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她額間冒著細小汗珠,星眸半睜,雙手不住打顫,雖然看不見身後的男人,卻能感覺到他滾燙的唇舌,正吮吻著她光滑渾圓的肩頭。
輕薄的衣料被褪去,只剩下杏花白抹胸,那雙修長好看的大手,竟從她的腰腹往上探,滑溜地鑽進了抹胸里……
她打了個哆嗦,細嫩的肌膚泛起了一點一點的小疙瘩,眼眸低垂,望著被強行扒開扯下的抹胸,當下不禁好氣又好笑。
這麼沉得住氣的一個人,竟然也有這麼急躁的時候……她小瞧了男人的獸性。
望著白玉般修長好看的男人手掌,撫上了柔嫩的雪胸,似在撫弄一匹絲緞,手勁是那樣的輕巧,那樣的溫柔。
看似急躁,緊要關頭卻是這般不慍不火,這人真是……
冉碧心被那雙手撩撥得渾身發燙,嬌軟乏力的往後一靠,正合了他的心意,讓他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他輕啃起白嫩的後頸,大手掬捧起一方雪軟,帶繭的指頭輕刮過那朵嬌嫩,她渾身一悸,眸內盈滿水光。
大手輕扶她後腦,將她轉向自己,氤氳媚眸尚未看清他的神情,他的唇舌已喂入,擷取那方甜蜜芳澤。
她從未心甘情願伺候過男人。做為莫瑤然,被帝王看上非她所願,侍寢更是迫於無奈,她並未從中感受到一絲愉悅。
可被他吻著,碰著,撫著,她能真切地感受到那股渴望一身為一個女子,渴望被一個愛她的男子疼寵,被真心愛著她的男人愛撫的那股渴望。
於是她大膽探舌,追逐起他,並在他眼中看見熾熱的火光……
她微微地笑了,嬌媚神態,宛若一朵妖冶艷花,在他眼前燦爛盛開。
他一窒,再難自持,力道近乎野蠻地將她壓進錦榻里。
舌勾著舌,唇燙著唇,那雙大手似在撫弄琴弦一般,長指撩撥,輕刮重捻,細霜堆起的雪胸,遍染嫣紅。
她喘著氣,頰生桃花,嬌艷似火。他撤出滾燙的舌,卻是直接吮住了綻放的花蕾,彷彿要勾走她所有心魂,極盡能事的以唇舌挑撥。
染欲的俊朗眉眼,緊緊鎖視她,看著那個總是冷靜自持,面臨生死關頭依然咬緊牙根的剛強女子,因他而卸下層層防備,在他身下嬌媚承歡。
「他可曾這樣碰過你?」
修長的大手,順著絲緞般的雪膚,撫過柔潤的胸,光滑的腰腹……縴手按住了正欲再往下探究的大手。
他揚眸,對上她那雙透著羞澀,但是毫不避諱相視的媚眼。
「眼前的我,已不是莫瑤然,而是冉碧心。」喘息間,她輕柔吐嗓。
「我知道。」他面色沉著,眸色卻遠比燈罩底下的火苗,來得越發熾熱。
「你為何如此在意?」她又問。
他低垂眼眸,晦暗的俊顏,看上去有些冷淡,可眼中的那抹烈焰,卻是那樣真實,若非如此,她當真要認為他根本不想要她。
「爾在意的,是我曾經委身於他人,抑或……」
「我恨的是耿嘉。」
寒透的聲嗓,打斷了她的臆測。
他眸色冷冽,撫過她頸間的大手,卻是那樣暖,那樣溫柔。
「……靈帝?」她訝然。
「不管是耿嘉,還是齊王,他們都曾經年輕,曾經風華無雙,而你卻不曾對他們動過情念,偏偏惦記著素未謀面的七皇子。」
他眼角上挑,望向寢殿一側,懸於牆上的那隻紙影人偶。
人偶繪得甚為精妙,模樣俊俏,正是先前她親手繪製的七皇子紙影人偶。
她隨他的眸光望去,目光漸柔,嘴邊綻放一朵笑花,渾然不知他正灼灼凝視著她。
那雙深邃似星空的黑眸,藏著太多複雜的情緒,有慾望,有深情,有遺憾,有懊悔……有太多不能言說的情緒,無法向她坦白。
「你有所不知,當年那些老宮人對七皇子可是讚譽有加,儘管宮中多忌諱談及此人,可私下那些老嬤嬤與老太監,說及深宮怨事時,總免不了要聊起七皇子。」
「單憑那些人的片面之詞,你便惦記起一個死人?」
大手一下又一下的撫過她面頰,溫存的愛撫,教她舒服地半眯水眸,越發蹭往他手掌心,那模樣好似討寵的貓兒。
他低笑一聲,俯下身輕吻她的眼,可她的目光依然在那側牆上,在那隻紙影人偶身上。
她輕喃:「倘若有幸能認識七皇子,我想……興許我會愛上他也說不定。」
「人都死了,還想認識他?你真把這個七皇子當作神了?」
「在那些老宮人的心底,他比皇帝還厲害,比菩薩還神聖,我總想,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男子,竟能讓這些只認錢不認主子的老宮人,一致這般死心塌地的說好話。」
大手將麗顏轉正,他深沉的眸光望進她眼底,隨後吻住了她,吮啃起柔軟的唇瓣,直至兩人氣息漸亂,他才退出火燙的舌尖,抵住她下唇低語。
「你已經認識他了。」
聞言,她先是一怔,隨後大震。
而他卻不給她回過神的機會,再次傾身封住她的唇,展開了激狂的掠奪。
大手撫弄起柔嫩的胸房,健碩的男體卡進她的腿間,如蛇一般在她光滑如軟瓷的身上遊動,一會兒吸吮著,一會兒輕啃著。
他用唇舌代替大手,摸索嬌美胴體的每一寸,她幾度想開口,脫口的卻是虛軟的呻吟。
大手撫過她輕顫的雙腿,將之分開,滑入其中,探究那一方嬌軟。
她在他身下逐漸癱軟,眼眸溢著水光,紅腫的唇張啟,吟出破碎的央求。
他卻一如既往的狂妄,驕傲地凝視著她;看她因他火燙的撫揉,輕輕擺動腰肢,看她因他的吻,似蜜水一般融化。
他張唇,含住一朵綻放的紅櫻,一手扶起她后腰,而後潛入她溫潤的身體。
她咬唇,忍住心底那陣慌,奇特的是,她的身子並不害怕,全然的信賴他,徹底的接受了他。
他與她額抵著額,渾身似火一般滾燙,可與她不同的是,他不過是衣衫半褪,身上還掛著絳紫色衣袍,雄渾胸膛半遮半掩,俊美似仙,似妖,上揚的眼梢儘是風華。
他的舌纏著她,廝磨相染,他的堅硬緊依著她的嬌軟,隨著彼此呼吸起伏,漸起漸落,漸進漸出……
燈罩下的火苗漸弱,慢慢地,油燈燒盡,只餘一絲火光在搖曳。
半掩的窗,透進了幽微的月光,就著昏沉的光線,她抬起雙手,撩開垂掩而下的髮絲,捧起他的面龐。
兩雙黑沉的眼,同樣曾經歷過死劫的兩縷魂魄,此刻透過水乳交融,深深地凝視著彼此。
喘息聲中,她顫抖著嬌甜的嗓,悄問:「你,究竟是誰?」
他停頓在她溫潤的身子里,氣息與心跳一致,徹底相融。
他那雙眼,藏著誰也無法觸碰的深沉思緒,她曾以為,那些思緒出於陰謀算計,卻不想,竟是……與她一樣的滔天秘密。
「你希望我是誰?篡奪帝位的逆臣繆容青,還是,因為功高震主,因為風頭正盛遭手足妒恨陷害的耿璿?」
她聞言一震,隨後而來的卻是他一記深挺,情潮欲浪中,她載浮載沉,身子隨他擺動而起伏,思緒亦然。
他緊緊頂住她的柔潤,逼她動情,墮入他鋪天蓋地的溫柔掠奪,教她沉迷其中,無可自拔。
大手勾起她一條滑膩的玉腿,頎長男體緊縛著她,將她死死壓在錦褥里,不讓她有絲毫機會逃離他。
泛著點點紅暈的身子,隨他而起,隨他而落,受他牽引,破碎的呻呤似泣,眼角眉梢卻甜得能溢出蜜來。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疼寵……莫瑤然什麼都經歷過了,連孩子也懷過,卻從未真正被男人疼寵過。
因為,奪了莫瑤然清白之軀的男人,並不是她要的。
眼前這個男人,不論他是誰,她都很清楚,自己已經愛上他,甘願為他在情潮里沉淪。
細雪般的身軀,在膚色略深的男體之下,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一雙藕臂亦環上了男人的後頸,緊緊攀抱。
他貼在她耳旁,和著粗濃的喘息聲,溫聲低語:「耿璿沒有機會認識莫瑤然,但上天卻讓耿璿用繆容青的身分,認識了這個冉碧心,你說,這會不會是天意如此?」
汗濕的髮鬢緊依,她透過他垂落的髮絲縫隙,微微睜開迷濛的眼,唇吐嬌喘,柔媚如狐仙,僅止一眼便可奪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