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吃味
宋清和回京了,就在歸京的當天便直接去了宋閣老家,甚至於連國公府的大門都沒來得及進。
而宋清和跑去宋閣老家為的可不是探望未婚妻,而是找宋家退親。
至於退親的理由倒是再好不過,兩家同姓,不可議親!
可惜,宋清和根本沒等到宋家長輩出來,但直接被聞訊趕來的宋國公親自拖了回去,退親一事根本就容不是他這麼個小輩出聲質疑。
宋國公府與宋閣老家當真是八杆子都打不到邊的,東雲只規定五服之內的同宗不得通婚,出了五服都沒關係,更別說他們兩家了。
很明顯,宋清和並不想娶宋嬋,所以才搬出了這麼個理由,可問題是他的意願並不在雙方掌事人的考慮之中。
這也註定了宋清和不得不功虧一簣的被宋國公拖回后又狠狠修理教訓了一通。
「永寧哥,你就幫我一回,我真不想娶宋家那個女人!」
茶樓包間內,被揍得一臉青紅腫脹的宋清和,哭喪著向正悠哉喝茶的程永寧求助。
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除了程永寧外,也再沒誰能求,更沒人能幫得到他。
就算是今日這一趟出府,父親若非看在程永寧的面子上,哪裡可能這麼快放他出門。
「不娶宋家那個女人,那你想娶誰?」
程永寧穩坐如山,只目光輕輕掃了宋清和一眼。
兩年不見,當年的白面少年早就大變了模樣,軍營的生活改變了他不少,特別是如今那身黑了頗多的面孔尤其明顯。
不過倒也多虧了他如今臉色夠黑,不然那鼻青臉腫的模樣也就更加明顯猙獰。
聽到這話,宋清和卻是一怔,而後頗是有些不太自在。
「我、我也沒想娶誰,永寧哥您別多心。」
到底是長大懂事了些,連帶著腦子也總算比以前拎得清了,宋清和吸了口氣,好聲解釋道:「我就是不想娶一個完全不喜歡的人,那宋嬋我以前見過,長得就那樣,性子也不討喜。就算將來我娶不到一個兩情相悅的女子,至少也得娶個能夠相敬如賓的才行吧,不然這一輩子可怎麼過。」
這話也算是真心話,兩年的時間足夠讓宋清和看清現實,也明白林初彤永遠都只能是他埋藏在心底深處不能褻瀆的神女,特別是在永寧哥面前,他實在是沒必要自取其辱。
可就算他沒那福氣娶到像林初彤那般美好的女子,絕對也不能太差吧,那什麼宋嬋算什麼,憑什麼問都不問他一聲就訂下他的終身大事,讓他跟那麼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過一輩子?
「人家還沒嫌棄你,你還好意思嫌棄人家?」程永寧見狀不由得笑道:「莫不是你以為離開京城兩年,京城裡便沒人知道你當年風流胡鬧之名?」
「哥,您可是我的親哥,怎麼能向著外人說話呢?」宋清和不樂意了,苦著臉道:「那都是多久的事了,再說我現在不是早改邪歸正了嗎。這兩年我在軍中是個什麼樣,您不是再清楚不過嗎?」
程永寧沒有理會宋清和的辯解,只是就事論事地又開口道:「你對宋嬋的印象還不是來自於當年?又豈知人家如何是個什麼樣,是否與你相配?」
「我……」宋清和眉頭皺得更深。
「宋國公可是你的親爹,你也沒有後娘,怎麼可能胡亂塞給你一個女人當媳婦?畢竟你將來可是要繼續國公府的,你的媳婦以後會是未來的國公夫人!」
沒有理會宋清和,程永寧直接表明了他的態度:「此事畢竟是你們國公府的家務事,我沒理由插手,況且我也不覺得你爹娘會糊塗到拿你的親事亂來。你年紀也不小了,行事若還是那般衝動的話誰又會信你是真的成熟長進?誰又會真正在意你的想法與看法?」
這番話倒是完完全全的說中了宋清和的軟肋,昨日趕著回京便直接衝進宋閣老家的舉動實在是抵消了這兩年軍中的苦勞,白白讓父親打了一頓不說,連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那一點點對他的信心與信任怕也是要瞬間沒掉。
或許,他是真的應該像永寧哥所說的一般冷靜下來想想後邊到底應該怎麼辦,不為那莫名的宋家女人,單單隻是為了自己的將來。
……
從茶樓回來后,程永寧直接在小花園逮到了正在那兒忙得不亦樂乎的小妻子。
明明不是種花養花的料,初彤卻時不時的總喜歡親自動手,最後的結果總是沒種上幾天便只得讓花匠將那些重新補種一番。
好在那丫頭也僅僅只為享受親自動手的樂趣,不然也不知道要把鼻子哭成什麼樣。
「你回來了?」被人從身後抱住,林初彤一下子便被熟悉的氣味包裹著,轉回頭看向心愛之人,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
今日程永寧回來得比往常要早,倒是正好又讓他看到自己這副髒兮兮的模樣。
「剛剛跟清和喝了茶,沒事便早些回來陪你。」
程永寧打心底里並不願意在小妻子面前提及宋清和那個二愣子,哪怕他心知肚明初彤根本就沒有把清和當成一回事。
可佔有慾太強著實不是他所能夠控制,連這種莫名其妙的乾醋也能打翻,程永寧自個都覺得自個好笑不已,偏偏初彤卻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心裡竟然會為這種事情吃味。
若非那多事的淳青把清和與宋嬋訂親一事告訴初彤,以至初彤那天特意拉著他問有關之事,否則的話今日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想主動在初彤面前提起清和。
「你跟清和見面了?他怎麼樣了,有沒有被宋國公教訓得很慘?他跟宋嬋的親事還是得繼續由不得他吧?」
果然,林初彤聽說宋清和的消息后,立馬來了十二分的興趣,當下便嘰嘰喳喳地拉著程永寧問個不停。
「彤兒,你對那些不相干的人與事少關注點。
程永寧哼哼著捂住那張紅艷欲滴的櫻唇,只是片刻間聲音已經有了些不可控制的暗啞:「昨兒姜太醫的話你可曾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