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當我是傻子嗎？

午時，顧家老宅。

顧爾換完衣服走下樓，廳中，顧家老爺子，她的父親顧安然，秦欽都已經坐在沙發上等她了。

「爺爺……」顧爾眼底閃過淚光，壓抑的委屈和難過在看到那個頭髮花白卻仍舊精神矍鑠的老人時全部爆發了出來。

顧家到她這一代只有她一根獨苗，她顧爾一直都是顧家老爺子手上的掌上明珠。

顧擎天身子微微一顫，拍拍顧爾的手，輕嘆了口氣。

「你倒是還有臉回來，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個孽子，竟然做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顧安然語氣冷然，看著顧爾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掐死她。

「也許那視頻中的人並不是爾爾。」秦欽趕緊替顧安然端過水，眼神中掩飾不住的擔心，溫柔的撫慰道，「畢竟那視頻里的樣子太模糊了，昨晚還有誰穿著藍色禮服的？」

顧爾臉色一白。

原來是這樣。

原來秦欽那麼好心替她從巴黎定製的獨一無二的藍色晚禮服，整個婚禮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件如此特別的設計，竟然是因為早就設好了這個局。

她的雙手倏然攥緊，卻說不出話來。

「哼，這件禮服不是你高價訂製的限量款嗎，不是她還會是誰！」顧安然眼底湧上一陣厭惡，再看向秦欽時卻多了幾分感激，「幸虧你留了個心眼，發現她失蹤時就將酒店所有的視頻都攔截下來了，如果被有心人拿走，我們顧家還不知道會被她拖累成什麼樣子。」

「好了！」顧擎天狠狠一跺拐杖，「爾爾是我看著長大的，她是怎麼樣的孩子我很清楚，既然那視頻模糊不清，我就相信那不是我們爾爾。」

「話是這麼說，可昨晚來參加婚禮的人那麼多，風聲已經走漏出去了，現在路家可還等著我們的說法呢。」秦欽咬了咬嘴唇，擔憂的看了一眼顧爾，柔聲問道「爾爾啊，昨晚你到底去了哪裡？在這裡也該跟我們好好解釋一下啊。」

顧爾紅著眼眶，轉頭看向秦欽，見她臉上那副擔憂的神色，心裡沒由來的發寒。

這樣一個會演戲的女人，她竟然跟她做了四年的朋友，她的話看似在為她開脫，卻總是將大家思考的方向引向懷疑她。

這場問話在顧爾一聲不吭下終於結束，等顧家老爺子和顧安然走了之後，顧爾才對那個仍舊狀似擔憂的顧家新女主人開口，「秦欽，昨晚是不是你給我下了葯？」

她沒有選擇在大家面前辯解，是因為她沒有證據，像這樣一個充滿心機的女人，她如果貿然開口，才是坐實了自己放，盪不堪。

秦欽似乎沒料到顧爾會這麼直接，驚呼一聲，瞪大了雙眼，一臉無辜，「爾爾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會給你下藥，我們是好朋友啊！」

好朋友？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他們的話，她大概也會以為她們是好朋友，懷疑誰也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

「如果不是你給我下藥，你怎麼會在婚禮那麼重要的日子注意我躲在衛生間，還讓一個男人來『照顧』我？」她紅著眼眶卻不肯讓淚掉下來，「如果不是你，會在婚禮的第二天親自帶著那麼多人來找我？你當我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