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離奇(二)
來到高虞家,雲音先敲了敲門,不久便有一位阿姨出來開門,想必是高虞的母親。只是她眼睛還紅紅的,眼角周圍有一圈深深的黑眼圈,大概是這兩天都睡不好吧。
「阿姨,您好,我是高虞的朋友,這位是警察,我們是來查高虞被殺的情況的,麻煩有什麼話都對我們說下好嗎?」雲音誠墾地說道。
高虞母親范晴明尚未從高虞離去的悲傷中走出來,聽到雲音說他們是警察,便有些激動:「我女兒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是誰這麼殘忍,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到兇手,對了,一定是那個人,是那個人害死我的女兒——」范晴明很激動,她上前緊緊攥住雲音的手。
雲音的手生疼,「阿姨,你冷靜點,你剛剛說的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他是誰,那個人我也只是見過一面,對了,當時我有拍過照片,我去拿給你們看。」范晴明走進內屋,過了幾分鐘后便出來。
「就是這個人,他有幾次約過虞兒出去,起先虞兒跟我說只是普通朋友,可我越看越覺得不像,有一次我就跟著虞兒,發現他們去了一個餐館,也沒覺得有什麼,但那時我有拍下照片。」范晴明敘敘道來。
雲音跟森翌看到照片上的那個人,也沒覺得奇怪,這人正是屈越。
「那高虞有說過他是怎麼認識這個人的嗎?」雲音爭做冷靜問道。
「說是在公司認識的客戶,也沒多說什麼。可是這孩子之前跟我說在一家企業上班,為什麼又變成了在酒店上班,還死在了酒店?」
「那這麼說她之前在酒店工作,就是瞞了父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做?」雲音一時不解,對著一旁的森翌悄悄說道。
「那她平時在家裡怎麼樣?」
「對我跟她爸都挺孝順的,也從未說過謊話。」范晴明娓娓道來。
「好,我們知道了,謝謝阿姨,那我們先走了。」雲音說完便拉著森翌起身。
「拜託了,一定要找出殺害我女兒的兇手。」
「嗯。」雲音沉重地應了一聲,一切事情都不像原先預料的那麼簡單,接下來怕是無盡的黑暗在等著她。
「閻森陽,你說,高虞為人不錯,惟獨在屈越這件事上欺瞞了所有的人,是不是愛情真的能讓人瘋狂,甚至為此付出一切?」雲音有點悲凄,甚至絕望。
「我沒談過戀愛,我可不懂,別問我。」森翌聽到雲音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有點驚訝,但他是真的不懂。
「不懂算了,走吧。」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雲音想起梅花三弄的歌詞,如今竟是深深印證了。
回到酒店后,雲音將所有的思緒都拼湊在一起,屈越跟高虞是情人關係,兇手會是同一個人嗎?蔣羽,孟依依,陳紫菀,凌昀,顧逸桓,這五個人為殺害高虞的嫌疑人,可是殺害屈越的兇手呢,能夠熟悉的破壞這裡的線路監控,兇手必定是熟悉這個酒店的人,也就是工作人員,這兩者會是同一個人嗎?更為奇怪的是,兇器,在現場竟然找不到,難道被兇手帶出去了嗎,但是整個酒店都翻遍了,都找不到有血液反應的兇器。
雲音苦苦思慮,森翌在一旁把玩著一個帽子,他也是毫無頭緒。
雲音望了望他,看到他手中的帽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驚呼起身,「我想起來了,高虞死的那天晚上,我在電梯看到一個奇怪的男子,穿了件黑色外套,戴了頂鴨舌帽,樣子很奇怪,在十樓的時候就走出去了。」
「看下監控就知道了。」
雲音跟森翌將當天晚上的監控調出來看,那段時間的每一個監控窗口都看了一遍,都沒有,沒有這個神秘人任何出現的跡象,「看來這人就是兇手了。」雲音冷靜道,操作著滑鼠的手不覺又緊了幾分,冒著冷汗。
雲音跟森翌又去向那天晚上值班的工作人員打探,沒有人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出現,再去查了那五個嫌疑人的不在場證明,結果,如雲音所料,五個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老天爺就像是跟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這天晚上,雲音依舊睡不好覺,夢裡有個人一直在追殺她,她一直跑一直跑,跑到最後,發現無路可逃,而那人的刀也一揮而下……
雲音嚇得從床上起身,發現這只是一場夢,便想起來喝杯水,只是她還未起身,便聽到窸窸窣窣的摩擦聲,聽得雲音心裡有點發毛,以為是有老鼠,便戰戰兢兢地想去開燈看看,誰知她剛要起身,便被迎面而來的刀光閃到,刀子被透窗進來的月光反射,直通雲音眼底,雲音迅速躲過,那人見勢不對,便倉皇逃出去,雲音大喊出聲,可是人早已跑得無影無蹤。
隔壁住著的是森翌,聽到雲音大喊出聲,便匆忙起身,衣服也沒穿就衝到雲音面前,「發生什麼事了?」
「剛剛有人要殺我,」雲音此刻緊緊靠在床的一角,燈也沒開,緊緊揪著被子,彷彿那是她唯一的安全港,她其實也是驚嚇不小,淚水也沁出眼角。
「沒事了,那人跑了。」森翌看著房間空空如許,便猜到那人已經逃跑了。
雲音抬頭看到森翌只穿了條內褲,「啊」地一聲就叫了出來,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
「你又怎麼了?」森翌對雲音表示很無奈。
「你怎麼沒穿衣服啊?」雲音恨不能鑽到地洞去,頭一直往下蹭。
「我在睡覺啊,聽到你在這邊鬼哭狼嚎,我怕出了什麼事,就跑過來,你還怪我。現在看你沒事了,那我走了。」森翌挺無奈地說道。
「別走,」雲音仍舊后怕。
「膽小鬼,哈哈哈。」森翌在一旁低聲嘲笑。
「滾出去,穿好衣服再回來。」雲音嗤了一下。
於是森翌只能乖乖地回房間穿好衣服,再去雲音那裡,守了她一夜,雲音這才能安心入睡,不過苦了森翌,一晚上都只能靠著椅子睡覺,隔天醒來,某人又加重了熊貓眼,但是雲音一點都不感到愧疚。