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58章 不靠臉
「晚上有空嗎？」顧涵問。
「就算有空又如何，你又不在國內。」
「誰說我不在國內，我回來了，陸雪苒。」她提前一年修滿了MBA學位，相比在國外，她發現自己更懷念在國內的生活，就買了最近的機票回來了，沒有跟任何一個人說。
她拖著行李箱，站在老舊的單元房外，望著銹跡斑駁的鐵門，眼眶微微濕熱。
「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陸雪苒猛的睜大了眼睛，由於激動音量也拔高了不少。
從旁經過的樓銘謙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跟他一起上車回去。
陸雪苒壓低聲音跟他說：「我今晚跟朋友約了，會晚點回去。」
「到時微信上發個定位給我，我去接你。」他附在她耳邊說，聲音很輕，卻不容拒絕。
「你在跟誰說話？」
「沒，別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陸雪苒走到邊上，繼續跟顧涵通電。
「我剛到家，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嘛。」
陸雪苒本來有些生氣，氣她回國沒事先通知她去接機，可是聽她說「家」這個字時語氣里藏也藏不住的悲傷，她的態度頓時軟了下來。
她知道顧涵說的家是哪個家，就是曾經她蹭住得很歡樂的地方，她說只有那裡才是她的家，她爸爸的家就只是爸爸家而已。
顧伯母在她們讀高二那年就過世了，臨終前把顧涵託付給了她親生父親。
顧涵說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親生父親早就死了，沒想到還在世，還換了幾任老婆，顧萍是他爸和第二任老婆生的，等她搬進她爸家的時候，她的後母已經是他爸的第五任老婆了。
她說她恨她爸，恨他的花心濫情，恨他十幾年來從未盡過做父親的責任，甚至連一面都不曾去見過她們母子倆。
她說她也恨自己，恨自己沒骨氣，明明恨他還要搬到他家花他的錢。
其實那時的她也不比顧涵好多少，她正被她媽媽像個物品一樣丟給她的父親。
因為同病相憐，也因自己真的心疼她，比心疼自己還要心疼，所以高二一整年除去寒暑假，她都陪在她身邊。
過年的時候，她會跟著顧涵回她家，兩人一起打掃房間，準備年夜飯，一起依偎著取暖。
顧涵曾開玩笑說她是不是愛上她了，不然怎麼老黏著她。
她那次笑了很久，笑得眼中都帶了淚。
一年的時間，顧涵終於走出失去母親的陰霾，誰都不知道那一年她是有多提心弔膽，生怕她想不開。一聽人說顧涵在樓頂、河邊、甚至她一個人在宿舍里，她都會神經兮兮的跑過去問東問西，就像個神經病一樣。
那一年，她把陪她當做最重要的事，連元翊約她出去玩都拒絕了。
如果這些都不算愛算什麼，從住進她家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很重要的親人。
「我去找你。」她說完就掛斷電話，追到樓銘謙向他借了五百塊，就打了個的士去顧涵家。
到了目的地附近的超市，她就讓司機停車，買了一些蔬菜魚肉和水果。
時隔三年，再一次來到熟悉的地方，她心中十分悵然。
她努力調整好情緒，露出笑容，敲了三下門。
門很快就被打開，她抬眸，就看見了有兩年沒見的顧涵，她的頭髮長了很多，五官還是一樣的立體深邃，像混血兒一樣，特別的國際范。
「蹭吃的又來了。」顧涵嫌棄的看了她一眼。
不像其他老朋友那樣許久不見來個大大的擁抱，她倒好，大老遠過來不僅連個擁抱都沒有，還被損了。
陸雪苒撇嘴，舉起手中的蔬菜水果說：「我帶了東西好吧！」
「呀，學會帶東西了，看來這兩年你長進不小。」
「你找打是吧！」陸雪苒拍了一下她腦袋，換了拖鞋進去。
「我剛回來，好累，你幫我做下衛生吧。」顧涵躺在剛清理乾淨的沙發上，對著陸雪苒開口。
陸雪苒拿起門邊的掃帚作勢要朝她扔過去，顧涵那淡淡的神情才換上了討好的笑容，「拜託你了。」
她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也看得出她確實累，二話不說就幫她打掃房屋。
好在就兩居室，不大，她花了不到一小時就搞好了衛生。
從衛生間洗完手出來，本想叫顧涵給她做晚飯去，可是她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而且睡得很熟。
她不忍叫醒她，暗自嘆了口氣。
因為被單床單才剛放進洗衣機，所以她只有翻出她的行李箱拿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在廚房搗鼓了一個多小時，做了三菜一湯，擺好碗筷后，顧涵才醒過來，醒來的特別剛剛好！
「哇，你都做好晚飯了呀！看賣相還不錯。」顧涵笑嘻嘻的走過來，拿起筷子就嘗，而後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不錯不錯，我還以為你做少奶奶被伺候慣了廚藝都生疏了，沒想到還是一樣的好。」
陸雪苒白了她一眼，「還少奶奶呢？來這還不是伺候你。」
「我不像你，沒有做少奶奶的命。你就體諒體諒，多讓我體驗幾回被伺候的感覺。」
「誰說你沒有少奶奶的命，你這張臉就是嫁入豪門的通關憑證。」
「姐不靠臉吃飯。」
「那你靠啥？不要跟我說是頭腦。「
「靠身材啊，姐可是標準的九頭身美女。」
看顧涵那一臉的嘚瑟樣，陸雪苒就忍不住想打她。
不過她的身材確實也很好就是了，又高又瘦，而且是該瘦的地方瘦，該有肉的地方照樣很有肉。
「你又打我！嫉妒歸嫉妒啊，再打我我還手了。」顧涵邊說邊向旁挪了一個位置。
陸雪苒嗤笑，「切，誰嫉妒了！你那麼高，一點都不好找對象。」
「誰說不好找了，姐行情可好了，追姐的人都排到國外去了。」
「那怎麼不見你帶回來一個？」
「都入不了姐的眼唄。」
「你就吹吧你，別一口一個姐，我們同歲OK？」跟她認識十幾年，也沒見她談過戀愛，陸雪苒不由得開始好奇她的感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