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姬無雪是蘇醒了，可是外邊的戰爭卻有不同了，第一天出戰的卻是妖瞳，而她，陷入了夢魘。

三生石邊的桃花，三生石邊的彼岸花，兩者並沒有不同，唯一不同的便是他們的生長之處，一個是上界，一個卻是地獄。

「也許你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在少女低垂著頭沉思著的時候，一道妖嬈卻夾著無盡殺機的聲音緩緩響起，緊接著便是輕盈的步伐。

「也許？我只知道我來到了這個世界上，卻被人容不下。」少女抬起雙手輕輕的放在胸口，右手輕輕的握住左手，眼中儘是受傷的表情，她不明白，自己又沒有造任何的殺戮，為何容不下自己。

「容不下你的是上界，而不是這個人世間，想要活下去，就把你身上的煞氣收斂掉。」來人停下步伐，右手一甩胸前的長發，那雙魅惑無比的紫眸牢牢的鎖定著半空中的少女。

「可是，我又能夠去哪裡呢！」少女抬起頭來，那雙濕漉漉的瞳孔望向底下的女子。

那是一雙怎樣的瞳孔，竟然讓底下的女子整個人都呆在那裡，紫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的悲傷，是那麼的快，卻還是被少女給捕捉到。

「天下之大，自然有你安身的地方。不過前提是，你的學會如何控制自己身上的煞氣，與此同時，你也必須學會如何生存下去，世間萬物可都不是善茬。」女子回過神來，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淡漠的道。

三千年了，自從那****墜落誅仙台，已經整整三千年了。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麼多？」少女歪著頭打量著女子，那雙純凈的眸子裡面滿是疑問。

「呵，你既然出世於我地獄的霸王花中，自然就是我地獄的人，你向前一里，便可以得知你的安身之處。」女子看了少女一眼，轉過身離去。

我幫你，不過是因為那雙瞳孔和她很相似罷了。

「我叫妖瞳，謝謝你。」少女看著女子的步伐，嘟嘟小嘴，最後吐出自己的名字，這個讓自己下意識吐出來的名字。

女子聽到這個名字，很明顯的被這名字給震到了，隨後嘴角一揚，緩步離開。

你，終於回來了么？

「真是奇怪，不過，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妖瞳搖搖小腦袋，她說上界容不下我，那麼以後就由我容不下上界好了。

在妖瞳走後，原本已經離去的女子緩緩的從虛空中走了出來，看著盛開嬌艷的彼岸花，望天上看去。

看到了嗎？她回來了，你們欠的債時候后還回來了，消失的天之闕也再次出現，是不是意味著，她早就知道了。

距離彼岸花開之地一里的地方，一場大戰快要結束了，然而，就在他們以為結束了的時候，從一旁不起眼的土丘下，鑽出一批人馬，眨眼間便將一個很牢固的包圍圈撕破，冰冷的刀鋒指著裡面的人。

站在包圍圈裡面的男子抬起頭來，冷冽的目光看著包圍住自己的人馬，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這就是太子下的死命令嗎？」男子雙手撐著劍，看著從人馬後騎著馬走近的人，原來是你。

「太子殿下說，你的功高聲望太多了，叫我來削削，如今戰事已熄，七皇子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來人從讓開的通道緩緩騎馬走了進來，有些嘲弄的看著裡面的人。

秦昊，你終歸還是敗在我的手上。

「鍾浩，可惜你的如意算盤終歸還是落空了。」秦昊嘴角含笑，伸出手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絲毫不在意鍾浩的話，反而顯得很瀟洒，篤定自己不會是死的那一方。

「到底是誰輸，一會自然揭曉，你喝下了帶毒的酒，我知道你生性對任何事情都很警惕，所以我給你下了兩種不同的毒，只要相碰撞，就會是劇毒。」鍾浩看著秦昊那鎮定的表情，眼中的恨意越來越濃烈。

秦昊抬眼看了他一眼，雖然自知自己是中了毒，但是不能輸陣，輸陣就等同於送了性命。

鍾浩看著秦昊那神色，心裡一疙瘩，難不成他沒有中毒，只是為了等自己···

秦昊闔上眼帘，終究還是抵擋不住權力的誘惑，鍾浩，你太讓我失望了。手一動，緊緊的握住劍柄，緩緩的抬了起來，那泛著寒光的那一面倒映出鍾浩的臉來。

鵝毛大雪卻在這時呼的落下，在添銀裝，實則卻是掩蓋那些血腥。雪花落在秦昊的發上，衣上。那雙眸深處是寒冰利箭，好似已經知道了，該如何去做。

就在秦昊準備動手之時，身後傳來一道破空的聲音，轉過身看去，一隻利箭破空襲來，眼看就要對準他眉心射進去時，被彈了回去，傳來一聲悶響。

「就這麼破不及待了嗎？想要殺我，就自己走出來。不然，你們就沒有那機會在踏出一步。包圍了我，還想耍把戲。」秦昊冷冷的道，那雙眸泛著妖嬈的笑意，卻不達底，好似隨時都會奪了你的魂去。

「秦昊，你命可真大，即使是穿胸蝕骨的毒，你也沒死。既然如此，不訪在殺你一次。」話落，一排黑衣人出現在她對面，一身的殺氣，冷冷的看著秦昊，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而鍾浩卻在此時帶著人馬快速的消失，在他眼中，秦昊已經是一縷亡魂。

「哼哼哼哼哼！想要殺我，恐怕來不及了。」秦昊微微勾唇，雙眸微佻，老天果然是不想讓自己死。

「那…你做了什麼？」黑衣首領想要上前，卻發現自己動彈不了，瞪著秦昊質問道。她是什麼時候動的手？

「我沒有動手，動手的人在你的身後。」秦昊低頭道，這毒可真厲害。

「從你們運功的時候起，便已經中了噬魂散。就算我不動手，自己也會一點一點的，在這大雪中化做血花，點綴這裡，也只不過是添一道血梅。」妖瞳抱著雪狐走到他們面前，一臉無辜卻又妖嬈的一笑。圓潤的手指輕輕劃過黑衣首領的臉，嬌柔的聲音令人心痒痒。

噬魂散，聽到這三個字，所有人打了一個寒顫。噬魂散，那麼陰毒的毒。人一旦中毒，首先必定會嘗到萬千螞蟻的撕咬，在來就是心像被針扎著，一火一熱，最後因受不了這痛苦，會被自己的內力逆襲爆體而亡。

眼前這個少女是誰？

「你沒事吧！」妖瞳直接無視他們，走到秦昊跟前，伸出小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中了毒還能聽到現在，好厲害。

就在這時，一枝利箭快速的朝她飛來，在她感知時，已經來不及躲避了，看著箭。難道，還是不能躲過去嗎？

崢！一聲，另一隻箭襲來將毒箭射偏，激起雪層，大雪花了她的視線。腰間一暖。便被人帶到一旁。剛才所站之處，三隻毒箭釘在那，箭尾搖晃著，可見射箭之人使用了多大的力量。

妖瞳獃獃的看著毒箭飛向自己，回頭望著那個站在不遠處的男人，似乎，又回想起了那個時候的自己，耳畔依稀響起了他們的對話。

「你能看到我的內心世界，但是你卻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如果讓別人知道你擁有這能力，你還會安全么？」帝闕躺在一旁的藤椅上，冷冷的看著妖瞳，沒想到自己的一切都被你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沒有絲毫的餘地。

「呆在你的身邊也不安全，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像妖瞳上神一樣，成為了替罪羊。」妖瞳搖搖頭，說到安全，你身邊才是最不安全的。

「不會了，她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帝闕移開雙眼，看著外邊淡淡的道，成就了現在，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誰敢保證呢！你也沒把握吧！在我的眼中，你不會改過，因為你覺得妖瞳上神的死，是理所當然的，所以，她最後說的話應驗了。你孤獨了三千年，卻什麼都沒有尋到或者留下。」妖瞳不屑的一笑，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驕傲，而你，卻永遠都不知道，神的感情色彩比人更多。

帝闕被妖瞳的話深深的給震撼到了，這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說出來的話嗎？為何她說的話，自己會覺得心痛？

「你是大國師，高高在上，你只看到了繁華昌盛，卻看不到繁華背後那些疾苦的人，所以說，你不是一個好國師，又何來的好帝君，所以，我是不會當你的徒弟，也不會呆在你身邊。」妖瞳伸出手拿過茶杯，吧唧吧唧的品嘗著。

「那你又知道多少？小丫頭，不要妄斷言，有時候付出的代價往往比得到的更多。」帝闕扭過頭看著妖瞳，深邃的瞳孔裡面是複雜的神色。

「是，就比如說愛你致死的妖瞳上神，三次死在你的手上，第一次被你逼下誅仙台，第二次誅仙台上玄天鎖刺穿他的肩胛骨，還要忍受八十一根削魂釘，最後被幽冥水奪去了性命。」妖瞳一想到自己所看到的，頓時，心裡滋生了一種恨意。

聽到妖瞳說出這些話，帝闕渾身都在發抖，細微的發抖，輕合上雙眼，卻看到自己那殘忍的一幕。

「第三次，你將她丟進了你就我的那個岩漿裡面，還在外面設了局，阻止救她的人，那個地方叫做地獄魔窟，是上界和地獄共同存在的煉獄，不管是神、妖、魔、鬼，都會在那火焰之中消散，可是在這之前，你竟然···」

「不要再說了，本尊想做什麼，還輪不到你這個黃毛丫頭來教訓，不想做我徒弟，你可以走。」帝闕睜開雙眼冷漠的道，故意在我面前提起這些事情，無非就是要我放你離開。

「你就活在悔恨當中吧！不老不死，不得愛，不得恨，永生永世的看盡、嘗盡她受的苦。」妖瞳起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過身離去。

自己覺得那個人就是自己，可是自己卻不是她，我絕對不會跟他扯上關係，那個妖瞳上神就是前列。

妖瞳想著事情，慢慢的走動著，穿過桃花院，步過水解宛，來到了長樂居，看著長樂居裡面的竹葉，愣愣的發怔。

「瞳兒。」

就在妖瞳發愣的時候，秦昊的聲音響了起來，打斷了妖瞳的思緒，可是卻怎麼也拉不回他的意識。

秦昊納悶的皺皺眉頭，走了過去，拍拍她的肩膀，沒有反應，正想要大喊，卻被人給打斷。

「不要吵到她，她會有危險。」

就在秦昊準備拍下去的時候，涼生走了出來，一把握住他的手，淡淡的道。帝闕將她帶到這裡來是想做什麼？難道是想驗證她到底是不是妖瞳？

「可是··」

「隨她去吧！這裡是國師的居所，我們還是小心為上。」涼生有意識的看了這居所最高的地方，果不其然，帝闕就站在那，靜靜的看著。

「那也不能留她在這裡。」秦昊皺眉，又是國師，國師到底想做什麼？雖說你救了瞳兒，但是你沒有資格囚禁她。

「那麼也只有一個辦法了，我們兩誰都不能碰她，不然，國師在她身上下了禁咒，我們一觸碰，後果不堪設想。」涼生移開眼睛看著妖瞳，竟然在她身上看到了禁咒。帝闕，你果然還是那麼的殘忍。

「那我們該怎麼辦？」秦昊臉色一變，國師這次是不是做得有些過了，瞳兒只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少女，竟然在她身上下禁咒。

「她，就交給我好了，皇兄不必擔心，比起白茜，我更加喜歡她。」聖月公主從一旁走了出來，淡淡的道，至少我知道她不會傷害你。

「聖月，你怎麼來了？」秦昊攔下涼生，淡淡的道，這個妹妹，雖說跟自己同出一母，但是，她身上流淌的血液，註定了自己不能像尋常百姓子弟那樣對待自己妹妹，給她寵愛。

「我知道皇兄會來國師這裡，也知道國師帶她來這裡一定會動些手腳，所以我來這裡等著皇兄。」聖月笑得有些牽強，自己的哥哥，跟自己如同陌生人一樣。

「那就麻煩你了，聖月，不要怪我無情。」秦昊嘆口氣，偏過臉，臉上是無奈和痛苦。猶記得母妃去世之前拉著自己的手說過。

「昊兒，從今天起，不要接近你的妹妹，國師在你妹妹體內注入了暗神之月，如果你接近她，後果不堪設想，答應母妃，不要這樣，可以嗎？」

「我從來就未曾怪過你，你能跟我說話，我已經知足了，柳牙，帶妖小姐回宮。」聖月淡笑著搖搖頭，雙眸之中是隱含的淚光，向涼生點點頭，轉過身離去。

涼生拍拍秦昊的肩膀，自己的妹妹在身邊，自己卻不能像常人一樣對待自己的妹妹，但是為了保住她，你只能這麼做。

微風緩緩地吹起，竹葉發出沙沙沙的聲響，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風大，只看到一些桃花的花瓣竟然飄到了這裡。

涼生抬起頭看著在自己頭頂上方緩緩漂浮著的花瓣，低垂的手微微動著，食指在袖中畫了一個卷，一道暗光消失。

「帝闕，你看君釋的手，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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