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巴不得你立刻死
「你要公報私仇么?」羅炎心中一驚,他知道秦強國不是個紳士,但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大膽,為了秦臻他真的敢在這種場合對自已下手?!
別人看重羅炎,秦強國卻沒把他當一回事。「你還真說對了。我這一回,就要公報私仇了,怎麼樣?」秦強國冷笑,他混跡軍界這麼久,難道還怕這麼一個小崽子?
殺子之仇,這是天大的血仇,他就算是舍了身上這套軍服,也一定要讓羅炎血債血償!
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今天羅炎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就算他能勉強拖過去,只怕現場這件事兒也會被觀者不知傳成什麼模樣,與其讓人無端猜測,還不如直接了斷。羅炎心中生狠,臉上仍是微笑著道,「秦將軍何必把話說得這麼絕,秦公子遇害,我也覺得很遺憾。」
「你這小子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秦強國怒極反笑,「反正不管你怎麼狡辯,這事情你肯定是逃不脫的,你老實和我走一趟,是不是你乾的,自然會給你一個交待。」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只不過,我還有幾句話,要和家人交待,麻煩你稍等幾分鐘煉仙全文閱讀。」
羅母已經被人摻到一邊,滿臉憂慮,眉頭緊鎖地瞧著羅炎走到自已身邊,她哆哆嗦嗦地掏出絲絹想要給羅炎制住傷口的血,羅炎笑笑偏偏頭,「不是什麼大傷,不要緊的。只是讓母親受累了,兒子無能。」
「這算什麼,你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反正我也累了,不如讓大家早些散了吧。你快去快回。」羅母也是見過大世面的,縱心中已經焦急如焚,但在人前仍是撐著面子,他羅家什麼時候輪到讓別人看笑話了?
和羅母說完后,羅炎就轉身回到秋白露旁邊,只是一個回身的動作,秋白露就覺得他周身的溫度降了不止十度,她望著他,羅炎也專註地看著她,他的目光犀利,近乎有實體一般削在秋白露身上,見秋白露打了個冷戰,他笑道,「現在知道怕了,知道惹禍了,會不會晚一些?」
「誰說我怕了,我告訴你,我高興得想要尖叫,我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我乾的,是我把你拉下馬,是我讓把手錶交給秦叔叔的,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乾的?你送了我那麼多值錢的珠寶,我不稀罕,可有的是人稀罕,只是一顆黑珍珠……」
「你把我送你的黑珍珠用來受賄?」羅炎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臉上的笑容不再。那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屬於她母親的黑珍珠,他還可以清晰的記得他將裝著首飾的絲絨盒子交到她手中是,她笑得連面頰都是粉嫩動人的顏色,可是她現在,口口聲聲說的只是她不稀罕,她用他的心意,他的錢來對抗他,他為她付出那麼多心思,對她來說,只怕是付出的越多,讓她越覺得不恥!
雖然不甘,但明確的認識到了這一點,仍讓羅炎覺得又羞又惱,秋白露的頑固與無情遠遠地超過了他的想象,他知道自已不能輕易地將她改變,他能做的,只有將她徹底的摧毀!摧毀了她,再重塑一個她,這樣她才可以真真正正的屬於他!
「你為了一個死掉的男人和我作對,小露,你會發現自已錯得有多離譜。」
「羅炎,你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已該怎麼脫罪吧!秦強國可不是別人,秦臻不會白死,你一定會償命的!」
羅炎聞言,沉默片刻之後,突然大笑起來,他一邊笑一邊拍著手道,「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和秦強國,能拿我怎麼樣!」
羅炎與秦強國帶來的人離開沒多久,宴會就散了,剛剛還是衣香鬢影的浮世繪,轉眼就只剩杯盤狼藉。羅母面容頹敗,坐在紅木圈椅里,手中不停地轉著一串檀木佛珠,羅錚與羅炎一同去了警局,諾大的羅家就只剩下兩個心思各異的女人。
秋白露想要回房間,羅母不允許,年邁的她如同一個驕傲的女戰神,雖然面無血色,但一臉驕傲的對秋白露道,「你的男人還沒有回來,你不能先回屋,你要等他。」
她的男人?不知道羅母是指她離過的,還是她死了的。
秋白露唇角微揚,不發一言。她不喜與老年人爭這一時之能,她算準羅炎落到秦強國手裡,一定不能善了,若羅炎一直不能回來,她不信羅母會養她一輩子。
只不過人算不如天算,監近午夜的時候羅炎與羅錚的身影出現在羅家的大門口。
陪著他們一起的還有羅家的兩位私人律師,羅炎與他們在門口寒暄告別,並未請他們進來,隔了十幾米的距離,秋白露感覺到他冰冷的目光。
就像是在看一個死敵。
羅母聽到自家兒子的聲音,立刻迎了出去,羅炎和她交待幾句,就讓傭人把她扶上來,然後他來到秋白露面前,與她面對面。
「你想在這裡談,還是回房談?」他一邊說著一邊捲起衣衫的袖子,態度輕慢得好似不在意,但秋白露卻嗅到了暴風雨來前的血膽之氣靈神全文閱讀。
她歪頭想了想,「回房吧。」
爭吵是不可避免的,在這男人面前她雖已經沒有什麼臉面與尊嚴,但這並不代表她也想讓別人輕看她。
正像所有大家族一樣,她與羅炎的爭執或者身體對抗,不用幾個小時就會被印在大大小小的娛樂周刊封面,她沒興趣做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羅炎跟在她身後上樓,秋白露心中忐忑,有恐懼亦有興奮,看羅炎的樣子與離開時並沒有什麼兩樣,只不過頭上的傷口已經被人包紮,而右面的臉頰上則多出一片淤青,那道新傷不用想也知道應該是秦強國親手所贈,傷處雖然不明顯,但對羅炎來說已經是致命的羞辱,羅炎會何時被收監?等待他的是多少年的徒刑,或者秦強國用用特權,乾脆把他弄死算了!
這些念頭像早春的野草一般在秋白露心中雄雄而生,她止不住的激動,連腳步都有些顫抖。
羅炎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愈發陰沉,他的雙拳緊握,直到手指在掌心留下紅痕,才堪堪的放開。
進了房間,將門反鎖,羅炎坐到房間中唯一的椅子里,「說說看,我對你這樣好,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為什麼要與外人一起算計我?」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這句話,羅先生,你聽說過么?對你來說,你或許給了我很多人期望的優沃生活,但我這人天生有些蠢,別人喜歡的,我就是看不上眼,所以很遺憾,我們不是一路人。我早就和你說過,我不會愛你,也不會對你所謂的愛有所回應,你殺了秦臻,或許對你來說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條人命,但是對我來說,秦臻是我的親人,是我重要的人,除了父母之外,他對我最好,他呵我護我,在我眾叛親離的時候,他沒有放棄我,他為我做到的事情,遠遠甩過你幾條街,可你呢?你做了什麼?你殺了他,你侮辱他的屍體,你讓我痛不欲生,如果你覺得我在經歷這些事情之後,還能夠和你相安無事,那麼……羅先生,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她說得一字一頓,斬釘截鐵,她的聲音清晰,讓人想要假裝聽不清都不行。
羅炎閉上眼,片刻后睜開,「你就這麼恨我?恨不得我去死?」
「是,我巴不得你立刻就死在我眼前,如果不能死也沒關係,監獄的日子豐富多彩,羅先生長袖善舞,我相信你在裡面一定也能過得很好的!」
她從未說過這麼多的話,在島上的日子,她更多的是默默的承受,她的沉默與安靜讓羅炎差點忘記了她是誰的女兒,她的母親是個極強勢的女人,她憑一已之力將秋家的生意抗了起來,這樣女人的後代又怎麼會是懦弱無能之人?!
「小露,你這樣有生機,又有心機,我覺得很好,借秦強國的手弄死我,你對我,倒真是一點也不留情。只不過你的小聰明,如果能用在對的地方,例如對付霍東恆這樣的人,我會覺得更開心。」
「以前是我蠢,但以後不會了,我收拾完了你,自然會去收拾他。」秋白露咬牙切齒的答。
她有今日,除了她自已無能之外,最大的元兇是這些男人的貪婪與醜惡!她不想再這樣活下去!這些對不起她的人,她一個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的算盤打得不錯,可惜……你要失望了。」羅炎說著站起身,他伸出手臂,在秋白露躲開之前,撫上她的臉。
他的目光深邃如常,只不過裡面不再是溫情與憐愛,他像是一隻兇猛的野獸盯著屬於自已的獵物一般,秋白露被他的眼神震懾,半晌才找回自已的聲音,「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秦將軍找到的那隻手錶是秦臻的沒錯,但上面並沒有我的指紋,沒有直接的人證物證,沒辦法證明我與秦臻的死有絲毫,所以……我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