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晚飯（二）

森陽卻有聽到，他叫了雲音幾句，見她沒應，便從後面打了雲音後背一下，「你幹嘛，」「有人在按門鈴，你沒聽到嗎，」「那你不會去開呀，」去音氣沖沖地，不過她知道是爸爸回來了，也不跟森陽置氣，匆匆跑去開門。

「雲音呀，爸爸在這外面站得腳都快斷了，你才來開門，」歐盻凰疲憊萬分，一抬腳便賴在廚房了。

「漪，飯煮好了嗎，」歐盻凰走進廚房第一件事便想吃飯，吃完飯後好好休息。

「快了，雲音，森陽，心悅，快去洗手，吃飯了，」慕漪撐著大嗓門呼喊，此刻便是身在千里之外也能被她叫回來。

雲音把電視聲音調得很大，再加上看得注心，根本就沒聽到媽媽說話。森陽對奧特曼不感興趣，他喜歡美國動畫，所以他能聽到慕漪在叫人吃飯了。他起身，走過去只言不語便把電視關掉，「先吃飯了，吃完后再看，」一副大哥哥的樣子。

雲音再不情願，也不敢不聽，只得乖乖洗手吃飯，她想只要吃快點就能跑去看了。

飯桌上，雲音依著森陽旁坐下，心悅也坐她旁邊。與往日無異，歐盻凰跟慕漪在談論公司的事情，也提提政治時事。雲音則跟心悅說一些在學校遇到的事情，而森陽便是沉默的乖乖吃飯。

「雲音，心悅，媽媽有件事想跟你們商量下，」慕漪直接忽略掉歐盻凰的深刻見解，或者說是啰里啰嗦的廢話，邊舀湯邊說。

「什麼事，媽媽，」心悅先問了，雲音只顧吃飯，全然不搭理她們。「雲音，媽媽跟你說話呢，聽到沒，」雲音淡淡地嗯了一聲，還是喝湯的時候回的。

慕漪差點氣個半死，卻直接開門見山，「媽媽有個從國外回來的朋友，現在任職鋼琴老師，想讓你們去跟這個阿姨學鋼琴，培養一下業餘愛好，怎麼樣？」

「媽媽，我沒什麼興趣，而且功課又緊，沒什麼時間，不過倒是可以讓雲音去學學，」心悅首先道，雲音一聽，急了，「媽媽，我現在作業也很多，也沒時間，我不能去學了，」雲音瞎掰的話首先就被森陽打破，「阿姨，她胡說八道，老師布置的作業一點也不多，」森陽振振有詞，說得半分理也不差。

雲音理虧，可又不知道找什麼借口推掉，她才不想放假時間還得去學鋼琴，讀書已經夠累了，還去學琴那不是更慘。

慕漪看出雲音的心事，也不挑破，「雲音呀，媽媽這是為了你好，你想想看，如果你會彈琴，你就可以彈給媽媽聽，還可以彈給森陽哥哥聽呢，」慕漪頗有耐心地跟雲音說著。

「我才不要彈給森陽哥哥聽呢，我要彈給爸爸媽媽，還有姐姐聽，」雲音衝動之下竟說漏了嘴，她想著學就學吧，能彈給森陽哥哥聽，也是蠻好的。

「那這麼說你是要學了，」慕漪開心的說道，她就知道女兒會聽她的話，「那我明天就幫你報名，周六媽媽帶你去學。」

雲音嗯了一聲，便低頭吃了起來。

「媽媽，那我以後還能出去外面玩嗎，」雲音口含著一支雞翅含糊問道，「當然可以，只要雲音好好學習，好好練琴，你想要什麼媽媽都答應你，」慕漪甜甜應道。

「阿姨，你應該說只要不搗亂，什麼都好，」在一旁靜默的森陽開了口，他一語命中，慕漪笑了笑，「森陽，雲音這孩子還要麻煩你多多照顧呢，學習不行，其他各方面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慕漪說了一堆雲音的話，雲音聽在耳里，竟沒一句中聽的。

「媽媽，哪有你這樣的呀，我成績也不差呀，我也能做好多事情呢，我會幫媽媽洗碗，幫爸爸拿報紙，還能彈琴給爸爸媽媽聽，」雲音反駁了過去，「好，好，好，雲音會幫忙，不會搗亂，快點吃飯吧，不然菜都涼了，」慕漪應付得如此簡單，雲音也被蒙了過去，嗯了一一聲，竟自吃起飯來。

飯後，慕漪收拾飯碗，歐盻凰送森陽回家。

打開大門，外面已沒有了雨，灰濛濛的天空，不掛一絲雲彩，想是烏雲已經跑到另外一個地方撒野了，偶爾從屋檐稀稀落下幾點雨水，一點一滴，仿若一曲好聽的旋律。

雲音看到外面沒雨，頓時來了興緻，「森陽哥哥，我們來賽跑吧，看看誰先跑到你家，」她這一問，便引來了歐盻凰的反對，「不行，剛下過雨，地上都是濕的，太危險了。」

「那我們也可以慢跑呀，不比賽了，爸爸也來，你應該多運動運動了，看看你有多胖，」雲音直白地這麼說，歐盻凰臉上一陣黑一陣白，但是不得不承認。

雲音見爸爸沒回應，便拉著爸爸的大掌跑了起來，一步作兩步跨，後腳接著前腳，慢慢地有節奏跑著。「一、二、一、二……」微弱的踹息聲回梭在這對父女之前，在一旁慢跑的森陽倒是沒有任何聲音，靜靜地，就連偶爾滴在他身上的雨水掉落地上「啪嗒啪嗒」的聲音都能聽到。

一路慢跑過去，竟也省了不少時間，一兩分鐘就到了。森陽先去敲了敲門，舒繁縷開了門，她就對森陽又是抱又是親的，「我的小帥哥回來了呀，」笑臉嘻嘻地，看到歐盻凰跟雲音，便笑著招呼他們，「歐大哥，雲音，快進來坐坐。」

歐盻凰想著回家去休息，便道：「不用了，我還要帶雲音回家洗澡呢，改天再來跟你們聊聊天。」歐盻凰長得其實也不算差，俊挺的鼻樑，微薄的唇型，可惜已經有啤酒肚了，不然十年前的歐盻凰也算是風度翩翩，俊俏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