千羽想,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好,」此言一出,馬車裡兩個姑娘都是一喜,可他接著道,「只要……」
「小心!」馬兒的嘶鳴聲響起,司徒恆一手扶住上官嫣一手托住千羽,腳下一用力,衝天而起,可偏偏上官嫣姑奶奶脾氣發作,硬是要把千羽往外推,「你不是仙姑嗎?自己飛!」
當初司徒恆找她時曾提過「仙姑」一詞,上官嫣得知后十分不滿,感覺自己瞬間輸了一層,兒千羽則是呵呵表示:羨慕個屁啊,再「仙」也是個「姑」,而且還是偽的,哪有郡主高大上!
可是郡主大人壓根不理會,暗殺見得多了,根本就不當回事,三千兵將跟著,又不是擺設!
又是狠狠一推,這一推不要緊,正好讓司徒恆的手歪了一歪,按在了某個不太合適的地方。
被耍了流氓的千羽醬紫著臉看悔恨不已的上官嫣——我的月匈和你有仇嗎?平月匈也是月匈!不是讓你隨意玩弄的!
給別人玩也不行!
她硬生生吞回到口的驚呼和大罵,慶幸司徒恆看不見。
司徒恆僵了僵,挪了挪扶著千羽的位置,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他已經知道,千羽其實也只是凡人,至於那天出現的那位仙人,和千羽是什麼關係,又去了哪裡,她不說,他自然也不會問。
他說了聲得罪,將二人放下,吩咐了聲:「好好護著千羽姑娘和上官郡主。」就抽出腰間寶劍,轉過了身。
千羽發現,他故作沉穩的身姿后,隱藏了一對紅透的耳尖。
聽說盲人的其他感官都特別敏銳?
大!墳蛋!!!!
上官.流氓.嫣,老子跟你沒完!
異變突起,沒等千羽大步上前教訓越來越過分的刁蠻郡主,她們二人身後忽然伸出兩雙手,將她們牢牢捆住,同時青煙從地面升起,她們只看到司徒恆軟軟倒下的身影。
「恆哥哥!」上官嫣大叫,「放開我,你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是誰的手下,你……啊!這是什麼鬼東西!」
原來抓住她們的,根本不是什麼手臂,而是幾根交錯的粗壯枝幹!難怪明明只是束縛住她們而已,就讓沒怎麼見過世面的郡主吱哇亂叫,千羽淡定的用力一嘎巴,繞在胸前的樹榦立刻斷成好幾節——誰再敢對老娘襲胸!看我抽不死他!
上官嫣立刻張牙舞爪:「你能掙脫不早說!害我白擔心!」
千羽決定自動屏蔽熊孩子欠揍的語言,沒走幾步,上官嫣自己抽出了匕首開始咯吱咯吱割木頭,然後頭也不抬的吩咐:「還不快去救恆哥哥!」
千羽的腳步立刻頓了頓,想揍人怎麼辦?
熊孩子技能繼續觸發:「人家說胸大才無腦,你怎麼一樣都沒有呢!」
膝蓋好痛!好痛!
身後忽然傳來司徒恆的痛呼聲,千羽默念一百遍:只有有內涵的人才可以欣賞平——淡的美,果斷轉身,熊孩子都命大,不用管丫!
這一回頭才發現了不對,朦朧的煙霧那一頭,司徒恆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還有——歌盈盈!
這是怎麼回事?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歌盈盈的嗓音一如記憶中那樣溫婉,因為有愛人相伴,透露出遮掩不住的幸福甜蜜,她微微低著頭,露出線條優美的脖頸,司徒恆不同於如今一臉沉穩,像個真正的毛頭小子,露出一臉傻笑。
「盈盈,你這是答應我了?」
歌盈盈不說話,只是朝他投來含羞帶怯的一瞥。
司徒恆的興奮簡直壓都壓不住,他猛地把歌盈盈抱了起來,原地轉了好幾圈,嚇得她驚叫出聲,引來了家丁的呼喝,這才連忙跳牆跑了,一路跑,一路還哼著不知名的調子。
身後傳來金屬落地的聲音。
匕首脫手,上官嫣一臉獃滯,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她,是誰?這是怎麼回事?」
千羽已經看出端倪:「是陣法,這是幻境。」
她腳底動了動,從土裡挖出一塊玉牌,從裡面傳出威嚴的聲音:「心智不堅者,心有邪念者,道心不定者,不得入千梵!」
千梵?這就到了?不是應該還有好一段路嗎?
千梵派的長老們也很奇怪。
「怎麼有人踏入了這條路?」
「怎麼了?」
「這不是多年不曾有人通過的絕地之路嗎?唯有心志堅毅,能忍常人不能忍且有大氣運者才能通過的道路!」
「罷了,什麼大氣運,運氣好的哪會掉進這裡,怕是哪個倒霉鬼,不用看了,這幾個,一定不會出現在山門外了。」
而距離千羽幾人百里之外,一身青衣的男子揮了揮衣袖,地面立刻亮起一道陣法光芒,火焰順著複雜的紋路燃起,不過眨眼間,就將這世間難得一見的空間挪移陣法毀去,包括地面殘留的,那些紮營的痕迹。
他走後不久,林子里跑出只通體雪白的狐狸,它鼻尖動了動,一臉疑惑。
而遠在青丘的玄女,則狠狠砸了首飾盒,「為什麼找不到!為什麼找不到!」
門外侍女戰戰兢兢的問:「公主,蓬萊少主來了,您,見不見?」
玄女平復了心中怒火,打開門,又是那個明艷不可方物的驕傲的狐王之女,她昂著頭,帶著志在必得的笑意:「帶路!」
「考驗?你說這是千梵入門的考驗?」上官嫣指著被陣法阻隔的司徒恆,「千梵的考驗,就是讓恆哥哥做一場虛幻的美夢?」
「誰知道呢,」上官嫣的眼中一向只能看得到她心心念念的恆哥哥,千羽卻清楚的看到,司徒恆走過的街巷裡,藏著的那人,發間亮的刺眼的黃金簪,那個簪子她只見一個人戴過——長公主!
「是美夢,還是終其一生不願想起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