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俘虜2
果然是一個舞會。
大廳內,金髮碧眼的年輕男女正舉杯交談著。
她四處打量了幾眼,還在不知所措,迎面就走來了一個華人青年,朝她伸了一下手,「顧爾小姐,這裡請。」
他伸手的方向是偏離大廳的電梯。
顧爾二丈和尚摸不清頭腦,可出於一個俘虜的基本守則,她還是點點頭跟著那華人男子一起去了電梯處。
進門之前,她還在盤算,人生地不熟的,如果她開口呼救的話,有多大的可能性,那些西方人會友善的伸出援助之手,來救她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的東方人?
答應是,鬼知道。
兩相權衡了一下,她還是決定老老實實的接受林二伯的安排,該幹嘛幹嘛,省的到時候這些禮遇都沒了,就剩下五花大綁和塞嘴巴了。
順著電梯到達第八層,被帶進了一個酒店房間后,一直以來淡定的心才開始有些不淡定了。
女人本能的對這種密閉的場合有些抵觸,尤其眼下她還是被綁架的身份。
那華人將她送入房間就離開了,屋內黑漆漆的,她試圖伸手去摸索房內的燈,等她找到燈時,房間卻先亮了。
下意識的抬頭看,屋內正站著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林家二伯。
「好久不見了,顧小姐。」
他微微而笑,如同一個紳士。
顧爾回以了一下,當時去林家吃飯時,這位二伯父除了一開始打招呼時象徵性的彎了一下唇角外,之後就一直沉默的拉著個臉,她還以為兩位伯父都不會笑呢。
她提著裙擺走過去,先是打量了一下酒店房間內豪華的裝潢,才點點頭,「好久不見,二伯父。」
詫異於她記性這麼好,林老二的笑容頓了一下,可很快又恢復了自然,「你倒是個聰明的女人,林迤好眼光。」
「哪裡哪裡。」顧爾抿唇一笑,「不過是記性好罷了。」
「有時候記性太好不一定是好事。」
「可我向來該記住的記住,不該記住的從來不記。」
她回答的從善如流,林老二笑了,這次的笑容顯得真誠了許多。
顧爾篤定他現在不會拿她怎麼樣,整個人都放輕鬆了很多,乾脆一屁股坐到了床邊,「林伯父,您帶我來這裡,是跟林迤約好了嗎?」
林老二點點頭,也跟著坐了下來,架起二郎腿,點起了一支煙,「唔,有些事情想跟林迤商量,所以將他約到了這裡。」他吸了口咽,忽然意識到還有顧爾在場,忽然抱歉的揚了一下手,「不知道顧爾小姐介不介意我……」
顧爾搖頭,「沒關係。」
兩人相隔兩米遠的距離,如同正常的長輩與晚輩似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顧爾的眼睛一直有意無意的注視著房間內的角落,不知道為什麼,在進來的時候,她就覺得,這房間內不止他們兩個人。
聊了一陣,很快,林老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眯著眼睛接起后,看了一眼顧爾,只是簡短的聽了幾秒鐘時間,就掛掉了,然後站起身,「顧爾小姐,下面的舞會正熱鬧,我讓人帶你下去吧?」
顧爾微笑點頭,心裡卻是翻了個白眼。
問的這麼正經,她能說不嗎?
可這句話當然不可能說出來,站起身,她看了一眼林老二,「伯父,林迤已經來了嗎?」
林老二詫異於這個女人的靈敏度,眼眸里的讚賞一閃而過,竟也沒瞞著她,「沒錯,林迤來了,暫時,還是請你先迴避一下。」
話音一落,門口傳來敲門聲。
仍舊是那個華人,他走進來畢恭畢敬的對林老二行了個禮,然後遞給顧爾一張面具,「顧爾小姐,樓下正在舉行假面舞會。」
大概是不想她被林迤發現。
顧爾伸過手去接,那華人將面具遞給她的下一刻,忽然動作神速的在她的手腕上套了一個手環。
她一驚,回頭去看林老二。
林老二微微一笑,「我與顧爾小姐聊的來,還想跟你繼續多聊聊,這手環你放心,只要你不離開,等舞會結束,我會替你摘掉的。」
「舞會結束?」顧爾低頭看了一眼手上別緻的手環,「伯父的意思是,我帶著這個手環就不能離開了是嗎?」
林老二站起身,房間內橘黃的燈光下,他身形修長,宛如一個謙謙君子。
不得不說,林家的基因的確是不錯,林迤的父親和兩個伯父,甚至是下面那兩個小輩,都有著一副得天獨厚的容貌。
他笑容謙遜,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型的遙控器,朝她晃了晃,說出來的話雖然溫潤,卻讓顧爾在這三天的功夫里,第一次有了被綁架者的恐懼。
「顧小姐最好是不要打離開的主意,只要我按下了這個按鈕,顧小姐就永遠回不去了。」
他的意思顯而易見。
顧爾手裡的這個手環,是一個小型的炸彈,而起爆器,就在林老二的手裡。
她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燈光下的男人,然後點了點頭,才轉身跟著華人男子走出房間。
只是在這副淡定的面容下,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了。
所以。
她不用妄想自己逃跑,更不用妄想林迤會找到她帶著她逃跑,身邊沒人她會死,身邊有人,會跟著她一起死。
所以。
這張面具,她必須帶上,她決不能讓林迤發現她,哪怕是死,也不能連累了他。
電梯一路向下,到達一樓時,大廳內舞曲的聲音已經清晰的傳來了。
她提起裙擺跟著華人男子一起進入舞池,淹沒在一群金髮碧眼的女郎中。
而就在此時,酒店大門再度打開。
有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走進來,在他們其中,一個五官俊朗的男人尤為顯眼,他看似面無表情,可一雙瀲灧雙眸內卻隱含著濃郁的狂躁。
一行人引起了一些零散在走道附近的年輕人的注意,甚至有人興奮的驚聲尖叫起來。
可這一行人誰也沒有停下腳步,一直擁著那中間最為突出的男人走到電梯口。
他們甚至一眼都沒有看向大廳,直徑筆直走入,然後消失在了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