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這個世界

就在林軒徹底的湮滅星魂的那一刻，整個艾澤拉斯，乃至外域都出現了龐大的精神波動。顯然在這個多元宇宙中，有無數古老的存在在盯著這個星魂。

對於扭曲虛空的惡魔來說，掌握了這個星魂，就等於掌握了下一個薩格拉斯。而對於某些古神來說，這顆星魂毫無疑問是他們出現降臨大地的關鍵。但是這一刻，所有的希望都消失了。星魂被人煉化，成為了一顆能量結晶體。

在那一瞬間，林軒至少感受到了十幾道接近於他這個級別的靈魂衝擊。各種幻術，蠱惑，混亂效果的能量，瘋狂的衝擊著他的防線。但是林軒根本部不為所動。靈魂寶石瘋狂的閃爍，輕鬆的抵消了所有的精神攻擊。而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存在，似乎對林軒有著極大的顧忌。只是躲在暗處，始終不敢直面林軒。

「麥迪文，失去了星魂的艾澤拉斯，防禦會在這段時間內削弱。我說過，我並不想針對艾澤拉斯。所以，提前替你們處理一下這個局面。清理一下那些陰溝里的老鼠。但是僅此一次，未來還是需要你們自己負責。」

林軒左手的無限手套再一次握緊，六顆無限寶石同時亮起。就如同原著中，滅霸毀滅一般的生命一樣。林軒選擇了最簡單的現實寶石作為主體。艾澤拉斯的外域，無數的惡魔驚恐的望著自己的身體。就在剛才，一種無言的恐懼湧上了它們的心頭。這些扭曲虛空中誕生的黑暗生物，第一次感受到了未知的恐懼。

彷彿整個世界拋棄了他們一般，很多東西對他們來說都開始變得模糊。自己是誰，自己是什麼，要做什麼。原本那些最基本的認知，都開始迅速的模糊，直至消失。對於那些高等惡魔來說，在癥狀出現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這個世界正在逐漸的遺忘它們。然而就算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意味著他們能夠對抗。

這並不是生命體之間的那種遺忘，被世界遺忘的後果要危險的多。那等同於在這個世界上你並不存在。無數的惡魔就那樣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的虛化，最後消失的宇宙中。其實到了最後的時刻，它們已經失去了意識這種東西。僅僅只是一團有機體的逐漸消失而已。

整個過程比林軒想象的要簡單的多。因為很顯然，這個宇宙本身就不歡迎虛空惡魔的出現。所以在抹殺過程中，本宇宙甚至還做了一點小小的助攻。

身為大法師的麥迪文，第一時間感受到了那種無形的壓力驟然一空的感覺。

「你做了什麼？」

「我幫你們解決了這一次的惡魔入侵危機。但是要記住一點，這個宇宙中的虛空裂隙還在，邪能還在源源不斷的湧入這個世界。很快就會湧現出一群新的惡魔。而且在那個虛空裂隙的背後，還有比薩格拉斯更危險的東西，正在窺視著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仍舊需要你這個守護者。」

麥迪文靜靜的看著林軒，良久沒有說話。

「林，發生了什麼？之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不管發生什麼事，你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但是現在，我能感覺到你有些急躁。這簡直難以置信，你已經是我見過的最強的法師了。你揮手之間就掃平了成千上萬的惡魔。但是你身上的那種焦躁並沒有絲毫的削減。你需要幫助，林。」

「嗯，我確實需要幫助。但是很可惜，能夠幫我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你不知道我正在面對什麼？老實說，有時候我都不想知道。」林軒的語氣中罕見的透露出了一種疲憊的感覺。

這一天對於艾澤拉斯來說，實在是無法形容的一天。在這一天中，所有的艾澤拉斯居民的精神，經歷了一種不明所以的失去，然後又突然間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而最糟糕的是，直到最後，他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

「知道嗎？麥迪文，很久以前，我聽說過一句話，叫做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那時我還年幼，只感覺這句話簡直就是英雄的信條。再後來，我長大了，開始形成自己的世界觀。我開始不在認同這句話。因為我認為，一個人擁有何種力量，跟他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並沒有直接的關係。他可以成為一個拯救世人的英雄。但是同樣可以成為一個，使用能力為自己謀取私利的人。只要不違背道德與法律，本質上他們的行為沒有本質的不同。我們不應該給任何人強加任何使命。」

麥迪文靜靜的聽著林軒訴說，然後開口道。

「我不知道你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但是在我的世界中，我從一出生，就註定了為世界而戰。我身上有著整個大陸最強的法力，我的生命註定屬於這個世界，而不是我自己。有時候我也會厭惡自己的這種莫名其妙的責任。而且這種厭惡並沒有改變過。但是我卻一直沒有真正的改變，你知道為什麼嗎？」

「.…..」林軒沉默了一下，他大約猜到了麥迪文想說什麼，但是沒有說出口。

「因為我已經習慣了。人類的行為在很多時候，並不是處於某種更為高等的需求，或者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們做某些事情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只不過是因為我們習慣了。如果再找一個更為深刻一點的理由。那就是，我們想要這樣做，或者我們喜歡這樣做。」

「呵呵，真是想不到，我居然在這種時候，被人灌了一碗雞湯。不過，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確實沒有必要為自己找一個多麼高大上的理由。我的世界正在遭受危難，而我想要拯救它，僅此而已。到此為止了，我已經休息的夠久了。所以，我要回去繼續拯救世界了。」

「休息的夠久了，你從來到這個世界，總共只安靜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對我來說，這已經是一個假期了。畢竟拯救世界這種工作，總是比較忙的。再見了麥迪文，幫我問候卡德加。」

「他可是很想見你的。老實說，我覺的在魔法的道路上，你對他的影響甚至要超過我。他可是一直將你當做引路人的。」

「呵呵，很多人都將我當做引路人的，麥迪文。再見了，守護這個世界。」

當林軒回到現實的時候，整個現實世界已經變得如同世界大戰一般。隨著混沌之力的侵蝕，整個世界的防禦壁壘已經千瘡百孔。無數的混沌眷族，以及各種感染體瘋狂的在人間肆虐。林軒幾乎抽掉了所有自己在多元宇宙中，培育的所有空餘的人手。但是也僅僅是勉強維持平衡。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老師。我們的防禦體系已經到了極限了。現在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崩潰的現象。到時候，這個世界可能就不值得被拯救了。」雷的語氣中也罕見的出現了一種焦躁的感覺。

「我明白了，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所以，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