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通商西域

曲成文獻出了陌刀之技，功勞甚大得到了第一面免死金牌，胡不歸也深知自己再大的功勞都不可能再封王，於是同樣也求了一面金牌。

他性子張狂又霸道，得罪了不少人，他在世時可保家族無憂，一旦他死了，怕是會遭人攻訐，不若求個免死金牌，以求安心，也是給家族留下一個保命符。

姜元羲一口就應了，明旨賜下了第二面免死金牌，這下子朝臣們都瘋了，第二面！

這可是關鍵時刻能保一族性命的至寶！

他們如此奮搏，不就是想保家族繁榮昌盛嗎，沒有哪個家族能保證自己一點錯誤都不會犯，至少萬一站錯了隊，帝皇要清算時，好歹還有個護身符。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眼饞，都只能幹瞪眼，因為姜元羲又一次明旨，非國之大功者不得賜，曲成文和胡不歸的功勞是國之大功，若是說還有人能得第三面，那就是此時還身在黃金地的霍景山。

姜元羲命人把胡不歸帶回來的棉花做成了一件棉襖，親自試穿，發現果然暖和，當即就責令少府帶著西域人大量種植棉花。

少府的大農令去了黃金地，但少府其他官員多是奉朱學真這位農家矩子的召集令而來農家人，對農事精通的很，即便朱學真不在，也懂得根據西域人的描述勘測合適的田地用來種植棉花。

西域人不會說大雍語，讓人佩服的是，跟著胡不歸從西域回來的那一百二十人卻個個都會說西域語，這也是胡不歸在西域混得開的原因。

任何一個人的成功，都有背後付出的血汗。

隨著西域十八城的打通，姜元羲把通商一事交由姜伯錦全權負責。

姜伯錦首先就把行商其中之二的資格給了皇族和戶部，皇族去西域行商賺的用做宗室之用，他覺得與其花國庫或者內庫的金銀，不若皇室自己想法子賺金銀以供宗室之用，這種做法就像不把自己當皇室，仍然當做一個家族，每個家族都會有一部分特意不走仕途的族人，他們專門行商賺金銀，這樣才能保證家族的供銷。

按著姜伯錦怎麼都不肯吃虧的性子，戶部當然也不能落下，而戶部賺的就用作國庫。

而剩下行商的資格，姜伯錦對外開放，但能參與到這場盛宴裡頭的人很少，首先要交兩千金作護衛之用——出發前去西域，將全權由血狼軍護送，而姜伯錦跟姜元羲和胡不歸商量之後，把這筆金子，其中四成作血狼軍的辛苦費，剩下六成上交國庫。

而兩千金只是入場的首要資格，第二個條件是行商的貨物不能次，姜伯錦可是把西域之路當做一個長久的大生意來做，他行商多年，早就明白想要權貴心甘情願花金子，那些貨物不僅要質量上乘，也要款式新穎獨特。

誰都不是傻子，把別人當傻子，生意只會永遠打不開局面。

戶部將會全權負責檢驗各家報名的貨物好壞，若是有人以次充好，下次再無資格加入這場盛宴。

滿足了這兩個條件的人還不少，至少世家和大商賈就有數十個，但因著他們這是第一次出發去西域通商，一切都沒有前人的經驗，出於謹慎，姜伯錦只對外放了十個名額，這下子還真是被搶破了頭，誰都知道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不僅能打下根基，也能賺不少，至少有門道的人都從西域回來的血狼軍口中得知西域有許多寶石、貴重的毯子、皮毛等等，而綢緞、茶葉等等在西域奇缺，這就是他們的商機。

到了最後，五姓望族個個都搶到了一個名額，剩下的五個被兩個世家和三個大商賈之家瓜分，就這十個名額，已經為國庫賺了一萬四千的金子，這次出行西域的血狼軍也個個荷包鼓脹。

大雍太初三年七月，夏日炎炎，一支浩大的隊伍從長安城出發，從西北邊穿越邊康人的地盤前往西域，而原本還暗地裡腹誹姜伯錦收兩千金黑心肝的人，親眼見到在經過邊康部落時，那些邊康人眼底似是要冒著綠油油的幽光時，再也不說姜伯錦黑心肝了。

那些邊康大部落看到他們這支隊伍攜帶的大量貨物時都蠢蠢欲動，卻在看到充滿煞氣、滿是冷酷的血狼軍時按捺住了搶劫的慾望，反而警惕戒備的防守血狼軍，一直派族中青壯年遠遠的墜在隊伍後頭，看到他們離開了部落的範圍才停下來。

在經過了四個邊康大部落都遇到了同樣的情況后，隊伍裡頭十個家族都無比慶幸有血狼軍護送，要是靠他們自己家族的護衛，怕是走不出這片草原。

而這些人也丟開了自己單幹的念頭，這些家族行商的領頭人都是奉了族長的命令，這一路上偷偷記下前往西域的道路，等這次過後下次他們就能自己行商，用不著每次都給朝廷交兩千金，畢竟兩千金對他們來說也是割肉的疼，但這下子他們覺得寧願交兩千金，也好過人財兩空。

血狼軍的守將這一路上冷眼看著十家族偷偷摸摸的舉動，發現了也不阻止，隨他們去，等真正走出邊康地盤之後見到這些人臉上露出一抹慶幸，心中冷笑，真當他們血狼軍收四成金子是獅子大開口呢，這些人根本不知道為了打通前往西域十八城，他死了多少兄弟，那些可都是血狼軍精銳中的精銳，每損失一個都讓主帥心疼得臉色難看，要是帶他們走一趟就能撇開他們血狼軍單幹，守將一點都不擔心，就算有本事走過邊康地盤，前頭還有西域十八城等著呢。

都說什麼樣的主帥就會帶出什麼樣的兵，血狼軍上下都跟胡不歸一樣冷酷，守將只提前告訴了皇室和戶部的人前方可能會出現的危險，對十大家族隻字不提，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出手，就這樣一路下來，十大家族的人個個一臉菜色，還以為這一趟是肥差，差點在沙漠里埋骨，要不是血狼軍他們走不出來。

但當他們把此行帶的貨物以物易物之後，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斷過，不約而同在心中嘲諷西域人眼皮子淺，一磚茶葉就換一粒鴿子大小的寶石，賺得所有人都眉開眼笑，回程之時紛紛圍在戶部的人身邊試探下次什麼時候再行商西域，哪怕要交兩千金他們也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