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虛榮
秋歌和冬曲兩個都是跟懷春一樣出身禮國公府的丫鬟，從小跟著秦明月，如今她們兩個可是整個大周都出了名的。秦明月沒有出嫁之前，大周朝所有的權貴人家都認識她們，她們是秦明月的貼身大丫鬟，跟著秦明月走南闖北，處理公務，不但幫著秦明月管理內務，庶務，生活上的點點滴滴，後來，還幫著秦明月管理一些簡單的公務。這權勢可真的是讓人側目。
後來，秦明月出嫁了，她們也陸陸續續的都出嫁了。嫁的人都是道門中人，並不是奴僕，而是道門世家子，家世人品都是不錯的翩翩公子。她們在自己夫家也是正經的夫人，不過，她們成親后，除了生孩子的時候外，哪怕是懷孕中，都一直跟著秦明月，伺候秦明月。秦明月也越發的倚重她們四個，並且給她們四個授予了五品女官的朝廷職位。
冬曲幾個的名片在整個大周都能暢通無阻，是實打實的實權人物。得到了秋歌的玉佩，就等於得到秋歌一個許諾，這將來說不定就是救命的好東西。
懷春倒是沒有想到秋歌沒有跟過來，還給自己帶來了這樣的好東西，不由得感動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冬曲搖搖頭，說：「我們好好的說話，你幹嘛動不動就哭啊。我們姐妹算起來也有大半年沒有見面了。自從京城分別後，你們到了巴省，進入了大商，短短時間，倒是混的風生水起。國師大人很滿意呢。」
懷春收住眼淚，說：「哎，一切都是國師大人給的機會。說起來，這也是人的命。你看看，我們當年都是一把子的好姐妹，自從進入府邸當差之後，我和念夏當年好運，跟著大小姐，看起來風光無限，其實，那個時候，國公府邸，精窮的，什麼粗活，細活不是都是我們兩個在干，也就是沒有委屈罷了，享福是談不上的。就是月錢也是一點都沒有。大小姐雖然受寵，可是，那個時候，她手裡也沒有多少銀子，哪裡會賞賜給我們。好在，大家都已經窮困了幾十年了，也習慣了。」
「那個時候，我和念夏就盼著，將來大小姐出嫁了，能嫁到一個富裕的人家，我們兩個什麼時候能混的有月例銀子就滿意了。」
「可是，誰想到，後來，二小姐居然成為了國師大人的徒弟，禮國公秦家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是，二小姐開始管家，我們居然不用跟著大小姐出嫁，在府邸裡面就能有月錢發了。而且，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地位翻天覆地的變化。受寵的大小姐打回原形，成為了庶出的小姐。二小姐則是國師繼承人，整個大周的權貴都爭相巴結。」
「那個時候，你和秋歌就已經漸漸的大權在握了。在府邸的時候，我和念夏就沒有少受到你們兩個的照顧。特別是我，我家裡娘老子兩個都生了病，要不是秋歌叫人給他們都請了大夫，還請了摘星樓的大夫來診治，說不定他們早就死了。」
「冬曲你還安排我家裡幾個弟弟妹妹都進入到府邸裡面當差，拿著月錢，我家裡的日子越發的好過了。」
「我念著你們的情分。時常感激你們。可是，念夏那心思這麼多年下來，早就跟著大小姐學歪了。雖然她家裡自從二小姐當家后，也漸漸的好起來，娘老子還當了小管事，家裡的弟弟妹妹們也都出來府里當差，家裡的日漸富裕起來，嫂子也娶回來了，弟媳婦也到了家，一家子興興旺旺的。可是，她還不知足，心比天高，老是念著以前大小姐得寵的風光，抱怨說我們兩個現在越發的在府邸裡面沒有地位了，抱怨昔年被她踩在腳後跟底下的你和秋歌，現在在府里人人敬重，就是老祖宗，老國公，陰夫人都給面子。」
「真不知道，她要那個虛榮的面子有什麼用？那個時候，天天有干不完的活兒，還沒有月錢可以拿，現在我們日子多好，越來越好，月錢準時，家裡娘老子，弟弟妹妹都當差有錢拿，一年幾套衣服，我們跟著大小姐的都是一等丫鬟的月例，每月都有一兩銀子，還穿金戴銀，經常有賞賜，粗活一點都不用干，自然是有二等丫鬟，三等丫鬟，粗使婆子，小丫鬟們做去。我們比一般的地主家的小姐過的還好。」
「可是，念夏心裡還是不知足，她就盼著跟著大小姐能嫁到豪門大戶裡面去，她還想著給未來的姑爺當姨娘呢？盼望著將來能像水姨娘那樣風光受寵。我心裡明白，以後二小姐要是當了國師，整個大周，哪裡還有比秦家更加顯貴的人家？誰家能敢在秦家面前稱高門大戶呢？」
「可是，我怎麼想沒有用，我們這樣打小跟著小姐的，肯定是要跟著小姐一起出嫁當陪嫁丫鬟的。不但我和念夏如此，就是你和秋歌不是也跟著二小姐出了秦家？」
「沒有法子，我只能好好的跟著大小姐出嫁到了牛家。到了牛家開始幾年還好。大小姐因為出身秦家，有個嫡親的國師妹妹，牛家人都寵著她，護著她，就是姑爺也處處讓著她。只是她不聰明，因為打小貶低妹妹慣了，就是在牛家人面前，也時不時的露出來看不起國師大人的意思。」
「牛家夫人可是精明至極的。她本身規矩極其嚴格，對世子夫人都嚴格的要命。對於庶出小姐出身的大小姐反而格外優容，還不是因為看在國師大人的面子上？後來，她看出來大小姐和國師大人不和睦，甚至，遭到國師大人的厭惡，再加上，大小姐行事很多上不了台盤，夫人直接就把姑爺和大小姐給發落回到族地牛家鎮去了。」
「其實，仔細想想，這也沒有什麼的，大小姐都已經生兒育女了，牛家本來的家規就是要次子回去管理家產的，多少代都是如此。大小姐怎麼能免俗？再說了，就是去了牛家鎮，雖然沒有京城繁華，但是，一樣是榮華富貴的生活，族裡人人尊重，權勢極大，管著眾多的田產和產業，手頭寬鬆，多麼好？」
想到那個時候，自己可笑的念頭，懷春自嘲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