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陷入純情(18)
權澤曜醒來的時候,周圍光線很暗。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顧純情和顧爸顧媽都坐在沙發上,他們很安靜地陪著他,而且,他的頭不知何時枕在了顧純情的腿上,身上還蓋著毯子。
這讓他不由地記起高中時代,他和羅燁經常去操場上打籃球,顧純情會坐在一邊笑呵呵地看著他們,每次他打籃球打累了,就會像這樣睡在顧純情的腿上。
當時的顧純情肉嘟嘟的,又笨又可愛。
他喜歡捉弄顧純情找樂子,但除了他,任何人都別想找顧純情的麻煩。
有人說他重口味,整天把一個胖子帶在身邊,他把那人拎出來暴揍一頓,還因此寫了一份五千字的檢討。
回憶一幕幕湧出來,讓他不禁愣了會神。
那時的顧純情,雖然是個小胖子,但卻是唯一一個讓他感覺很舒服的女孩子。
回過神后,他一跟頭坐起來。
「你醒了?」顧純情沖他淡淡一笑。
他有點不知所措,突然就這樣睡著,實在不像是他的風格。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還好。」
他抬腕看了眼手錶,已經晚上九點多鐘,算起來,他睡了差不多兩個小時。
「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他起身告辭。
顧純情連忙跟著站了起來,見爸媽起身要送,顧純情忙沖兩人擺擺手,「你們早點休息,不用送我們。」
儘管她嘴上這麼說,老兩口還是將他們送到了門口。
回去的路上,權澤曜很沉默,他一直盯著車窗外面,神情有些嚴肅,不知在想什麼。
顧純情被濃濃的壓抑氣氛包裹著,大氣都沒敢出。
好幾次她想開口問權澤曜為何會出現在她父母家,話到嘴邊卻都非常無奈地咽了回去。
「怎麼什麼都不問?」
忽然,權澤曜轉過臉來看著她,目光很深。
她擠出一絲笑來,喃喃地說:「如果你想說,你會自己開口。」
「是你媽打電話,讓我過來吃飯,恰好我今天回國。」
「哦。」
接下來是一陣冗長的沉默。
車子平穩行駛,司機恍若隱形人,空氣越發凝滯。
「我有個問題。」權澤曜再度打破沉默。
顧純情很詫異,權澤曜極少主動跟她說話,可今晚的他,明顯有點反常。
「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整容?」
五年不見,等他回來,她卻換了一張臉,變成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人,他一度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雖然顧純情變得漂亮了,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都完美的無可挑剔,可他卻很懷念當初那個很傻很天真的小胖子。
「你們男人,不是都喜歡漂亮的女人么?」顧純情反問一句。
向權澤曜表白時,權澤曜對她說過的話,她還清楚地記得。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按照正常人的理解,權澤曜會說出這樣的話,明顯是嫌棄她。
「如果我是個完美的女生,五年前,你還會那樣拒絕我嗎?」顧純情不假思索地質問一句。
權澤曜面色微沉,眉頭狠狠地蹙了下。
「所以,你在臉上動刀子只是為了勾引我?」
「我沒有想要勾引任何人。」
「可你成了權太太。」
「……」
顧純情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兩人都沉默了,各自望向窗外,再無交流。
回到家,權澤曜大步上樓,直接進了書房。
顧純情感覺今晚權澤曜不會回房間,索性就自己洗洗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有人爬上了她的床,感覺到一隻有力的手臂緊緊將她圈住,緊接著她就落入到一個溫熱的懷抱里,她猛地睜開眼睛,一下子清醒過來。
昏暗中,她看不清擁住自己的人的臉,但她聞到了那人身上熟悉的淡淡的煙草香氣。
是權澤曜!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後背都僵直了。
權澤曜緊緊地抱著她,好似在抱著一件愛不釋手的珍寶。
她的心跳驟然加速。
權澤曜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這讓她險些驚叫出聲。
她強制性地讓自己保持鎮定,才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且沒有讓權澤曜覺察到她此時是清醒的狀態。
不記得自己的神經緊繃了多久,直到她聽到權澤曜均勻的呼吸聲,確定權澤曜睡著了,她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這一晚,她激動的難以入睡,被權澤曜擁抱著的感覺實在太美好了,她不忍睡著。
……
翌日,顧純情睜開眼睛,床上已不見權澤曜的人。
她是天微亮的時候才睡著的,這一覺好像睡了很長時間。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了。
想起今天還有培訓,她匆匆忙忙起床,飯都沒顧上吃一口,就立即趕去曜星集團。
抵達培訓部時,皮特不在,休息室內只有呂霞一個人。
呂霞剛掛完電話,似乎是約人一起吃午飯失敗,見她來了,呂霞隨口問了句:「你吃飯了嗎?」
她搖頭。
呂霞頓時一臉激動:「我請你,我們一起出去吃點。」
「不……」
「走吧!」
呂霞一把挽住她的手臂,強行把她拉出了休息室。
兩人沒走遠,就在曜星集團附近。
呂霞選中了一家非常高檔的西餐廳,然後拉著顧純情進去。
「這裡好像很貴的樣子。」
呂霞得意一笑,「怕什麼,我請你。」
顧純情:……
兩人一進餐廳,服務生就迎上來,客客氣氣地把兩人往樓上帶。
上了二樓,顧純情餘光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尋著那身影望去,她愕然發現權澤曜坐在臨窗的位置上,和羅燁正在吃飯。
她腳步怔了下,本能的伸出手去把走在前面的呂霞拉住。
「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好了。」
呂霞回頭看著她,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哼笑,聲調也一下子抬高了好幾個分貝,不悅道:「我都說過我請你了,你怕什麼,老實找個位子坐下點餐就行了,又不讓你買單。」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怕我請不起啊?」
「不是……」
顧純情窘迫至極,她轉過身去,背對著權澤曜所坐的位置,真的很想就這樣丟下呂霞,自己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