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何先生順著齊白深情的眼神落在了喬西西的身上,他晴天霹靂,震驚到無法言喻。
何先生終於明白了,瞬間明白剛才的怪異感是什麼了,統統來自於偽兄妹,齊白和喬西西身上。他們明明不是親兄妹,卻太過了解對方了。
原來他們曾經是一對情侶,而齊白打算重新追回喬西西。何先生看著走在前方的喬西西,絕望不已,他的愛情還沒開始就調謝了,真的是太慘了。
等何家人離開之後,喬西西看向了齊白,眯著眼睛,壓低了聲音,「你剛剛跟何先生說什麼?」喬西西一直覺得何先生剛才的目光很奇怪,之前何先生看她可不是那樣的眼神。
齊白勾出惡魔的笑容,「你想知道?」
喬西西忽然不想知道了,可是她心裡好像有一隻小蟲子在蠕動,撓呀撓的,好癢啊,好想知道,她壓著嗓音,「是什麼?」
「我跟他說……」齊白微頓,「你跟我之前談過戀愛。」
喬西西的臉立刻黑成了炭,「你……」
「怎麼?想因為一個外人凶我?」齊白眼一沉,頗為威嚴地看著她。
喬西西心裡唉聲嘆氣,乖覺地閉上嘴巴不說話了。他又補充道「我們打算舊情復燃。」
她的眼珠子幾乎因為吃驚而要掉出去了,她簡直無法相信她聽到了什麼話,齊白在何先生面前說了這些話?天吶,他是不是真的瘋了?
「齊白,什麼舊情復燃?複合這些話可是你說的,我從來沒有答應,你這樣壞我桃花,害我不能談戀愛,你是不是太可惡了?」喬西西即使壓抑了怒火,聲音仍舊泄了幾分怒意。
「西西,你為什麼這麼抗拒我呢?」
她才沒有抗拒他,她是不屑,不屑跟他複合。她冷笑了,「你別告訴我,你還喜歡著我。」
齊白神色嚴肅地說「你不該認為我不喜歡你,我喜歡你,喬西西,一直沒有變過。」
喬西西的眼睛倏地紅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悲傷,「你喜歡我?一直沒有變過?那麼當初你誤會我甩了你,你那時候為什麼沒想過要聯繫我!」
「你原來的手機號碼打不通,發給你的郵件永遠不回,找我們共同朋友他們也不知道你的近況,喬西西,你告訴我,你這樣避著我,我能不相信你確實移情別戀了嗎?」齊白一字一句咬得格外清晰,恨不得咬死她。
喬西西張了張嘴,忽然發現他們在骨子裡有著相似的倔強和自以為是。
她眨了眨眼,「你一直喜歡我,可齊白,我不喜歡你了,也不想跟你在一起。」
她丟下這麼句話,慌慌張張地跑到了二樓去,沒有注意齊白微縮的瞳孔裡帶著堅決。
喬西西進了房門,坐在床邊,雙手捧著臉頰,情不自禁地低呼道「該死的!美國沒女人嗎,他居然都沒有談戀愛?公司里漂亮的女生也很多啊,他幹嘛認定了我?」
她想不通,她不是妄自菲薄,她只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她無法讓自己去相信齊白這麼多年來沒有變過,因為她都不敢肯定地說,她從來沒有變。她和以前不一樣了,如果他是想找回當初的戀愛,絕對不可能了,所以她不願意再跟他在一起,難道要等他發現真的不一樣了,他們再分一次手?
理智啊理智,他們的爸媽結婚了,他們真的要在爸媽面前說他們曾經談戀愛過,現在要複合,等發現不合適又分開,以後真的能繼續當一家人嗎?
光是想想這樣的畫面,喬西西都覺得頭痛欲裂,比世界末日還要可怕。喬母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晚年的幸福,遇到了優秀、體貼的齊先生,她絕對不會去破壞這個家。
齊白的想法,她實在無法配合,連試一試的想法都不敢有,只因稍有不慎,他們的生活會為此付出代價,勢如水火。
星期一,喬西西繼續在她水深火熱之中的工作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期間接到了何先生的電話。關於何先生的疑惑,她沒法去解答,婉轉地拒絕了何先生。
何先生相當紳士地同意,以後他們可以繼續做朋友。喬西西心裡不安地掛了何先生的電話,無奈又沒法子。
齊白現在的情況在喬西西眼中看來是進入死胡同了,不撞南牆頭不回,她不敢再刺激他,也不想浪費以後的時間去相親。如果齊白總是破壞,相親也沒有意思。
喬西西只好鑽進烏龜殼裡,等著齊白他自己想明白。反正她清楚地意識到一件事情,她鬥不過齊白,這個人手段高超,心思縝密,耍起心機那是一招比一招狠,一招比一招陰。所以她躲在安全的烏龜殼裡,等著齊白的真命天女從天而降,解救齊白。
喬西西重新將精力放在了工作上,唯有寄託自己的精神於工作。等到下班,同事約她一起吃飯,她正好求之不得,不用坐齊白的車回去了。
她光明正大地發了一封簡訊給齊白,她要跟同事聚餐。奇怪的是齊白也不好奇她約的同事是男是女,欣然同意了。她開始疑惑,難道齊白打算放棄了?她雙眼發亮。
坐在齊氏副總經理辦公室里的齊白,在看到簡訊之後,停頓了片刻,他拿起手機打給了財務部經理,聽那頭說了幾句話,他神色緩和地頷首,確定喬西西是跟女同事一起出去玩之後,他掛了電話。
齊白的眼線布滿整個齊氏,只要喬西西在齊氏,他想要知道的不需要間她,他都能知道得很清楚。他的鳳眼閃了閃,此刻的他就如織好網的蜘蛛王,坐在深處,通過蛛絲可以觀察到他的獵物所有的行徑。
時而精明、時而呆傻的喬西西,完全不知道她身在齊白的食物鏈中,早已是他的腹中獵物,跑不了了。
喬西西跟同事們出去吃了一頓火鍋,吃火鍋少不了啤酒,幾個女同事都不是性格小家子氣的,爽朗地吃著火鍋配啤酒,到結帳的時候,幾個人走路都有些飄。
喬西西臉蛋泛紅,四個人一起坐計程車,喬西西酒量最好,好心地把她們一個一個送回了家。
她最後坐計程車回齊家,她付了錢下了車,手剛摸到包包里的鑰匙,門就開了,齊白站在門邊,「回來了?」
「嗯。」喬西西傻乎乎地朝他笑了笑,酒勁上來了,她走路不穩地往裡面走,一雙手伸過來扶住她的腰肢。
「爸媽都睡了,你輕一點。」
齊白灼熱、濕潤的呼吸輕輕地灑在她的耳郭上,她四肢瞬間醉麻,小手推了推他,「走開些。」
「噓,別吵醒人了,乖。」齊白幫她換上拖鞋,大手不容拒絕地將她半攬在懷裡,往二樓走去。
他身上的味道好聞,喬西西不由自主地將腦袋靠了過去,聞著聞著,濃濃的睡意上身了,她忍不住地閉上眼睛。
齊白將她扶到房間里的時候,她正如一隻可愛的貓咪乖乖地躺在他的懷裡,一副似睡非睡的可愛模樣。
他輕鬆地將她抱在床上,替她脫了衣服、拖鞋。接著去浴室拿了半濕的毛巾出來,看著她身上剩下的內衣、內褲,他沒有猶豫地替她脫光光。
半濕的毛巾覆在她肌膚上的時候,她不禁顛抖了一下,睜開眼睛,看著懸在上方的男人,「齊白?」
「嗯。」齊白頷首,大掌繼續拿著毛巾擦拭她的身體。
喬西西哼了哼,道「你怎麼在這裡?」
齊白挑了一下盾,「難道你想讓我替你洗澡?」他是不反對,但怕她不樂意,才拿毛巾替她擦身體。
「洗澡?」喬西西渾渾噩噩地坐起來,看著自己赤裸的身體,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一把將他推開,「我自己洗,不用你。」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要去浴室,暈黃的落地燈光打在她的如白玉般的肌膚上,她聽到抽氣聲,轉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齊白那吃人的目光。
喝了酒,膽子大了很多,喬西西的目光一落在他下身,見男性的某物已經隆起,撐起了他的褲子,她嗤之以鼻,「哼,男人!」說完,她頭也不回,甩著烏黑的髮絲,揺曳著身子往浴室走去。
齊白呼吸沉重,拳頭握緊,恨不得化成一匹狼撲上去將她給生吃了。
聽到浴室里水聲嘩嘩地傳出,他坐在了床上等著,腦海里又浮現她方才赤裸的嬌軀,真是糟糕,就跟永久記憶一樣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里,消不掉了怎麼辦?二十分鐘之後,喬西西一身清爽,只穿著浴袍,踩著熱氣從浴室里出來,看著還等在她房裡的齊白,她不爽地說「你怎麼還在這裡?」
「嗯。」齊白隨意地應了一聲,卻完全沒有離開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