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飛翔

不時的叫好和鼓掌聲顯然吸引了不少好奇的人們。人都會好奇，也喜歡湊熱鬧，就好象你看見一家超市搞活動，哪怕你就是什麼也不缺、什麼都不買，都會閑著沒事幹的跑進去逛一圈、走一走，看看辦什麼活動。

現在方天他們這一片半場外圈也擠滿了人。

真心想看球的么，當然是想看打的最好的那片球場嘛，而看看這四個場地八個籃框下，打比賽的也就兩個半場，打的好看的么，自然是方天他們這片啦；不懂球的，看這麼多人都在看，無論是好面子還是為了看MM抑或別的什麼，也就這麼站定了不換位置了；小MM圍在這裡的原因那就就更簡單了，看看高高大大的趙敏、有點冷酷的陳風、輪換方也算是一個個陽光男孩，就連方天這個臨時拉來湊數的，也是眉清目秀文質彬彬一股子書生氣，看起來還有點小帥的。

偽球迷們的大量聚集讓趙敏也是風騷起來。雖然是校隊隊長，不過平時訓練很少有人看，還不時要挨老師訓斥，說這個不好那個不行的。出門比賽嘛：一來學校並不是什麼注重體育方面的學校，不會專門組織學生為校隊加油，畢竟文化課才是重點；二來學校校隊的籃球水平著實不咋的，就算是有人去看，也只是「乘興而來，敗興而去」罷了。可現在就不一樣了，看看自己的三人小組，霸佔了八分之一的場地，吸引了全場的目光，迎來的是球迷的崇拜，見到的是對手的挫敗！爽啊！

趙敏本來只是希望拉個救場的讓自己能繼續在球場上過過球癮，沒想到方天的表現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不是一般的牛叉啊。能突能投，傳球又好。直接幫助自己吸引了大票的粉絲。雖然看見其中有相當一部分的猥瑣男是堅持哪邊有MM就往哪邊擠，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心情大好的趙敏直接無視了過去。

少年人一激動心就活套起來了，趙敏突然想試一下扣籃。不過想想自己從來沒有扣過，又有些忐忑起來，還是算了吧。然而，片刻冷靜下來的心在少女的尖叫聲中再次火熱起來。

「死就死吧！最多沒有扣上，也不算太丟人。」想想自己192公分的身高，自我感覺還是很不錯的彈跳，再想想如果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扣個籃那該有多麼的拉風，趙敏咬牙。

「小貓，傳個好球過來，我想試試扣個籃。」趙敏跑到方天身邊，輕聲說道。

方天也是個跳脫的性子，也想找個刺激。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商定一下，笑著拍了拍手。卻沒有見到周圍對手三人之間的互使眼色。

趙敏很快擠到了籃下，方天也護著球慢慢向前。

趙敏突然雙腿用力蹬地，高高的跳了起來。就在大家納悶手上無球的趙敏沒事跳這麼幹什麼的時候，方天手將球高高吊起，正好在趙敏跳到最高點的時候，籃球傳到了趙敏高舉的雙手之中，這時候看球的觀眾們才激動的想到空中接力這個拉風的名詞，而且顯然，趙敏是打算以扣籃完成此次配合，大家頓時屏住呼吸，睜大雙眼，生怕錯過這個從未親眼見過或者很少有機會親眼看見的籃球花式，而趙敏也正在激動於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灌籃並考慮以何種方式完成表演的時候。三團黑影直接向趙敏衝撞了過去。

大家都沒有想到對方會以這樣的方式來阻止趙敏的灌籃，惡意而野蠻的衝撞讓張敏直接從空中跌到在水泥地上，所幸的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只是膝蓋擦破了一大塊皮，右腳好像有些扭傷。

「操！」方天直接抓起球就向那三個貨砸了過去。說起打架，方天還沒怕過誰，當年年少輕狂，以為抽煙喝酒打群架是很有男子氣概很拽的事，所以這些事情還真沒有少干過，而且就是跟趙敏他們一起的。不過後來想想，也沒什麼意思，方天就因為以前酒喝的太多，腸胃一直不怎麼好。不過現在重生了，話題也就不存在了。然而此刻，方天卻感覺多年不曾湧起的熱血突然沸騰起來。

正想好好乾一架的方天卻被人一把拉住了，方天正想回頭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拉住自己。

「忙什麼，還不快扶趙敏去醫務室看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方天一愣，鬱悶的回過頭來一看，果然是自己重生前的死黨，重生后第一天就調戲了的那個彪悍的女生—劉娟！

方天對那三個貨叫道，「發個什麼愣，過來幫忙扶人啊。」

卻看見那三小子不情不願的，嘴裡面碎碎叨叨「不能扣籃裝什麼大牌，以為自己是NBA球星啊」「自己找事，自作自受」之類的話。

方天一聽火大了，「什麼叫不能扣籃，裝B自作自受！你們不撞趙敏，趙敏會自己摔下來不成。」要不是顧及劉娟這丫頭在，估計這會已經拳打腳踢的上去了。

「你說能扣你扣個給我們看看啊，自己不行就不要怨人。」三個極品真的讓人想上前給他們幾下。

「我要扣了怎麼著。」方天按奈著性子說。

「你……就你……1米75封頂了吧……你要能扣咱哥三今天跟你們賠禮道歉付醫藥費還賠這位大哥兩百塊錢。你扣不上了我們賠禮道歉付醫藥費這事就這麼結了怎麼樣。」三極品為了拉開關係又是擔保又是激將的，一丫居然還懂得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方天以表露自己對其的不屑一顧。

方天看了看趙敏，事情怎麼這還要當事人決定啊。

趙敏想了想，顯然也不想多惹是非，說：「就這麼著吧。」

方天一聽，就向球場又跑了過去。

「唉！小貓你幹什麼去啊？」趙敏見方天又往回跑，奇怪問道。

「扣籃啊！」方天頭也不回，步伐堅定，此番一去，是為了成全朋友之義。

呃，這是方天自己後來說的版本。

當然，這段回憶還有另外一個版本，是由在場人士劉娟透露的。

「當時小貓那廝一聽有兩百塊錢可撈，立馬屁顛屁顛的沖向籃球場。」

事實到底如何我們暫不討論，大家先去看看方天的這次扣籃。

方天持球從中場向籃框跑去，在踏過罰球線一步之後，雙腿一蹬，整個人騰空而起。騰空后，方天蜷曲起雙腿，在到達最高點時，又往上蜷提了一下腿，使得騰空看上去更加高遠。單手抓球，在開始時是伸直的。而下落的時候，握球的手臂往後略縮，為扣籃的力度做了空間上的準備，然後把球狠狠的砸進籃框，隨後落地。從升越到滑翔到隕墜，方天無不拿捏的恰到好處，彈跳之高，騰越之遠，滯空之久，力道之鍵，動作之波折有致，滑翔之抑揚控縱都讓人匪夷所思，嘆為觀止。這一刻，朱麗葉斯－歐文附體了、邁克爾－喬丹附體了、文斯－卡特附體了、布倫特－巴里附體了。雖然不是從罰球線起跳，可以方天不足175公分的身高，除了靈魂附體的解釋，旁人無法想象方天是如何做到的。

周圍的熙熙攘攘尚未散去的人們都張著大大的嘴，瞪圓著眼睛，以一種不敢相信的神情看著那個不算高大的身影，本來喧囂的籃球場上面，一片靜寂。

以為會看見方天知難而退場景的趙敏，回想起方天在空中的那段滑翔，大口吞咽著一口口的唾液，發出一句所有在場人都想發出的感嘆：

「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瘋狂了！」

方天回到的趙敏他們的身邊，對著那三位極品手一伸，「錢！」那三位倒也光棍，直接派一個人去取錢。

一陣微風吹過，「咣當」一聲，剛剛方天扣過的那個籃框因為質量問題、年久失修以及剛剛方天的一通蹂躪由木質籃板上面掉了下來。曾是籃框的鐵圈在地上轉了幾圈之後終於倒了下來，兀自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