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蝸牛
頓時，小綿就感覺一股電流從腳底竄到頭頂，全身汗毛乍起，頭皮發麻。
小綿的牙齒哆哆嗦嗦的直打顫，噠噠噠的直響，小綿趕忙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是聲音還是從口中發出。
耳邊的「嘶嘶」聲還是不停的響起。
小綿就好像機器人一般，機械的轉頭腦袋，四處張望，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時，耳邊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接著又是另外的怪叫聲，聽了一會兒，小綿發現，出了怪叫聲以外，竟然沒有發生其他什麼事情。
慢慢的。小綿也就放開了膽子，仔細聽來，聲音似乎是從樓上的方向傳來的，斷斷續續的。
小綿眉頭一皺，不知道怎麼想的，小綿竟然大著膽子，小心的樓梯上，摸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隨著一步一步靠近，傳了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小綿眉頭一挑，長舒一口氣，這分明是個人發出的聲音，哪裡是什麼鬼。
想到這裡，小綿就升起一肚子火，是誰那麼可惡，大半夜不睡覺，扮鬼嚇人。
小綿已經決定，抓住這個嚇自己的混蛋，而且要打的他媽都認不出來。
小綿摩拳擦掌，一直走到了樓頂上，為了不讓這個混蛋躲起來，小綿並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可是頂樓天台上的鐵門，似乎是因為時間過於長久，當她打開門是，鐵門的軸發出「嘎吱！」的一聲刺耳的聲音。
小綿一愣，已經十分清晰的怪叫聲也戛然而止，小綿一臉微笑的笑容，心道：「這天台就這一個出口，我看你向哪裡跑。」
既然已經沒法來個突襲，小綿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可是。一目了然的天台上，沒有一個人影。
「怎麼可能，怎麼會沒有人呢？」這個時候，小綿心中升起一股冷意，心道難道真的有鬼。
此時，小綿好不容易的才骨氣的勇氣，在這個時候，全部都消失不見。
「要不還是走吧！」小綿自言自語，慢慢轉身準備離開。
但是突然……
一隻手猛然打在她的肩膀上。
「啊！」小綿尖叫一聲，雙眼一翻，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魏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嚇了一跳，看著這個小護士直挺挺地向後倒去，魏羽趕忙手忙腳亂的將她扶助，然後放了下來。
魏羽有些無語，他不就是夜裡來吊吊嗓子嗎？突然被人打斷不說，還被嚇了一跳，上哪裡說理去。
輕輕掐在小綿的人中穴，不時地拍打在她的臉龐上，魏羽一連苦澀地叫道：「喂，醒醒，你沒事吧！」
過了好半天，小綿才從昏迷中醒來，一看到崔鈺就花容失色地抓住魏羽的手臂：「有鬼！」
魏羽眉頭一挑，有個毛鬼，說道：「哪裡有鬼，你看到我就暈過去了。我就那麼像鬼嗎？」
小綿一愣，仔細打量了一下魏羽，然後兩隻手就掐住魏羽的脖子，怒道：「是不是你在這裡怪叫，撞鬼，嚇死老娘了。」
魏羽被搖的隔夜飯都要吐了，才好不容易掙脫，跪在一旁，看著還沒飆夠的小綿，心道：「這小護士平日那麼溫柔，沒想到還有這麼暴力的一面。」
魏羽雖然知道自己這是遭了無妄之災，但是還是不敢還嘴。在他十幾歲，姬虞開始懂事開始，魏羽就知道，不要妄圖和一個女人講道理。
魏羽賠笑，說道：「我說，綿姐，你不要生氣了好不，我不就是覺得夜裡安靜，想來吊吊嗓子，沒別的意思。」
小綿狐疑地看著魏羽，說道：「吊嗓子幹什麼，你難不成還想當歌手不成？」
魏羽摸了摸鼻子，他以後會不會做歌手，他不知道，但是他接下來的計劃，雖然不用真像一個歌手，但是卻也不能唱的讓人吐不是。
看著小綿，魏羽突然眼前一亮，說道：「小綿姐，我問你一個問題。」
看著魏羽賊兮兮的笑容，小綿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說道：「什麼問題？」
魏羽不好意的說道：「就是……」
夜風吹動，雲朵飄動，將月亮遮住，好像不想讓月亮探聽。
「你說什麼，真的！」
小綿一臉激動的看著魏羽，一隻小手就好像鐵鎚一般錘在魏羽的後背，一臉猥瑣笑容的說道：「沒看出來，你小子行啊！」
魏羽強忍著小綿的大力，攔住她的手，說道：「小綿姐，你說可行嗎？」
小綿點點頭，伸出一個大拇指，可是覺得似乎這還不夠，又再次伸出另外一個大拇指，笑著說道：「嗯，一定可以。」
魏羽感覺小綿的一雙眼就好像兩個大燈泡，閃閃發亮。
看著讓魏羽竟然有些心虛。
「不過！」
魏羽看著突然變了臉的小綿，著急的問道：「不過什麼，難道還有不妥的地方嗎？」
小綿一巴掌拍在魏羽的腦袋上，怒道：「不過你裝鬼嚇我的事情怎麼算。難不成你真覺得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
魏羽張大了嘴巴，這女人變臉也變的忒快了吧。
看著魏羽的樣子，小綿十分滿意，說道：「既然這樣，反正你說你以後都要唱歌，不如我就做你第一個聽眾吧，讓我聽聽，你唱歌到底是什麼水準。」
魏羽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小綿，令小綿十分受不了，怒道：「別看姐只是一個護士，當年在大學中可是樂隊主唱。水平可不是吹的。」
魏羽眼前一亮，他雖然一直滿懷信心的練習，但是從來都是自己唱給自己聽，沒有聽眾，從來不知道自己到底唱的如何。
魏羽知道，雖然自己感覺自己唱的挺好，但是人的大腦會自動美化自己的聲音，大腦會欺騙自己的，所以有一個專業，或者說有水準的聽眾，才能更好的知道自己現在的水平。
魏羽點了點頭，說道：「那小綿姐，你等我一會兒。」
小綿狐疑的望著魏羽急匆匆地跑下樓梯，不過一會兒，魏羽就抱著他的琴盒氣喘吁吁的跑了上來。
小綿打趣說道：「呦，還挺專業的嘛。」
魏羽白了她一眼，等到不再喘氣，才慢條斯理地將吉他從琴盒中取出來，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可是抱著吉他卻又不知道該唱什麼。
突然，魏羽想到了一首歌，手指在吉他上輕輕撥弄，舒緩的曲調在他的手下傳了出來。
本來還無所謂的小綿突然就呆住了，這是個她從來都沒有聽過的曲子，難道是他自己寫的。可是他不是剛剛接觸音樂嗎？
魏羽望著茫茫的夜色，想想充滿迷霧的未來，魏羽的感情慢慢的沉浸在了樂曲之中。
「該不該擱下重重的殼，
尋找到底哪裡有藍天，
隨著輕輕的風輕輕的飄，
歷經的傷都不感覺疼，
……」
舒緩的曲調和平淡的唱腔竟然意外的好聽，讓小綿眼前一亮，開始自己聽了起來，慢慢的，小綿就好像全身打了一個寒顫，彷彿從靈魂深處被這首歌激醒。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等待陽光靜靜看著它的臉，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夢想
……」
小綿好像整個人都失了魂，她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在面對現實與夢想之時，她最終還是屈服在了現實的腳下。
魏羽此時就好像一個蝸牛，世界很大，他的夢想也很大，但是世界上，夢想與現實就好像兩道無解的命題，至少對於小綿來說就是如此。
但是魏羽的歌聲，告訴她，他沒有迷惘，他也不需要迷惘，他只需要像一隻蝸牛一般，一步一步向著夢想爬去，就算天在大，也總有爬到的一天。
或許這很天真，但是這也是勇氣，這種勇氣卻是很多人都不曾擁有的。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在最高點乘著葉片往前飛，
小小的天留過的淚和汗，
總有一天我有屬於我的天，
……」
小綿看著魏羽，無聲的說道：「是啊，總有一天，你會找到屬於你的一片天，可是我的天空在何處……」
一滴淚水，從小綿的眼角無聲的滑落。
夜，寧靜，歌聲，天台，兩個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