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誤會
徐衛國愣住了。
他只記得要找一個『女』的過來給林小滿上『葯』,整個營區,就吳月學過護理,手法好,所以他就把人請來了。
他確實沒考慮到,吳月是個小姑娘,見到那些痕迹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過『激』反應。
徐衛國『摸』著鼻頭,乾巴巴地道:「那個,你既然想到了這個,你就告訴吳月,你幹嘛還脫給她看?」
林小滿吸了吸鼻頭,全身都在輕微地顫動,大大的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徐衛國。
徐衛國心頭一顫,眼裡的指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吳月用力地摳緊了手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林小滿沒有說話,一隻手緊緊地攥著被子,另一隻手輕輕地伸了出來,在徐衛國眼前晃了晃。
徐衛國眼往下輕輕一壓,發現林小滿伸出被子這隻手,纖瘦白嫩的手腕上全是淤青,他猛地回頭,冷冷地看著吳月,一字一頓地道:「吳月,今天麻煩你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
這是要趕她走的意思?
吳月不可置信地盯著徐衛國,訥訥地說不出任何話來。
「我下次會叫個結了婚的軍嫂過來。」徐衛國沉聲對著林小滿說。
林小滿看了看不甘心的吳月一眼,先前估錯吳月的臉皮厚度,差點被吳月咬到,現在,她打算給吳月來個猛的,一刀切掉她對徐衛國的幻想,一了百了。
「衛國,別麻煩人家了,我也不喜歡別人碰我身子。」林小滿羞羞答答,期期艾艾地說。
徐衛國不同意,「那怎麼行,我一會兒就去叫李愛紅過來。」
林小滿瞥了徐衛國一眼,直接了當地說:「你自己沒長著手啊,為什麼總要請別人?」
徐衛國僵住了,吳月瞪大了眼。
「好,我來就我來.」徐衛國一口答應下來,回頭見吳月還站在這裡,不由得皺眉道:「吳月,你還沒回」
吳月這次來,偷『雞』不成還賠了一回臉,面對徐衛國的指責,她也只得打落了牙齒和血吞。
「徐連長,是我誤會了,我以為嫂子身上的傷是打傷,所以怕她捂著捂著捂出大『毛』病來。看到嫂子身上…我一時又羞又惱反應就大了點,就口不擇言的罵了她。
這事兒,純粹就是一出誤會,我,我這就回營里。」
吳月說著要走,腳下卻像踩螞蟻似的,那目光還是若有若無地往徐衛國身上鑽。
林小滿有些頭痛,這吳月,真不是省油的燈啊。到現在這種境地了,還要來試探一下徐衛國的反應。
看起來,她對徐衛國的傾慕之心,已經變成了執念了啊。
長不過執念,愛慕變成了執念,那是很可怕的。
一個就這麼難對付,要是哪天鑽出來一堆咋辦?
「吳月,小滿是我媳『婦』,我不會打她。好了,我送你出去。」
徐衛國的話,讓吳月倍受打擊,林小滿冷眼旁觀著,感覺吳月這人,如此難纏,指不定還會折騰出什麼事來。
再看了看徐衛國,就算是隨隨便便往那一站,從林小滿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清晰而完美的下頜線,稜角分明立體感爆棚的線條輪廓,帥氣中帶著『逼』人冷酷的側臉,直接就能給整出個側顏殺來。
林小滿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是經受了滿屏明星愛豆荼毒過的人物,可就算是她,在看到徐衛國的面孔時,她也直接被震住了。
何況是吳月這種正處在青『春』年紀,又生活在單調枯燥的軍營里的年輕『女』子。
軍營里管束很嚴格,可是管得越嚴,那顆萌動『春』心就會彈跳得越『激』烈。徐衛國生成這個樣子,又是人人崇拜的英雄楷模式的人物,暗中像吳月這樣傾慕著他的人也一定不會少。
徐衛國她還沒搞定呢,外面還有一票的野『花』等著越牆而入。
林小滿瞬間滿頭黑線。
徐衛國送走吳月,立馬把『門』關得嚴嚴實實的,快步走了過來,往林小滿身邊一坐,拿起小『葯』瓶子,直接伸手就來掀林小滿的被子。
林小滿嚇得直往後縮,徐衛國不管不顧地把她扯了過來,兩下扯掉了被子,目光在她身上微微轉了一圈,眼底有一抹火光輕輕地閃了閃。
這些痕迹,確實夠嚇人的。他下手是有些重了。
「剛剛你說,你不喜歡別人碰你。」徐衛國看著林小滿,暗沉的眸中閃過一絲幽芒。
林小滿點頭,她確實這樣說過。
「我說叫李愛紅過來給你塗『葯』你也不肯。」徐衛國又說。
林小滿繼續點頭,她覺得徐衛國有點奇怪,剛剛說過的話,他幹嘛要一字不差地重複,她又沒記『性』壞到像金魚一樣,七秒就忘掉所有。
她說過的話,她當然記得啊。
「你說我長著手,意思是想讓我給你上『葯』?」
「對啊,這有什麼不對嗎?」林小滿越聽越不對味,總感覺徐衛國說話,絕對還有更深層的暗示。
徐衛國的手緩緩地搭在了林小滿腰間,他的聲音不溫不火,透著一種醉人的醇厚。
林小滿感覺自己完全被他的氣息包裹住了,腦袋就像當機了一樣,忘記了要思考。
「你的意思就是想要告訴我,你不喜歡別的人碰你,包括『女』人,但是你喜歡我碰你。」
咦,是這樣嗎?
林小滿歪著頭想了想,好像不是這樣啊。她只是想刺『激』吳月,告訴吳月自己和徐衛國之間的關係遠比她想象的更親密,親密到可以讓他為自己親自上『葯』。
她不是想說她喜歡徐衛國碰她這個意思啊!
面上熱乎乎的,滿是徐衛國的呼吸,他十分認真的看著她,似乎正在等一個肯定的回答。那個不字卡在了林小滿的喉嚨里,怎麼也發不出去。
徐衛國滿意地垂下漆針似的眼睛,用棉『花』蘸了白『葯』,伸手往下探。
林小滿突然伸手捉住了他的胳膊,害羞地道:「還,還是我自己來,你說你這人真是奇怪,你要是前兩天就讓我搽消炎『葯』,我這傷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哪用得著這白『葯』啊?」
「消炎『葯』啊…」徐衛國自言自語地跟了一句,手執著地往下伸去。他誤會她了?
林小滿噝地一聲倒『抽』了一口冷氣,發現徐衛國一直垂眼一動不動地看,她又羞又急,直接伸出手,將他的眼睛遮了起來。
「你不是說,你過了手的『女』人,閉著眼也知道長啥樣嗎?那你就不要看,就這樣塗。」
睫『毛』刷過林小滿的手掌心,痒痒的,徐衛國似乎真的聽話地閉上了雙眼。
徐衛國用行動證明了他說的話,林小滿瞠目結舌,驚訝得不得了。
「林小滿,我說過的話,都是算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