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突變
可羅炎臉上的笑容卻沒有絲毫褪卻,他專註又貪婪的看著秋白露,目光灼熱得像是要將她的樣子烙在眼裡心上一般。-》
」小露,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一定會對你更好,我沒有愛人的經驗,要是曾經讓人覺得難受,那麼我很抱歉。但我並不後悔,因為我得到了你。「他將頭抵在秋白露的肩膀上,對她輕聲耳語。
從他口中呼出的熱氣弄得秋白露很不舒服,她別過頭,繼續手裡的工作,」可是並不想和你重來一次,我只想遠遠的逃開你,然後永遠也不再見,最好是從來也沒見過。「
」可是你說得並不算數呢,我的小女孩兒。「羅炎繼續道,因為失血過多,他有些精神不濟,靠著秋白露的身體略顯沉重。」你是知道我的,我是不會放手的。對你,我絕不會放手。「
他話中的堅定,讓秋白露心悸,她咬著唇,」現在你還有精神說這個?」[
「和你有關的話題,我什麼時候都有精神,不過現在真的不是時候,小露,就信我這一次,不管我說什麼,都按著我說的去做,可以么,就這一次!」
不知是他話中的情感太深邃,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一向喜歡和他唱反調的秋白露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見她同意,羅炎輕輕地在她臉上落下一吻,「真是我的乖女孩兒。」
不容秋白露反對這個肉麻的稱呼,羅炎已經轉身,對索羅斯大聲喝道,「不要再往前了,已經到了。」
眼前的小島和其他的海上孤島並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整座島上都覆蓋了層厚厚的綠色苔蘚,使它看上去宛如一顆巨大的祖母綠。
索羅斯在羅炎的指引下將船駛向小島,島上洞穴縱生,黑漆漆的山洞裡堆滿了軍綠色的木箱,大概是因為搬運得太過匆忙,很多箱子都散落在淺灘處,箱板大開,裡面的槍械全部暴露在風雨之中。
索羅斯的眼裡彷彿燃起兩簇火苗,殘忍的笑容顯露在他的唇角,他將船歇了火,抄起手槍走到船尾。
「羅,你真是讓我驚訝,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麼多好貨。我要感謝你,將這隻潘多拉的寶盒親自送到我手中,作為回禮,我會讓你們死得痛快一些。」
舉起槍,索羅斯拉開了保險栓,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羅炎對他來說再沒利用價值,他可不想繼續將自己的後背留給這兩個人,他要解決掉他們,然後再派自己的人來將軍火運走。
什麼所謂的給他們一個機會,只有傻子才會相信這種話。
「你的禮物你還是自己保留吧,你想要我的命,也要看你有沒有能耐拿走,至於她。」羅炎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秋白露,「她是我的,她的人,她的靈魂,她的生命,都歸我所有!」
羅炎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匕首,他輕巧的一轉身,匕首就刺入了秋白露的身體。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秋白露甚至來不及有任何反映,她連痛疼都沒有感覺到,她只聽到羅炎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然後身體就被他大力的倒,陷入冰冷的海水。
羅炎站在船邊,看著她不斷下落,她的臉白凈的像是一朵初縱的蓮花,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穿過邊際的咸澀海水,直怔怔的盯著他,死不瞑目。
「你們中國人是怎麼說來著,毒不丈夫。哦,羅,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殺了那個女人,你就可以全心全意的和我戰鬥了?羅,這太精彩了!」見羅炎對秋白露動手,索羅斯的眼中也染上了血腥的瘋狂,他大叫著,聲音與雷電交織在一起。
羅炎並不理會它,他溫柔地將刀刃上的鮮血在自己的衣襟上擦拭乾凈,然後對索羅斯道,「別再廢話了,動手吧!」
五年後。
h市老城的巷子里,新開了一家飾品店,名字叫做「女人花」。
按店老闆向寶珠的話說,之所以叫這個店名,就是希望進了店的女人都會花錢。不知是撞了狗x運還是店裡的東西真的極好,反正來到店中的顧客,十之八九,都是要掏腰包買些東西出去的。[
身為老闆娘,生意做得好,自然是笑不攏嘴。
正是午後,陽光溫柔地從落地大玻璃照進來,向寶珠如一隻慵懶的貓,坐在店裡試一對上午才剛雕好的羊脂玉耳環。
「真是難為你了,這樣也行。我還以為進了這麼塊料要砸手裡呢。」向寶珠一邊咂舌稱讚,一邊將耳環取下。
做耳環的這塊玉質十分溫潤,只可惜上面多了兩塊指甲大小紅黑的斑塊,讓整塊玉石都落了下品。斑塊若是在燈光下看並不十分顯眼,但在陽光下一照就立刻顯現出,若不是向寶珠正在和溫良宥冷戰,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會犯了這樣的錯誤,花了大價錢,卻買了個次品,簡值要把她活活慪死。
幸好她有個萬能靈通的雕刻師,否則就這一塊玉,也夠她和溫良宥再干一仗的。
「這世上從不缺美好,只是少了發現美好的眼睛。這種雕法很普通的,換了別人也一樣能做出,你可別捧我了。」秋白露聽到向寶珠的話,從後面的工作室走出。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頸,她把向寶珠手裡的耳環接過去,放在手中端詳,她將那兩塊斑駁,分別雕成了青鸞的眼睛,以及火鳳的翎羽,這樣的雕刻方法並不算稀奇,但對於秋白露一個玉雕新手說,這樣精湛的手藝,足以彰顯她在這一行日後將有如何不俗的表現。
女人花開業多久,已經有不少業內的行家過打聽店裡玉雕師的情況,還有人出高價想要把秋白露挖走,可秋白露自己並不在意,對於一個失去所有記憶的人說,她目前最重要的並不是要賺多少錢,比起金錢,她更想要一個平穩的生活。
「今天下午應該什麼事,你先回去吧。「向寶珠最近不知怎麼,有些貪睡,坐著都要打瞌睡,店裡的事情她主外秋白露主內,還有兩個店員幫襯,不過最近h市有個很大的珠寶拍賣會,向寶珠就把兩個店員都派去漲姿勢了,剩她自己看店。
秋白露見她兩眼都轉蚊香圈了,有點擔心,走過去拍拍她的背,」你事兒吧?我看你的狀態有點不對勁啊,要不然你回去休息吧,我看店。「
」算了吧你,要是讓你看店,估計連你帶店都得讓人騙走了。「向寶珠好氣的白了一眼秋白露,」不是我說你,你還是長點心吧,你那個什麼前夫,就是姓霍的,他最近騷擾你吧,我和你說,他要是敢再找你的麻煩,你就讓告訴我,好歹我家老溫也是一秒鐘上下幾十萬的,他還是認識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讓他幫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謝謝你了,我自己能擺平,真的,你快好好看店吧,我走了。「一聽向寶珠提起霍東恆,秋白露立刻落荒而逃。
人的大腦真是一件極有趣的事物,它在受到傷害時,竟然可以自主的保護自己。五年前秋白露因為車禍入院,當她醒時,她發現自己忘記了一些事情。
並不是忘記所有,只是一些特定的人與物。例如說,她記得向寶珠,記得秋家老宅里的那些老傭人,記得上學時的一些同學朋友,但她卻記不得自己曾經結過一次婚,記不得那個據說與她青梅竹馬的丈夫……
她的腦子記得所有讓她感覺愉快的回憶,而將過往中的痛苦屏蔽了。
向寶珠說她是被開了金手指,秋白露也覺得自己挺幸運的,有人願意守著痛苦不放,她希望過去的事情可以過去,她想要繼續往前走。
她對現在的生活十分滿足,如果過往的人,不再糾纏,那就更好了。
望著家門把手上插著的那朵鮮紅的玫瑰花,秋白露有些頭痛的這樣想。
將玫瑰花取下,把門打開,秋白露正尋思著把花放在哪裡的時候,突然從房間里一連串的腳步聲,還未待秋白露有所反映,一顆軟綿綿的小炮就衝進她的懷中。
」媽媽!!你回了!!我種的墨蓮開花了!!!「
秋白露笑著蹲下身,將小炮摟在懷裡。懷中的小女孩兒,如她的翻版一般,眉眼與她比相似,只不過和她相比,她的唇更薄,眼角微挑,略顯薄情。小小的一個人兒,若靜下,就有種連大人都法匹敵的氣勢。
這是五年前,除了失憶之外,老天給的秋白露另一件禮物。[
雖然生產的痛苦幾乎讓她想要發瘋,但當她看到護士手中襁褓里那個乖巧比,皮膚緊縮得稱不上美麗的小嬰兒時,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她所承受的一切都值了。
女兒是早產兒,因為車禍所以不足八月就出生,在保溫箱里住了近兩個月才保住小命,秋白露比她也好不了多少,據向寶珠說,她被救回的時候,整個人一隻腳都已經踏入鬼門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