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女人

校醫幫趙敏看了一下傷口，說沒什麼大礙，這不正在幫趙敏處理傷口么。方天倚著醫務室的門看著一邊幫忙的劉娟，這個曾在日後與自己有頗多交集的女生，把方天拖入了記憶。

雖然方天和劉娟做了兩年的同學，但其實同學期間兩人關係並不是特別好的那種。口花花的方天，很受班上以及年級裡面許多的女生的喜歡，當然，不是男男女女的來電，怎麼說呢，就是方天這廝比較會侃，人模樣兒也不差，性格也很好，所以顯得很討人喜歡，無論男女，就像鄰家的男孩。在一群人中，兩人當然也不會顯出什麼特別來。

真正讓兩人鐵起來還是在畢業后的那個暑假，劉娟去蘇州旅遊，而方天正巧在蘇州的舅舅家玩，於是方天就擔負起導遊的角色來。虎丘、拙政園、獅子林、寒山寺、蘇州樂園……兩人玩的不亦樂乎，真正是賓主盡歡啊。三天後，劉娟才戀戀不捨的離開蘇州。

此次之後，劉娟開始顯出有些磁方天，時不時跑到方天所在的地方去玩。方天在「哀嘆」荷包萎縮的同時也在納悶自己究竟是怎麼把這丫頭給黏糊過來的：是那一次將小丫頭由貼近車道的路邊拉到了裡面，還是在公交車上怕她被人家吃豆腐所以把她往自己懷裡面拉了拉，又或者是因為每次離開的時候有點擔心人家女孩子一個人所以不時的敲她的電話聊幾句……

兩人就這麼斷斷續續的來往了兩年，感情自然是越來越好。

直到有一天，劉娟打電話問方天：「我們學校有個男生追我，你說我怎麼辦？」

「呃，怎麼說呢，你看著順眼又對你好就接受了唄，能怎麼辦！」方天當時正在網吧里打著War3，嘈雜的環境里，聽見了劉娟有些失落的應和聲……

後來方天去南京找劉娟玩，這丫頭二話不說，貌似是直接從課堂里跑出來陪死黨方天的。

從南京回來後方天打電話給劉娟，順便問問這丫頭有沒有為陪自己逛逛而逃課跟他男朋友鬧什麼不愉快。

「誰，哦，那小子啊，我把那小子給踢了，嘰嘰歪歪的，靠，老娘還要他管，再說了，我跟你認識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里蹲著呢。」這是那丫頭的原話。

「……」方天無語，默默計算到底跟劉娟這丫頭認識了多久的同時，方天這廝也充分認識到了那丫頭的彪悍。

方天也知道劉娟這丫頭可能有點喜歡自己。平心而論，劉娟這丫頭長發飄逸，眼睛靈動，白凈的臉蛋兒上帶著若隱若現的笑容，削薄的嘴唇透出股堅強。修長的身材，挺翹的臀部，雖然現在看來胸脯小了點，不過將來的發展方天是知道的，貧乳這個詞是絕對和小丫頭攤不上關係的。以方天挑剔的眼光，也無法否認劉娟是個小美女的事實。然而，劉天卻似乎跟她來不了電。呃，方天很懷疑是不是因為太熟了而下不了手。

當然，方天似乎也忘不了心中那個倩影，那個嬌小可人的人兒。

記得那是一個清冷的早上，坐在飯堂里吃著一成不變的食堂稀飯的方天在和哥幾個說說笑笑的時候看見了那道嬌俏的身影，頓時就愣了，當時那神情，呃，大家如果電腦裡面有周星馳的《唐伯虎點秋香》那部片子的可以打開來跳到第27分18秒，對，就是那個表情了，不用再懷疑。

方天總算是領略到了傳說中的一見鍾情是怎麼個樣子的了，跟哥幾個打個招呼，方天這廝直接坐到了那女孩的對面，一句話也不說，生生的看著人小姑娘拿個小調羹一勺一勺的吃著小米粥。小姑娘也不說話，只是紅著臉，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完了一碗小米粥，帶了些許笑意離開了飯桌。留下傻傻地方天呆坐在哪。

哥幾個上去一推，這小子猛然驚醒。口不擇言的直嚷嚷太美了，我完了之類的胡話！

之後，方天周圍形形色色的人完全為了這個女孩行動起來，姓名、年齡、班級、家庭地址、電話、喜好……一條條信息傳到了方天的手中，周圍的人紛紛出謀劃策。

方天為了這個叫做董清的女孩子度過了人生中最瘋狂的一段時間，情書、送花、聊天、託人說說、請吃飯、相逢、偶遇……方天的世界徹底為了這個那孩子淪陷了，一切能想到的方天都做了，然而結果彷彿方天對董清的一見鍾情一樣，人家女孩子怎麼著也不想跟方天交個男女朋友，普通朋友倒是願意接受，可方天能接受么。

這裡有必要談一談方天的戀愛史，這廝初二的時候就春心萌動，瞄上了一個女孩子，然後，方天很乾脆的拋棄了自行車這一代步工具，每天晚上自習課後就跟著那女孩子一同走路回家，早上一起去上學，路上可以說說笑笑、打打鬧鬧，雖然方天繞了一點路，可某人顯然是很享受這樣的繞路的，而某人的「付出」顯然收到了他想要的回報，就在步行陪同那個小女孩兒走了一個月也聊了一個月後，那個叫文玲的小女孩兒便已經被「不懷好意」的方天騙上手了，也學會了抱著方天的手臂撒撒嬌而後嗲嗲地叫「老公」了。這樣的一對「小夫小妻」就在青澀的初中時代一起走過，慢慢的學會了牽手、擁抱、親吻……然後卻因為文玲父母的搬家而失去了聯絡。呃，不得不承認，也不得不感慨，現在的孩子真的是一代比一代早熟。傳說中的「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的強文大概就是這麼來的。

上了高中，在遇見董清以前，方天也處了兩個女孩，可是似乎找不到什麼感覺，談的快，可分的更快！

方天是個嘴唇很厚的人，人家說厚嘴唇的人是重**的人，方天對此是很贊同的，因為看他本身的確是個很色的人。然而****，有情才有欲，有欲也要有情。人是有感情的，方天不排除逢場作戲，可一個人要是精蟲上腦，一天到晚只想著××，那不成種馬了么，和牲口有什麼區別。

也許是董清身上神似文玲的氣質，也許是董清自身的楚楚憐人，也許是別的什麼說不出來的東西，反正方天這次真的很認真，可是結果也真的讓方天感到很挫敗。一次次的挫敗，讓人不由生出一種執念，之後似乎除了董清，方天再也沒有為哪個女孩動過心。

方天不由的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首情詩：

假如愛情可以解釋，

誓言可以修改，

假如你我的相遇，

可以重新安排！

那麼，生活就比較容易，

假如，有一天，我終於將你忘記！

然而，

這不是，隨便傳說的故事，

也不是明天地要上演的戲劇，

我無法找到原稿，

然後將你一筆抹去！

後來聽說董清嫁人了。那天，方天買了兩包煙，兩瓶啤酒，一個人悶在陽台上，大口大口的吞雲吐霧，喝著悶酒，一夜未眠。

……

「喂，裝什麼深沉哪，眼睛紅紅的，走了！」

彪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炸的方天耳朵都有些隱隱作痛，當然也把方天從傷感的情緒中拉了出來。

「哦，沒什麼。」方天木木的回了句。揉揉耳朵，看了看劉娟小小的胸脯，嘀咕著「這麼小的胸部怎麼有肺呼吸量發出那麼可怕的雜訊？」

「你說什麼哪！」小丫頭橫眉豎目，顯然是聽見了那句嘀咕。

「呃……」算是好男不過女斗吧。等等，方天的眼神停留在小丫頭的胸部，突然流露出一股喜色。重生人士方天第三次為自己的重生而感到開心。現在是2003年8月，呃，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將再次看見那嬌俏的身影，我還有機會么，我能再試一試么。重生人士方天心中充滿了疑惑，可嘴角，卻悄悄的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絲絲的弧線。

「神經！」小丫頭見方天盯著自己胸部看，還露出一絲淫蕩的笑容，再彪悍也不得不背過身子，臉紅紅的有些羞惱的走開了。

方天也快步跟上！

「唉，小貓，你等等我啊……」趙敏一瘸一拐的叫道，「靠，這沒義氣的色貓！重色輕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