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他到底想做什麼
接到旨意后眾人紛紛收拾東西準備趕路,夭夭趁著沒人的時候拽住仲長予人問「我上次請你幫忙查的事查的如何了?」
仲長予人見夭夭害怕被人發現而像一副可憐兮兮的小貓拽著他的袖子,東張西望的觀察著周圍的人有沒有注意到他們,然後拉低聲音和他說話,霎時可愛。
他不禁被她感染了,也拉低聲音和她說話,即使周圍根本就沒人在注意他們倆「你要是再這樣盯著周圍人看,他們可就真的注意到我們啦。」
「那怎麼辦呀!」聽仲長無極這麼一說,夭夭也覺得自己這樣太看起來是太反常了,可是這種暗中調查的事她也是第一次做啊!
夭夭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仲長予人惹的仲長予人一笑,將夭夭引到茶几前坐下「你坐下來我為你沏杯茶,你坐著喝茶聽我講就好了。」
夭夭點點頭,一臉認真的坐在了仲長予人的對面聽他講。
「夭夭,你能告訴我謝尉爭這個名字你是從哪聽來的嗎?」
仲長予人坐在對面專心的低頭沏茶,若是不離近了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在講話。
夭夭有些遲疑,雖然和仲長予人也算是有過生死之交,她拿他當朋友,但是她卻還是不確定他會幫她,畢竟這是她自己的事,袖子下糾結的摳著手指,小心翼翼的問「若是我告訴了你,你會幫我嗎?」
「會」
夭夭的顧慮在仲長予人那麼斬釘截鐵的回答下一震。
「你都不問我什麼事?」
「不管什麼事我都幫你。」
夭夭一笑「我若是叫你殺人放火呢?」
「那便殺人放火。」
仲長予人眼中突如其來的認真讓夭夭一怔,彷彿她真的叫他去殺人放火,而他又真的去了一樣。
「我開玩笑的」面對仲長予人的認真夭夭先慫了下來。
仲長予人將沏好的茶放到夭夭面前「我是認真的。」
聞言,夭夭心中又是一震。他今日怎麼如此奇怪。
看著對面一臉單純手足無措的低下頭的夭夭,仲長予人在心底念叨,當初不想你入這爾虞我詐的宮廷爭鬥所以有意與你保持距離,可如今你已入局,那麼我便想將你留在身邊,即使要再次進入這污濁的權斗當中,拼盡全力我也要護你周全。
「謝尉爭其實是我在琛兒的口中聽到的。」
夭夭躲避的將話題岔開,仲長予人見她有意躲閃便不再多說,只是說話變的有些漫不經心。
「那個狼人?我還以為他不會說話呢!」
夭夭斂了斂神「起初我也以為他不會說話,但是那日我經過老人家門外時聽見有人說話,說什麼我不是謝尉爭的話,我還以為是老人家醒了,待我進去以後才發現是琛兒在囈語,夢裡他說他不是謝尉爭,但是我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謝尉爭,而能在夢中困擾他的,一定是件讓他刻骨銘心的事,出於好奇便找了你幫忙。你派出去的人查到了什麼嗎?」
一陣清風拂過,仲長予人舉杯飲茶的衣衫微微揚起,清秀的面龐一縷碎發隨風而動,近看遠看都是一副端莊儒雅的書生氣質。
「江城有一座謝宅你可知道?」
謝宅?夭夭在腦中仔細的想了想「是東城那間廢棄的宅子嗎?」她尋老人家的時候好像是見過一個掛著謝宅牌匾的宅子,只是那宅子廢棄已久,門外野草重生,屋檐各處掛滿蛛絲,歷經風雨的大紅宅門上的油漆已經脫落的所剩無幾,只留下像是滴落在門板上淚痕的斑駁紅印,看著就瘮得慌的。
「恩,那就是一百多年前江城城主的宅子。」仲長予人押了一口茶繼續說道「當時的城主就叫謝尉爭。」
讓仲長予人去查的時候並未想到老人家口中的琛兒會是一百多年前江城的城主,聽到仲長予人這麼一說,心裡也是著實的吃了一驚。
「驚訝?」
仲長予人問道,夭夭點點頭。
「震驚的還在後面,謝尉爭管理江城的時候,江城正從一個只能自給自足的小城慢慢變成一個富商聚集的經商要地,這一切都離不開謝尉爭的親自帶領,過上好日的百姓都很感謝謝尉爭,對他愛戴有加。當時聖朝的皇帝聽說貧瘠的江城在謝尉爭的治理下儼然已變成一個繁華富饒的江城感到很是神奇,不僅在朝堂之上大大讚賞了他,還親自到江城去巡查。」
「這不是都是好事嗎?為什麼他會落到如此下場呢!」
夭夭心急的打斷仲長予人的話,仲長予人也不生氣繼續為她解釋道「壞就壞在當時聖朝皇帝要親自去江城巡查,巡查當天皇帝便遇了刺。謝尉爭因為護駕不利被貶去官職,而謝尉爭身邊的一個書童因為皇帝以身擋劍坐上了他的位置,而那個書童就是如今江城城主江懷德的曾祖父。」
「豈有此理,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夭夭氣得拍案而起,桌上茶杯里的水都被震的灑了出來。
收拾東西從門外經過的侍女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嚇的一下子跪倒在門外,夭夭這才發現自己過於激動了,重新坐下,打發那嚇的膽破的侍女下去了。
「你想的沒錯,確實是那書童因為嫉妒謝尉爭而買通了人要加害謝尉爭,自己好坐上主子的位子。」
「這書童實在是太可惡了,怪不得江義德和他那囂張跋扈的兒子江懷仁都是這副德行,名字倒是取的好聽,仁義道德都被用了去,只是這心終究是黑的。」
夭夭氣的上火,看到身前放的一杯茶也不吹拿起就喝,結果被燙了舌頭,像小奶狗一樣吐著舌頭緩解疼痛。
仲長予人滿是寵溺的從腰間取出一隻釉色飽滿精緻的淡青色小瓶子來到夭夭身前。安撫住夭夭亂動的手,修長的手捏住夭夭的下巴將她面向自己,那一瞬間,四目相對。
夭夭見突然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燙,心跳有些加速。
「你們在幹什麼?」
門外一身紅衣打破了屋內的一波春瀾。
「千葉千葉你走這麼快乾嘛,我都跟不上了。」
夭夭一路小跑追上了臉色難看的千葉,委屈的跟在身後。真不知道他這突然是怎麼了的,為何如此生氣。
忽然紅衣一頓,夭夭措不及防的撞到了前面那人的背上,疼的捂住鼻子。看著她痛的眉都擰在一起,千葉有些心疼,只是伸出的手又放回身後,語氣冷冷的說道「你跟著我做什麼。」目光冷冽,帶著寒意。
夭夭對眼前突然冷漠的千葉有些不適應,對她就像是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斂了斂神,夭夭重新聚集底氣。「我,我,你那麼凶幹嘛!你的背撞到我鼻子了知道嗎?」
「真是蠻不講理,你站在我身後,說撞也該是你撞我才對,為何變成我撞上你了!」千葉語氣強硬毫不退讓。
「就是你撞的我,你把我撞疼了,你要負責。」
夭夭有些蠻不講理的耍賴,反正最後千葉都會依她。只是沒想到的是千葉竟然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朝她靠來,他說話時噴出的氣在她臉上一下一下的染紅了她的臉。
「你要負責?那你可別後悔。」千葉低頭便吻上了夭夭的唇。
夭夭驚的一怔,眼睛睜的如銅鈴一般。感覺到千葉封上來的唇細膩而柔軟又帶著微微的涼意和溫潤。
見她沒有反抗,千葉大手一伸,攬住她的細腰,壓入懷中。一副擂鼓般的心跳聲,聽得真切。
夭夭又是一驚,嚇的齒關一松,兩唇緊緊相貼,千葉在她唇間攻城略地吻的霸道。
夭夭被吻的一陣恍惚覺,忘記了自己要幹什麼。
千葉見她還在狀況外,輕輕咬了咬她下唇,低沉的說道:「夭夭,閉上眼。」這一聲低沉的聲音卻瞬時如驚雷入耳,嚇的夭夭頓時清醒過來,一把將千葉推開。
「你這條花花蛇,欺負小姐姐們習慣了,現在就開始來欺負我了嗎!」
夭夭慌忙去擦嘴,像是嘴上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一般,說著說著開始哭了起來。
「我的吻就那麼讓你討厭嗎?」看著淚眼朦朧的夭夭,千葉有些懊悔,他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腦海中出現的都是仲長予人捏著她下巴的畫面,那畫面讓他心中生出無名怒火在燃燒著。就像是自己最珍惜的東西被別人盯上了一樣讓他憤怒,於是他著急的在她身上刻下自己的印章。在看到她那麼抗拒自己吻了她時,他的心竟疼的厲害。
「討厭,我討厭你千葉。」
眼前的夭夭的哭的梨花帶雨,一遍又一遍的擦著自己的嘴,那樣子是多麼的倔強。
「既然你那麼討厭我,那我走好了,就不打擾你和王子皇孫濃情蜜語了。」
夭夭的哭聲在聽到千葉說要走的時候頓了一秒,原本烏雲密布的天氣一聲響雷劃破天際,霎時大雨如注淹沒了夭夭的哭聲「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看見你。」
千葉落寞的別過頭,一身亮麗鮮艷的紅衣在大雨下變的斑駁。夭夭就看著千葉半點不再解釋絕情的消失在眼前的雨幕中,濕透的衣衫重重的掛在身上,腳上身上的傷在沾上水有些刺痛,只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不知在雨中躺了多久才被出門尋她的瑾兒發現帶回客棧。
「小姐你醒啦!」
瑾兒見夭夭終於醒過來了,一直愁容的臉才舒展開來。一旁為夭夭熬藥的仲長予人見她醒了,放下手裡扇火的蒲扇來到夭夭床前「感覺怎麼樣?」
夭夭翻動身子想要起來,只覺的腦袋沉的像一塊石頭,身上的舊的傷和新添的傷也都隱隱作痛,便又躺了回去。
仲長予人見她難受的很,又不能幫她承受,只能將濕帕放在她額頭上去熱細聲安慰著「沒事的,你只是身子虛又淋了雨所以才染上了風寒,喝點葯湯就好了。」
夭夭迷迷糊糊也沒聽清仲長予人說的什麼,腦中只記得千葉轉身要離開自己,吐口而出就問「千葉呢!」
仲長予人手中的葯匙不易發覺的一頓,眼睛里一抹寒光一晃而過。
夭夭見眾人不答便已猜出了大概,千葉是真的走了。
「起來和點葯吧」仲長予人將葯匙里的葯吹了吹送往她嘴邊,她卻搖了搖頭拒絕了吃藥,艱難的翻了個身面朝床里不再作聲。
想不到千葉這個狠心的傢伙真的拋下她一個人走了,說好的要帶她雲遊四海的呢,這個大騙子大騙子。
夭夭心裡在氣千葉的背信棄義的離開她,可腦子裡卻都是千葉吻了她的畫面,似乎唇間的溫度,鼻尖的氣息還在。她在想什麼,走神的夭夭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千葉那她再也不要想他了。
仲長予人見夭夭敲自己的頭,以為她頭疼的難受,一手按住她自殘的手,另一隻手撫上她的額頭,臉色瞬間暗了下來,她的額頭燙的嚇人。
立馬讓瑾兒重新盛了碗葯端來,自己將躺在床上掙扎著不願起來的夭夭硬是拎了起來,將葯勺再次舉到夭夭嘴邊「將葯喝了!」
「不喝」夭夭撇過臉,語氣和小孩子賭氣時的語氣一般無二。
「二皇子。」一旁的瑾兒向匆匆忙忙進來的仲長無極問了安。
只見仲長無極額前的發有些濕,紫袍衣裾濕了半截,可想而知外面的雨有多大。琛兒跟在他的後面,衣衫也濕了一大片。
「怎麼了,今日晌午不還好好的嗎?」因為仲長淄博的旨意,仲長無極慌忙處理完老人家那邊最後的事宜便帶著琛兒一同回到客棧,一進門便聽說夭夭又暈倒了,濕掉的衣服來不及換就直奔夭夭的房間,一副關切的神色,轉眼又對著瑾兒一陣呵斥「你是怎麼照顧你家主子的。」
瑾兒被呵斥的不敢吭一聲,雙手緊張的攪在一起。
夭夭見瑾兒被仲長無極呵斥,心裡很是不快,她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他來管教了,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我要做什麼她那管的住,你呵斥她做什麼。」
仲長無極被夭夭一句話噎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布曹見自家主上又被這沒大沒小的小狐狸堵了話又開始氣急「你這丫頭不知好歹,我們家主上這可是在關心你。」
「多謝二皇子的關心,只是我自己的人向來不喜歡別人來指手畫腳。」夭夭謙虛有禮的答謝仲長無極虛假的關懷,接下去的話卻看向了一旁的布曹「就像二皇子身邊總有一隻滿嘴惡臭的狗在亂叫,我卻從未出手管教過,還妄二皇子見諒。」
夭夭的一番話氣的布曹面紅耳赤,她口中滿嘴惡臭的狗分明是在說他。
「夜夭夭,你怎麼敢如此和二皇子講話。」門外一身納紗綉絳紫羅裙的愫瓷帶著婢女進入房間,引得屋裡的人紛紛向她看去。
夭夭一見是這個女人感覺頭更疼了,她與她雖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但是卻無法從她身上找到與她一絲的共同點,就連長相都沒有半點相似。
她從青丘千里迢迢的來到紅山,本以為會多兩個談天說地的姐妹,沒想到竟是多了兩個上天入地都要找她麻煩的仇人。
「舍妹莽撞無知多有得罪,還請二皇子見諒。」愫瓷同仲長無極欠了欠身,說話時到是溫柔了許多。
「無礙,夭夭姑娘天真直率的性格甚是可愛,愫瓷姑娘無需責怪她。」
愫瓷因為仲長無極說夭夭的性格可愛心裡醋意再起,卻又因他叫了她的名字心頭一暖,愣在一旁生生的盯著仲長無極的臉失了神。
「天色將晚又暴雨不停只能明日再回皇城了,老人家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琛兒明日可以同我們一起回城。」
「江義德和江懷仁呢!」
「我已經派人看管在客棧的柴房了。」
「多謝。」
夭夭一問,仲長無極一答后便再無話說了「那你早些休息,我們明日啟程。」
「好。」
仲長無極出了門,愫瓷也跟著出去了,一聲招呼不和她打就走了。夭夭不禁心中冷笑,她的好姐姐這明明是來看仲長無極的而不是來看她的。
「把葯喝了吧。」
仲長予人將夭夭的思緒拉回,一碗葯又端到她面前。夭夭也是佩服仲長予人的耐心,嘆了一口氣將葯碗接過,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這下好了嗎?」
「好了。」
仲長予人接過葯碗給了身後的瑾兒,扶夭夭躺下為她掖好被子「今天就早些睡,明個一早病就好了。」
仲長予人還是那麼溫柔,說話的語氣就像陽春三月里的暖風,柔柔的讓人聽著就舒服,夭夭終於乖巧的點了點頭,閉上眼睛睡了。
第二日清晨,夭夭的頭果然好了大半,出了客棧看見三輛馬車停在街上,客棧的老闆戰戰兢兢的候在一旁。馬車外一圈密密麻麻的圍了許多人,都是聽說城裡來了個小狐妖還有兩個皇子,將江城的霸王江懷仁和他爹江義德給關起來了,都想來看看這位英雄長的什麼模樣。一見瑾兒扶著夭夭出來,滿是驚訝,沒想到解救他們江城百姓於魔爪的竟是這般傾國傾城的弱女子。她身旁的兩位皇子也都是相貌不凡,英俊異常啊!
忽然人群中鑽出一個蓬頭垢面的小男孩,小男孩手裡小心翼翼的捧了一串黃燦燦的枇杷朝夭夭走去,侍衛要攔被夭夭呵斥一聲退下。
「大姐姐,聽說你將江懷仁那惡霸給抓了是不是?」
「不錯。」雖然自己比小男孩高出一倍,但夭夭見這小男孩絲毫沒有害怕的神情,語氣也鏗鏘有力。
小男孩一臉鄭重的將手裡捧的枇杷遞給夭夭「這個送給你吃,聽說你要走,我便一早從我家枇杷樹上摘來的,你看,葉子上還有水珠呢。」一說起手中的枇杷,小男孩臉上才露出乾淨稚嫩的笑。「姐姐你這次去見皇上一定要為我們江城請一個好城主回來,就像老人家們常說的那個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城的謝城主一樣好就可以了。你可不知道我們家被江城主剝削的多慘,有些時候都吃不飽飯。」
小男孩說這話的時候,夭夭明顯感覺到一直在身旁默不作聲的琛兒神色一怔后又恢復平靜。
忽然人群中又鑽出一個婦人家,看見小男孩便要打,被夭夭攔下。
「小孩子不懂事,還求姑娘饒恕草民的無理衝撞。」
說著婦人就要跪下,被夭夭及時扶起。
「他到是提醒我一件事,我還要謝謝他呢,怎有饒恕這一說。」夭夭讓瑾兒拿了些碎銀子給那母女倆,摸著小男孩的頭說道「放心吧,我一定幫你領一個像謝城主那樣好的城主回來。」話雖是對小男孩說,但夭夭的眼睛卻看向發獃的琛兒。
臨行前,夭夭讓原本騎馬的琛兒坐到了自己的馬車裡,路程過半,想要終於開了口。「你可聽見出發時那小男孩說的話?」
琛兒眼的神色猛地一震,手下的掌不知不覺中握成了拳。
夭夭見琛兒並不回話又添了一句「謝尉爭!」
這一句果然有效,紋絲不動的琛兒此時正用懷疑又驚愕的眼神審問看她,也算是有了反應。
夭夭也不掖著藏著「那日我經過老人家房間的時候聽到你在囈語,我好奇便找人查了查。」
「你想怎樣?」
自救下他他就從未同自己講過話,唯一一次還是含糊不清的說著囈語,今日聽他說話聲音才聽得出來他聲音里的蒼傷。
「我想怎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怎樣。如今眼下的江城群龍無首,很多人都在虎視眈眈的看著這個位置,你甘心自己投注了那麼多心血的江城再被別人奪走嗎?就算你已無權勢之心,那你忍心看江城再次落入到第二個江義德的手上嗎?你忍心你沉浸的江城百姓在那麼繁華的城裡還要食不果腹嗎?」
夭夭一席話過後,琛兒的腦中閃過小男孩說他吃飽肚子的畫面,一百多年間他在城中城外遇到的那些被江家壓迫的百姓流離失所的畫面,雙拳握的發抖,有血從指縫流出,許久之後沙啞的聲音再次在轎內響起「我該怎麼做?」
聽見琛兒的回答夭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以後就叫夜琛吧,同我一個姓,你覺得如何?」
如今進宮面聖,再用一百多年前的名字難免有所不便,不如索性將他的名字改了,留下老人家給他取的琛字,再用她的姓。
琛兒嘴裡念了一邊「夜琛,好名字!」算是應下了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