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碰瓷？碰瓷！

聽到顏玉的話，老頭終於停止了「豈有此理」，彷彿受了極大委屈地對顏玉說道：「乖孫女，我可算把你盼來了，本來今天早上我在人工湖邊好好地晨練，突然就兩眼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被送到了這裡，老頭子我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嗚嗚嗚嗚……」老頭說著說著竟嗚嗚地哭了起來。

聽到爺爺的話，顏玉的眼睛也紅了起來，轉過身來有些顫抖地對沈皓說道：「沈……沈醫生，我爺爺他……他到底怎麼了？」

「腦出血而已，沒事。」沈皓輕描淡寫地說到。

「腦出血？還沒事？」聽到沈皓的話，顏玉立馬就炸了毛，神色激動地對沈皓叫到。

「腦出血？哎呀，我說我頭現在這麼暈，這麼疼呢？哎呦……哎呦……」另一邊那老頭子也極其配合地痛苦起來，這下顏玉更急了，對著沈皓吼道：「你到底對我爺爺做了什麼？不是說沒事么？怎麼現在還頭暈，還疼呢？」

「就是扎了幾針而已，頭暈是正常現象，至於頭疼嘛……」說到這，沈皓看了看故意將視線偏轉開不予自己對視的老頭子笑而不語。

「你還有心情笑！你知不知道腦出血可大可小的，我爺爺可是醫大附屬醫院的院長，一天到晚忙的很，要是真沒事會跟你在這扯皮？虧你還是我們醫大的校醫，不行我要去找校長過來，這事必須弄清楚！」說著顏玉在再三確認爺爺無礙之後，才猶猶豫豫地走了出去。

「呲呲！呲呲！」伸著脖子確認孫女真的走了之後，床上的老頭鬼鬼祟祟地一邊發出猶如特務接頭一般的暗號，一邊向沈皓招著手，示意他過去。

「老頭，真沒看出來，戲不錯啊！奧斯卡是不是欠您一座小金人啊？」沈皓來到病床前打趣道。

「也沒啥，主要靠天賦，嗯天賦！先不說這個，你看既然你能治好我的腦出血，想必也是有幾分能耐的，我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見沈皓沒有異議，老頭便接著說道：「急性中風該如何治療？」

「中風是因為腦血管疾病造成突發性局部腦功能缺損，大致可分為缺血性與出血性兩大類。缺血性主要有血栓與栓塞兩種，偶爾是血管痙攣或腦瘤壓迫血管所引起。目前主要的治療方法為……」?

沈皓的回答，老頭越聽越是心驚，他所說的治療方法從醫書上標準的治療方案以外，還包括了幾種自己的中西醫結合的創新療法，而那幾種方法經過自己多年的經驗判斷全部都是可行的！

儘管如此，老頭還是決定再考驗考驗他的基本功：「葯有三品，病有三階，葯有甘苦，輕重不同，病有新久，寒溫亦異，重熱膩滑，咸醋藥石、飲食等，於風病為治，余並非對。」

這是備急千金要方中議處方第五中的內容，若是沒有紮實的基本功是絕對接不上的，但是就在老頭停止背誦的下一刻，沈皓便毫不遲疑地接了起來：「輕熱辛苦、淡葯、飲食等，於冷病為治，余病非對。其大綱略顯其源流，自余睹狀可知。臨事制宜，當識斯要。」

聽完沈皓那近乎完美的對答，老頭強行壓住了從床上一躍而起的衝動，激動地對沈皓說到：「小夥子，要不要來醫院幫我的忙啊？職位任你挑，小護士任你泡，怎麼樣？」

磨蹭了半天，老頭終於向沈皓拋出了橄欖枝，心想自己這麼大的一個院長，加上這麼優厚的條件，他應該沒理由拒絕吧，接下來只要搞定老王頭那個老頑固，就大功告成啦！想到自己即將招攬到這麼一個醫學奇才，老頭就興奮不已，以至於頭真的有點暈了，不過他已經不在乎了。

「好麻煩啊！我不要！」老頭子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沈皓會拒絕，而且拒絕地如此乾脆，並且還是因為一個讓他哭笑不得的理由。

「咳咳，小夥子，今年多大了？成家了嗎？」輕咳了一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老頭突然問了沈皓這麼一個奇怪的問題。

「23。單身。」不清楚老頭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沈皓還是如實回答道。

「你看剛才那妞咋樣？」聽到沈皓的回答，老頭立刻化身成老流氓的模樣對沈皓說道。

「還行。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心性也不錯，就是脾氣嘛……」一邊說著，沈皓一邊在心裡覺得好笑，這年頭見過坑爹坑娘坑兒子的，這坑自己親孫女的還是頭一遭，真是活久見啊！不過我喜歡嘿嘿嘿嘿……

就在這時，醫務室的們再次被撞開，沈皓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那個野蠻老師回來了，不過一想到剛才老頭的提議，沈皓就不由得心中暗爽。

「爺爺！我把王校長請來了，你怎麼樣了？」說話間，顏玉和王校長一前一後急匆匆來到床前詢問道。

「老顏，聽說你腦出血了？幸虧你在沈醫生這裡，現在感覺怎麼樣？」一邊說著，王校長一邊求證般地看向了沈皓，見後者點頭以後，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怎麼樣？我說老王頭，你是不是太自私了？」聽到王校長關切的話，老頭非但不領情，反而一張臉拉得老長，沒好氣地說到。

一句話把顏玉和王校長問的皆是一愣，隨即王校長開口問道：「什麼自私？老顏你該不會腦出血出懵了吧？」

「別跟我在這裝瘋賣傻，小沈這麼優秀的一個人才，你竟然為了一己私慾讓他屈尊你這小小的醫務室中，不是自私浪費人才是什麼？」越說越氣的老頭整個臉都漲紅了，嚇得顏玉趕緊上前幫著他順了好一會氣才有所好轉。

「你大病初癒，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我也知道小沈是個人才，不過他在醫務室又不是我強迫的，你有本事挖牆腳的話就來呀！」顯然王校長也不是省油的燈，表面上一副大度的樣子，但言語間卻透露著你奈我何的得意意味。

「哼！老東西，你別得意，剛才我已經答應他跟小玉的婚事了，你說她是聽我這個親家爺爺的話呢？還是聽你這個外人的呢？」老頭狡黠地一笑，對王校長說道，並且額外加重了「外人」的語氣。

「什麼？」聽到老頭的話，其餘三人齊齊地發出疑問。

「我說你怎麼又是頭疼，又是說我自私的，合著你再這憋著勁訛我這牆角呢啊！」相比顏玉的面紅耳赤，王校長則是絲毫不給面子地說道。

「哎呀！」而沈皓則是一副後知後覺得樣子懊惱地叫了一聲，對著病床上的老頭既好氣又好笑地說道：「防不勝防啊！真不服不行，人家碰瓷要錢，您老人家碰瓷直接要我下半身，額不，下半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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