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陷入純情(11)
「你在別墅里幹什麼?我到處找你。」
顧純情苦笑了下,淡淡地說:「不提這個了,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真不用我送你?」
「不用。」
「那好吧。」
「你開車小心。」
……
和梅如花分開以後,顧純情就從包包里拿出手機,只是手機上沒有一通未接來電,連條未讀信息都沒有。
她失望透頂。
看樣子,的確是權澤曜把她關在了別墅的書房中。
她如同石化了一般怔怔地站在街道邊,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自己高中時代的場景。
八年前,她高一。
秋季運動會前一天,最後一節課下課鈴聲剛剛響起,同桌呂霞就輕輕用手戳了一下她的肩膀,笑嘻嘻地對她說:「明天要加油噢!」
她愣住,「加什麼油?」
「明天的運動會上,你要跑女子一千五長跑啊!」
「一千五……」
她頓時就傻了眼。
學校要舉辦運動會她是知道的,但她沒有報名參加任何比賽項目,而且就她這重達一百五十斤的體型,就算真的要參加比賽,也是擲鉛球比較合適,她怎麼可能去跑一千五百米的長跑。
「我沒報名參賽。」
她一本正經地看著呂霞。
呂霞臉上依舊漾著笑,點頭道:「我知道,是我幫你報的名。」
「你為什麼……」
「因為沒人報一千五長跑,我是班長嘛,總得想想辦法,再說你看你這麼胖,就當減肥了。」
「你……」
「重在參與,重在參與。」
之後,呂霞沒有再給她開口的機會,將書包快速整理好,和另外一個女生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很快,學生都走光了,教室里只剩下顧純情一個人。
她獃獃地坐在座位上,恍若丟了魂。
她根本就沒有一點準備,突然被告知明天要參加女子一千五百米的長跑比賽,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平時她的運動量就不大,最討厭的就是體育課,讓她跑步能要了她的命,何況是跑一千五百米的比賽。
呂霞的腦迴路真的很奇葩,班上沒人報一千五百米的長跑比賽,憑什麼私自做主把她的名字報上去?
看她這體型,也不像是能贏比賽的樣子。
因為這件事,顧純情幾乎一整晚都沒怎麼睡,她很擔心明天的比賽,甚至連晚飯都沒吃幾口就直接回了房間,奈何從小就很寵她的老爸發現她沒怎麼吃東西,晚上九點多鐘給她煮了一碗面送了進來。
聞著香噴噴的西紅柿雞蛋面,她終於還是沒能抵擋得住誘惑,吸溜吸溜地把面吃光了。
她有想過明天裝病不去學校,但在老爸的耐心開導下,她還是決定參加比賽,其實比賽輸了不丟人,只要她能堅持把一千五百米跑完,也算是個新的突破。
雖然還是隱隱有些擔心,但是第二天,顧純情毅然穿著一身運動服去了學校。
運動會很熱鬧,全校師生差不多都到齊了。
顧純情在人群中搜尋著權澤曜的影子,在她即將上場比賽前,她看到權澤曜大搖大擺地來了。
權澤曜是班上最後一個來的,他總是很沒有時間觀念,遲到逃課是家常便飯,但他的學習成績卻名列前茅。
權澤曜家世好,加上人長得英俊帥氣,身邊總是有很多女生圍繞,然而他對那些女生的態度是冷冷淡淡的。
但是,權澤曜對她很不錯。
可能是她沒有像其他女生那樣去圍著他,更沒有表現出有多麼喜歡他的樣子。
發現權澤曜直奔自己走過來,顧純情轉過頭去,眼神瞟向比賽跑道上。
「聽說你要跑一千五百米長跑?」清冷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她朝權澤曜看了一眼,點頭。
「好好跑,我會給你加油。」
說話間,權澤曜重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這讓她異常震驚。
「今天本來不想來的,運動會實在沒勁,不過聽說你要參加比賽,我想了想,還是有必要過來給你加個油。」
顧純情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權澤曜專程來給她加油打氣,簡直讓她受寵若驚。
「萬一我輸了怎麼辦?」許久,她才好不容易說出一句話來。
權澤曜『噗哧』一聲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肥臉,笑著說:「你肯定會輸,所以沒必要擔心這個問題。」
顧純情無語,朝權澤曜丟去一個大白眼。
權澤曜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摸摸她的頭,說道:「給我好好跑。」
……
『滴——』一聲汽車鳴笛聲,將深陷回憶之中的顧純情驚醒過來。
她環了一眼四周,發現路上堵車了,好幾輛車的車主都不耐煩地將頭探出車窗,張望前方的路況。
她深吸幾口氣,將手機裝回包里,繼續走路。
回到家已經七點多了,她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飯菜香氣。
管家最先迎上來。
顧純情掏出錢包,將管家墊付的車錢還給管家,管家一臉不好意思地將錢收下,示意了一下餐廳方向說:「少夫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她沒什麼胃口,剛想說不吃了,管家又補充一句:「少爺也在。」
「他回來了?」
「是的。」
顧純情吃驚不小。
權澤曜今天是怎麼回事?居然回來這麼早……
「少爺在等你,好像有話想跟你說。」管家再次示意了一下餐廳方向。
即便此時此刻顧純情不太想見到權澤曜,但猶豫了幾秒,她還是邁步往餐廳去了。
桌上是豐盛的晚餐,權澤曜正慢條斯理的用餐中,見她回來,他眼皮微微抬了下,沒說話。
她拉開椅子坐下,傭人立刻為她擺上碗筷。
「你找我?」
她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權澤曜看她一眼,然後放下手裡的筷子,拿起餐布擦了下手,一本正經地問道:「去公司幹什麼?」
「跟你有關係嗎?」
顧純情聲音冷冷的,她還在因為自己被鎖在別墅書房裡的事情而感到很不愉快,尤其是當她確認自己一夜沒回家,手機卻沒有一通有關權澤曜的電話時,那種無力的心痛和哀怨,已然快讓她的精神崩潰。
「那是我的公司,我有權利過問。」
「腿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這是我的權利。」顧純情想都不想就硬梆梆地反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